被这股力量托住的东西,缓缓地落了下来。
赵义没伸手去接,不是不敢,而是……这东西,也忒大了一些。
起码有着脸盆那么宽的一个球,或者说,是一颗“蛋”?
从天上掉下来的一颗蛋。
这玩意儿,轻轻落地后,竟然也不安分,自己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的转儿。
在经历过魔种事件后,对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赵义多了几分关注。
虽然这颗蛋看起来光溜溜的,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有缝隙的样子,蛋上面也没长着眼睛。
但是,它却像是“看”到了赵义一般,竟是又一个滴溜溜打转儿,就朝着赵义这边转了过来。
赵义抬手轻轻一点,一股力量就按住了这颗蛋,让它前进不得。
这颗蛋竟然像是急了一般,左晃晃,右晃晃,一副想要越过阻碍,继续前进的模样。
这颗蛋,是有意思的玩意儿。
赵义确定了这一点后,对这颗蛋的来历,进行了一番猜测。
这蛋如此之大,比他前世所见的鸵鸟蛋都要大,里面莫非是妖兽?
看着有点神异,又是明显冲着他来的。
若是妖兽,必不是寻常妖兽。
有什么妖兽,是蛋生的?
只一想,脑海中就冒出了许多妖兽的名字。
还基本都是高阶妖兽。
蛋生的高阶妖兽,实在是太多了。
光凭着这么一颗光溜溜的蛋,还真猜不出,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无论是什么玩意儿,从天上掉下来,都是冲着他来的。
他现在是天道之子,这东西,必然是对他有好处。
赵义直接将这颗蛋给收了起来。
才收起来,就有风声从半空传来。
接着,就有几个人,先后落了下来。
这几人,不用说,都是修士。
看到院中站着一人,身上的气息明显也不像是普通人,这几人的态度倒是不错。
只不过,一开口,问的,就是赵义可曾看到什么东西落到了这里。
他们这么问着的时候,已经猜到赵义不会说出实话了。
结果,他们猜错了。
赵义点了下头,说:“的确是有东西落到了这里。”
这可真是意外惊喜,一人立刻追问:“那个东西呢?”
赵义有点奇怪地看他:“从天上落下来的无主之物,谁遇到了,那就是谁的,自然已被我收了起来。”
可是……可是那必然是个宝物吧?
就这么被这个人给收了起来,他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虽然从城中飞过来,也没用多少时间。
但是,这样的东西,不可能不是好东西。
就这么放弃了,来的这几人都有些不甘心。
有些想对赵义做什么,可又忍住了。
一是,眼前的人,明显是个修士,还是个不知实力深浅的修士。
既是修士,对方就是有些门路,有些后台的。
要么,就是踢到了铁板。
要么,就是打到了“自己人”。
二是,城门口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其实已经火速在众修士之中传开了。
传遍普通人的群体,还需要一些时间。
但这件事,事关修士被废了灵根与修为,光是听着,都让这些修士感到不安。
他们无论是靠着灵根成为修士的,还是靠着努力,以武入道的。
如今都是修士了,自然会下意识站在修士这个阵营里。
除非本来就是忧国忧民的性格,那么,即便是成了修士,这类人,依旧会忧国忧民。
大多数人的武者,其实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有什么特点?
欺软怕硬。
追名逐利。
无论是赵义之前在城门口的作为,带来的后续影响。
还是赵义此刻表现出来的平静模样,都让这几人不敢妄动。
他们虽是修士,但这城中,修士可不少。
谁知道他们若是出手,会不会被眼前的人给重创?
又或者,被路过的哪个修士给教训一顿?
就算这些修士不出手,在城中闹事的修士,恐怕也过不了官府那一关吧?
也许,在刚开始成为修士时,他们的确是感到了自身地位的提升,有些发飘了。
但他们现在,却又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安,一种敬畏。
明明站在他们对面的修士没做什么,可他们就是突然生不出一点勇气去质问对方,去逼问对方。
都已是这样了,继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修士,都感觉到了这种异常,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眼前的这个人,实力一定远远高过他们!
若他们继续纠缠下去,或许就走不了了!
修士之间的争斗,固然要激烈一些,在城中发生不太可能。
但谁又能保证,真不会发生呢?
就算发生了,引起了别人的惊诧,但已经倒霉了的人,也好不了了啊。
几人中看着最年长的那个人,冲着赵义一拱手:“既是已被阁下收去了,那我等自不会再惦记。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说完,见对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人暗叹一声,再次表示,“既不好说,那我等也没有别的可问的了,就先走了。”
说着,带着几人撤走。
在走的时候,他们也是提高了警惕。
就怕这个人会突然发难,将他们给留下来。
直到出了这个宅子的范围,这几人飞出一段时间了,远离了这个区域,才都长出了一口气。
其中最年轻的那个人,有些不服气地说:“不是,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再问什么,就这么走了?”
他刚才其实是想继续问一问的,可一是别人开口了,二是他当时也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有些不敢开口继续询问对方。
但现在,离开了那个范围,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也终于消散了,他也终于敢出声问同伴了。
“你们莫非是觉得,他敢对我们下手?”
“那东西掉下来,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人看到了,许多人都看到了。”
“便是他想杀人灭口,也灭不过来啊。”
“咱们只是先过去的,且看着吧,一会儿自然还会有其他人过去。”
“要我说,咱们就不该这么走了,留在附近,看其他人如何应对,看个结果,再走,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