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杀意,李荒与天尊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上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这个开天辟地的时代所出现的种种神异。
人族在这个时代,是最底层的存在,是最孱弱的存在,是最卑微的存在,也是最无助的存在。
数不清的部落与村落,还有城池,被凶兽当成可以肆意掠夺侵占的粮仓,这些凶兽开智甚早,更有甚者开辟了属于自己的族群,用来欺压霸占治下之地的人族。
蝼蚁过百,过千,过万,始终都是蝼蚁。
李荒一路看去,无数的人族麻木不堪,男人作粮,女子作母鸡般,被刻意的关押起来,为了给那些凶兽们繁衍人粮,这般没有尊严,没有自尊的活着,李荒看在眼中,怒在心中,每每将要出手之际,天尊都要开口制止。
“你若出手,便是改变过去,也会影响未来!”
这一句话成为了李荒至今没有出手的理由。
直到这一日
李荒与天尊见到一座人族所建造的城池,外表看去,一块块巨大石料被数不清的人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搭建在一起,堆积成城池,李荒与天尊站在远处的山顶眺望。
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规矩,强大的凶兽会轻易摧毁这些城池,人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渐渐明白,只有自己的血脉和种族强大了,才不会被其它种族所欺负。
天尊这些日子看下来,尽管一直都在劝阻李荒出手,可她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却也抚摸在李荒脸上。
李荒早已注意远处有一头凶兽暗中蛰伏,目光时而盯向此地的城池,这城池之中的人还看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威胁,还在热火朝天的苦干。
“你可不要想着去帮助这些人,我们是自未来而来,不能改变过去,否则未来的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天尊察觉到了李荒的念头有些变化,警惕开口,李荒冷笑一声。
“你管得着我吗?”
“我儿,你想回去吗?如果因为你改变了过去而导致未来的你并没有诞生,那你就会被困在过去再也无法回去”
李荒迈出的脚步一滞,犹豫了起来,天尊淡淡一笑。
“听话才是我的好儿子”
“天尊,你吃过洪古凶兽的血肉吗?我想尝尝”
李荒舔弄了一下嘴唇,天尊脸色微变,顿时被李荒丢在地上,她惊呼一声,李荒化作一道神芒单以肉身之力强行来到远处那头洪古凶兽的面前,悍然出手,恐怖的肉身之力让凶兽瞬间战栗警惕。
“吼!!!渺小的两脚……”
砰!!!!!
李荒一拳打出,生生掏碎那洪古凶兽的心脏,后者身躯颤抖着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紧盯着李荒,嘴角流出血水满是不可置信的死在李荒手中。
不多时候
那座正在修建中的城池之中,所有人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道人影一手扛着一头巨大凶兽虚空踏步而至天穹之上,一把将凶兽尸体丢进城池中,砸坏了正在修建中的城池。
不少人族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在记忆中至今都是不可战胜的恐怖凶兽竟然也能被人所斩杀,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忘记了去做手中的活。
在他们眼中不可战胜的恐怖凶兽,竟也有被人所斩杀的一天,新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不是假的,天上的李荒也不是假的。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那股散发着极强血气的凶兽血肉让不少人族目光都发生呢过了变化。
一种说不出口的想法自这城池之中的人心头升起,后者们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人群作鸟兽散,瘫倒在山顶的天尊见到此一幕微皱眉头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荒。
“你这是在改变过去,你疯了”
“我是疯了,怎么,天尊害怕了?你不是喜欢自称我的母亲吗?我做错了事,你不该替我擦屁股吗?”
李荒抓着一块凶兽血肉放进嘴中咀嚼,天尊咬紧银牙死死盯着李荒,片刻后苦涩一笑。
“也罢,既你已做出选择,那我还说能什么呢?”
“是啊,你还能说什么呢?你还能说什么?”
李荒背起天尊,前后不过说话功夫,那被李荒所斩杀的凶兽死去的气息吸引来了更为强大的凶兽,那是一只遮天蔽日的恐怖大鸟,散发着至尊气息,张口将城池中的凶兽尸体吞入腹中,打量着不错的城池,美滋滋的窝在此地休养生息。
可却也没过去多久的功夫,一声咆哮响起,先前那被李荒所斩杀的凶兽其母杀来,咆哮九天,与这只吞吃了自家孩子尸体的凶兽战在一起,远处群山之中,几道目光落向此地,又有几道目光落向那几道目光身上。
这就是开天辟地的时代,没有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
李荒突然有些累了,背着天尊来到一座湖畔边上,他默默砍伐了一棵树木搭建成一个小木屋,躺在里面一言不发。
“你在为自己的种族感到悲伤?”
“嗯,我明明有能力去做这一切,可是我做不到”
李荒躺在床榻上,天尊看了后者一阵,沉吟稍许看向窗外。
“以我现在的速度,距离我彻底恢复还需千年”
“嗯,这千年,我就待在这修行了,尽管不能恢复力量,但感悟些大道至理也是好的”
李荒不想再去看开天辟地时代的人族,选择了隐居,他以灵石之力布下阵法,将整座湖泊与周遭的山川草木化作大阵,引来灵蕴为天尊恢复力量。
李荒将小屋让出来给天尊恢复,他实在不想去搭理这个与于凝云一模一样的女人,静静的躺在湖边看着湖水粼粼一年,两年,三年十年。
天尊陷入了沉睡,李荒呆呆的看着天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这湖畔中长出来了一株鲜嫩的嫩芽,在李荒孤寂无聊的岁月里为其增添了些许乐趣。
李荒看着那一抹嫩芽慢慢茁长,直到变成一棵小树,风吹雨打,小树渐渐长大,结出越来越多的叶子,开出粉红色的花瓣,将一座湖畔染的遍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