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张云川调拨大批的军备、粮秣给黑旗军。
这巨大的惊喜,让黑旗军的这些高层将领们都是喜不自禁,高兴不已。
他们在复州这边一直都是被压着打的,奈何实力不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终于有能力和荡寇军扳一扳手腕了!
李阳敲了敲桌子,将众人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各处的眼线上报,荡寇军现在正在筹划一次大的攻势。”
李阳对众人说:“自从他们进攻大关县的复州军失败后,荡寇军内部经过了一次整顿。”
“现在荡寇军以副将胡毅为主帅,调集了一万五千名荡寇军精锐,一万名仆从军以及大量的民夫,准备卷土重来。”
“如今这些人马粮草已经聚集在了大关县一线,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开战了。”
他们黑旗军一直躲避在暗处,尽可能地避免和荡寇军发生大规模的冲突。
他们一直很低调。
当然,小规模的冲突一直有。
只是他们打了就跑,也不去威胁大的城镇,这让他们的存在感很低。
甚至有时候不如三香教残部和一些山贼流寇。
小王爷赵永寿则是不同。
他一直是将复州视为自己的地盘的。
他对于鸠占鹊巢的行为很是不满意。
他一直在大肆的抨击荡寇军,并且号召复州百姓起来反抗复州军。
与此同时,他在大关县境内招兵买马,收拢残部,打出了夺回复州的旗号,声势闹得很大。
正是因为如此。
荡寇军将小王爷赵永寿当成了需要剪除的主要目标,反而是忽略了分散行动的黑旗军。
只不过荡寇军太过于轻敌大意,导致他们在第一次征讨小王爷的时候,战败。
荡寇军大都督胡军震怒,直接杀了副将陈浩南,对军心涣散的荡寇军进行了一次大整顿。
如今荡寇军大军压境,誓要一举荡平小王爷赵永寿所率领的复州军残部。
李阳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机会。
复州军的主力一部去了大关县,其他各地的守备力量就大大的削弱了。
加之他们获得了大量的甲衣军备和粮草。
他觉得他们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复州军虽然弱,可这小王爷一直在招兵买马,收拢旧部,好歹也有两三万人。”
“况且他们一旦失去大关县,那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势必要拼死作战。”
“荡寇军虽然强悍,可要想彻底击败小王爷的复州军,怕三五天是打不下来的。”
“荡寇军的这两万多人被牵制住,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李阳直接对众人道:“我们东躲西藏了这么久,也该亮亮刀子,给荡寇军放一放血了!”
“娘的,老子早就憋着一口气了!”
“这一次非得让荡寇军知道我们黑旗军的厉害!”
“对!”
“都督大人,怎么打,您下令吧!”
“......”
黑旗军的将领相当一部分都是从左骑军那边抽调而来的。
现在看到左骑军、骁骑军、亲卫军等不断发展壮大,曾经的同僚不断升职加薪。
他们却躲在森林里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也心急啊。
要是这一次他们能击败荡寇军,占领复州,那他们不仅仅能够扬眉吐气,说不定也能加官进爵!
他们现在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番了。
“你们不要心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李阳看着摩拳擦掌的众人,压了压手,让他们不要情绪那么激动。
“打肯定是要打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李阳对他们道:“大将军马上就要成婚了,这也算是咱们给大将军的一份贺礼。”
“所以这一次作战,你们都要给我拿出吃奶的劲头,只许胜,不许败!”
“谁要是关键的时候不顶用,怯战畏战,拖了后腿,那老子可要军法处置的!”
周虎臣开口道:“都督大人放心,谁敢怯战畏战,老子第一个劈了他!”
“恩,那就好!”
李阳旋即摊开了地图,众人都凑了上去。
“周瘸子,你手底下现在有多少兵力了?”
李阳直接问周虎臣:“回都督大人的话,有八千五百人!”
“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收拢起来?”
“五天就能全部收拢起来!”
周虎臣的兵马分散在林安县等地的森林和乡村中,并没有聚集在一起。
所以要作战,他们必须要收拢兵马。
“我给你五天时间,将兵马收拢起来后,向方山县集结待命!”
“是!”
“谭校尉!”
“你的兵马有多少,多长时间能收拢?”
“回都督大人的话,我手底下有六千多弟兄,三天就能收拢。”
“好,你回去后,尽快收拢,然后也开赴方山县。”
“......”
李阳这位黑旗军都督对众人的任务都一一进行交代后,这才让众人领取军备粮秣后返回准备。
当李阳这位黑旗军都督在复州境内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黑旗军的军法官赵立山此刻已经回到了宁阳府,宁阳城。
赵立山身穿着一身军衣,迈步走进了一处典当铺。
“军爷,不知道您要典当什么东西?”
典当铺的伙计见到是身穿军衣的赵立山,当即热情地迎了上去。
要知道,张云川麾下的军士那都是军纪严明的,买卖公平,很得各处店铺掌柜的喜欢。
不为别的,这些军爷有银子,又大方,还客气。
这可是贵客!
“你们掌柜的呢!”
赵立山扫了一眼伙计,直接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我有事儿找他!”
“军爷,我们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军爷多多担待,我们......”
伙计还以为赵立山是找茬的,所以当即服软,想要搞清楚什么事儿。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去叫你们掌柜的!”
“好吧。”
伙计无奈,只好告罪一声,径直去了后堂。
后堂内,掌柜的赵长德正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虽然断了一只手掌,可押注成功,日子越过越好。
得知有军官上门找茬,他也眉头一皱。
他一个儿子如今是政事阁参政、陈州知州,另一个儿子已经是黑旗军的军法官了。
再说了,他与大将军也关系匪浅。
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上门找茬?
他怀着好奇的心情,准备去会一会此人,看看是何方神圣。
“爹!”
当赵长德出现的时候,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赵立山当即高兴地喊了一句。
赵长德一怔。
当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儿子赵立山的时候,他在高兴的同时,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小子突然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你个兔崽子,现在都敢吓唬你老爹了,找打——”
赵长德迈步上前,对着赵立山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嘿嘿!”
虽然挨了一巴掌,可赵立山却憨笑着,没有丝毫不悦。
打了一巴掌后,赵长德直接张开了自己双臂,与赵立山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