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林里,李振北带着七百多名神刀营的弟兄正在此处等候着消息。
他从十万大山黑熊部落中忽悠了五百名战士出来。
他又让手底下的弟兄崔平去各处笼络了一百多名原复州军的军士。
加上他们原来的一些弟兄,如今他们神刀营人马壮大了许多,有了一战之力。
李振北并没有直接对荡寇军发动攻击。
原因无他,荡寇军在各处城镇都加强了守备。
与此同时,荡寇军还以复州人为主,招募了一批仆从军。
他们这七百多人一旦露面,就会遭遇荡寇军的疯狂围剿,到时候立足之地都没有。
毕竟现在荡寇军已经对各地完成了控制,他们生存不容易。
好在荡寇军李承宗部正在对大关县展开进攻。
这边是战场,到处乱糟糟的,不会引人注意。
他原本是想过来想看能不能趁乱抢一批兵刃甲胄什么的。
可是在暗中观察了一番后,李振北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他觉得自己可以和复州军那边做一笔生意。
要是可以的话,不仅仅可以额外获得一笔收入,也能完成对荡寇军的打击。
只是现在老王被派出去了好一阵子了,却迟迟没有音信,这让他也有些替老王担心。
可派别的人去,他又不放心。
当李振北站在林子边缘等待消息的时候,远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后,他麾下的弟兄崔平带着几个弟兄回来了。
李振北见状,当即起身,大步迎了过去。
“将军!”
崔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兵马使何远忠那边同意了!”
“只要咱们能够替他们夺回刘家镇,他们就给我们五万两银子!”
“这是先给的一万两银子定金。”
“王大哥留在那边当人质。”
崔平说话的同时,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掏了出来。
“何远忠说了,我们要是拿着银子跑了的话,那他就会杀了王大哥......”
事实上对于复州兵马使何远忠而言,一万两银子实际上算不得什么。
他之所以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冒险,实际上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毕竟现在面对荡寇军的不断猛攻,他们复州军连战连败,士气低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倘若是继续这么打下去,这不仅仅是丢土失地的问题了。
到时候小王爷在逃跑之前,肯定是要拿他这个兵马使出气的。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冒险一试。
要是这个神神秘秘的神刀营真的能干成事儿,那就算是赌对了。
要是神刀营真的跑路,或者是子虚乌有的,那他顶多损失一万两银子而已。
李振北听了弟兄崔平的话后,也知道,要是他们这一次搞不定刘家镇的荡寇军,不仅仅拿不到银子,那老王就有性命之忧。
好在他们已经摸清楚了这一路荡寇军的实力,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
这算是自己的老对手了。
当日在林安县的时候,自己差一点被这个参将李承宗给弄死。
自己这一次卷土重来,一则是为了报仇,二则是为了做生意赚银子。
这个李承宗麾下也就四五千荡寇军而已,余下的几千人都是复州当地的招募的仆从军。
更为重要的是,李承宗所部并不是荡寇军精锐主力部队,仅仅算是二线部队。
他们原本在光州节度府那边,只是负责守卫地方城镇的,作为荡寇军一线主力的补充兵存在。
真正的核心精锐掌握在大都督胡军的手里。
荡寇军核心精锐也就两三万人而已。
现在到了复州后,地盘扩大了,所以他们这些原本的二线部队,直接升格为了主力部队。
面对小宁王赵永寿统率的复州军残部,荡寇军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所以并没有派出精锐,仅仅是派出了李承宗领军出战,再配了一些仆从军而已。
事实上即使如此,复州军残部也难以抵挡复州军的攻势。
“去,将阿木、阿布他们都叫过来。”
李振北在拿到了一万两银票后,脸上也露出了兴奋色。
这是他们神刀营组建后的第一笔生意。
要是能够干好了,那以后他们就不愁兵刃甲胄粮草了。
毕竟打仗打的就是粮草装备。
他们要是有了这些银子,那日子会变得好起来的。
很快,李振北就将手下的军官崔平、阿布和阿木叫到了一起,对他们细细叮嘱了一番。
翌日,李振北率领的七百多名神刀营的弟兄就在丛林草木的掩护下,绕路朝着刘家镇后方摸去。
荡寇军李承宗所部下一个目标是复州军重兵驻守的张古镇,所以他们正在陆续开拔,朝着张古镇而去。
他们却没有意识到,一支规模不大,战斗力却很彪悍的小部队从他们的身后过来了。
晌午的时候,几名荡寇军的哨骑正在大野地里百无聊赖地例行巡逻。
战场已经在向前推进了。
现在刘家镇周围除了一些被打散的敌人散兵游勇外,几乎没有成建制的敌人了。
这些散兵游勇对他们的威胁不大,所以他们也不怎么在意。
再者而言,他们是哨骑。
遇到敌人的散兵游勇,那就是他们的功劳。
为此,远离战场的他们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老二,听说你小妾怀上?”
一名哨骑笑着询问与他并肩而行的同伴。
同伴回答:“嘿嘿,怀上了。”
“你小子下手挺快啊,这才来复州没多久,这孩子都捯饬出来了。”
“把脉了吗,是男是女?”
“找人把脉了,说八成是小子。”
“那恭喜啊,明年就能抱儿子了。”
“......”
这小妾是他来复州后,抢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
在光州节度府那边只能勉强维持温饱的他,如今也有一个夫人,两个小妾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两处宅子,三十多亩地,都有奴仆替他打理着。
要是不打仗的话,他整天不是和相熟的同僚打骨牌,就是去巡视自己的土地,看那些奴仆是否偷懒。
可现在要打复州军,他这才被迫重新穿上甲衣,到危险的战场上来了。
好在他这几日斩了三名复州军,战后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他的赏赐。
总之而言,没白来。
当他们骑在马背上在谈笑风生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已经危机四伏了。
“咻咻!”
“咻咻!”
突然,周围响起了凄厉的呼啸声。
“有敌人!”
听到那尖锐的呼啸声后,方才还懒散的荡寇军哨骑们都精神一震,反应很快,伸手就要去摸刀。
“噗噗!”
“噗噗!”
可他们的手刚摸到刀子,他们的身躯就宛如重锤一般,箭矢射中了他们。
好在他们的身上穿着甲衣,除了三名脑袋被射爆的哨骑当场死亡外。
另外的几名哨骑虽然中箭,却仅仅是受伤。
他们拔出了刀子,迅速地环顾四周,发现了隐藏在草丛里的敌人。
当他们看到浑身挂着野草,宛如野人一般的敌人的时候,他们整个人怔住了。
因为这些人披头散发的,目光凶狠,不像是他们大周的人。
“噗哧!”
“啊!”
这几名受伤的哨骑欲要策马逃离此处。
可是很快他们就被乱刃砍落马下。
一名哨骑的脑袋都被斧头剁了下来。
当李振北抵达的时候,这几名在外围游曳的荡寇军哨骑浑身都被扒光了。
看着身穿着荡寇军哨骑甲衣的山族战士那滑稽的模样,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