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香教的教众在临漳县城内举事,他们试图擒贼先擒王,欲要先干掉张云川这位左骑军都督。
可张云川对三香教的事情早有察觉。
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想让三香教的人全部跳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面对闯入他居住宅邸的大批黑衣人,张云川早已经埋伏的兵马四面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大雨滂沱,走廊上,房间内到处都是灯笼火把,将周围照得一片透亮。
周围的左骑军军士神情冷漠,手里的兵刃泛着寒光。
黑衣人们拥挤在了院子里,一个个神情惶恐不安。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张云川这位都督在顶盔披甲的军士簇拥下,出现在了台阶上。
他扫了一眼院子里浑身湿透的黑衣人,朗声道:“放下兵刃,别垂死挣扎了。”
“教主护佑,刀枪不入!”
“杀啊!”
领头的一名三香教的香主举起了手里的长刀,怒吼一声,朝着张云川扑去。
“教主护佑,刀枪不入!”
黑衣人们仿佛突然浑身灌入了莫名的力量一般,一个个面露疯狂色,朝着张云川的方向猛扑。
看到这一幕,许多左骑军军士的心里有些发怵。
“弓手准备!”
看到那些挥舞着兵刃,大呼小叫扑过来的三香教教徒,校尉宋田面容冷酷。
“放箭!”
第一排左骑军军士扣动了手弩扳机,一支支弩箭呼啸而出。
弩箭撕开了雨幕,噗噗地穿透了三香教教徒的身躯。
“扑通!”
“啊!”
冲在前边的三香教教徒七倒八歪地砸在了满是雨水的院子里,有人在抽搐,有人在惨叫。
“咻咻咻!”
“咻咻咻!”
几轮羽箭后,院子里残存的三香教教徒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教主护佑,刀枪不入......”
一名教徒身中两箭还挣扎着爬起来,喊着口号踉跄往前冲。
校尉宋田迈步上前,他面露狰狞,雪亮的长刀闪过。
“咔嚓!”
一股血箭飚出,这名教徒的首级就高高地飞了出去,而后扑通地滚落在了血水里。
“他娘的,狗屁的刀枪不入!”
宋田对着那瘫软倒地的无头尸体呸了一声,擦了擦长刀上的血迹,收刀入鞘。
一名名拎着长刀的左骑军军士钻进了雨幕,对着那层层叠叠堆在院子里的三香教教徒进行清理。
只见左骑军军士时不时对着还有一口气的教徒一刀扎下去。
在痛苦的惨叫声声,受伤没死的教徒先后毙命。
“尸体清理掉!”
校尉宋田摆了摆手,左骑军军士们上前,将一具具尸体拖了出去。
当张云川这里在围杀举事的三香教教徒的时候。
驻防在城内的兵营内,一名浑身穿戴整齐的都尉命令军士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声。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一名名左骑军军士迅速地从屋内钻出来,在大雨中集结。
“弟兄们,城内有人作乱,还有人欲要刺杀都督大人,那边已经打起来了,都随我去增援!”
这名都尉集结了自己麾下的数百人,他站在队伍的前方,振臂高呼起来。
听到城内有人作乱,还有人想杀都督大人,军士们都是义愤填膺。
他们能有今日的好日子,那都是都督大人给他们的。
所以听闻都督大人有危险,他们毫不犹豫的就跟着这位左骑军都尉要出发。
“干啥去啊?”
可是当他们走到驻地兵营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人赫然是左骑军木字营的校尉刘黑子。
那都尉面色变来变,旋即道:“校尉大人,都督大人有危险,我要去救援!”
“呵!”
刘黑子冷笑了一声。
他那冷厉的目光盯着那都尉,那都尉不敢与他对视。
“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是去救都督大人,还是去杀都督大人啊?”
刘黑子骂道:“都他娘的给我回营房好好待着,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
刘黑子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三香教的人。
他得到了张云川的军令,那就是不能让人擅自将队伍拉出去。
毕竟一旦军队拉出去,这大晚上的,一旦几支军队在有人的蛊惑下发生了误会冲突。
那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一旦杀了人,见了血,那局势就不可控了。
就算一些军士不是三香教的人,那到时候为了避免受到惩处,怕是也只能跟着三香教走了。
“弟兄们,他阻拦我们去救援都督大人,我看他就是三香教的人!”
“他就是作乱的同伙!”
“来人呐,将他拿下!”
那都尉眼看着校尉刘黑子阻拦将他队伍拉出去,他当即面色一狞,下令抓人。
“是!”
刘黑子可是木字营校尉。
别的军士压根就不相信自家校尉大人是三香教的人,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十多名军士已经冲了出去。
他们这十多人都是三香教在军中发展的信徒。
三香教上层可是给他们承诺了。
他们这一都兵马的任务就是打着清剿三香教的名义,去攻打另一支部队,扰乱城内。
到时候打起来了,纵使以后知道他们才是三香教的人,那他们这一都兵马就身不由己了,只能听他们三香教的了。
而他们这十多人到时候就是有功之人,至少都是一个哨官的位子。
所以看到刘黑子阻拦,他们当即就要上去解决掉刘黑子这位校尉。
“噗噗噗!”
可是他们冲到距离刘黑子还有二十多步的时候,突然黑暗中攒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羽箭。
这十多名三香教的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七倒八歪地当场被射杀倒在了泥水中。
在刘黑子身后的黑暗中,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军士挺着长矛,迅速地在刘黑子身后列阵。
周围也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有火把在晃动。
更多的军士涌了出来,他们迅速地将这一都军士包围了。
看到这一幕,这一都军士都是抽出了长刀,做出了防御的状态。
领头的那都尉更是面色狂变。
很显然,校尉刘黑子早有防备。
都尉石柱大步走到了刘黑子身后站定,他盯着被包围的那些军士,目光阴冷。
“大哥,我手底下那些跳出来的三香教的人已经被肃清了!”
“嗯。”
刘黑子点了点头。
他对陷入包围的军士们道:“弟兄们,三香教的妖人欲要蛊惑人心,在城内作乱!”
“都督大人有令,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妄动!”
他说完话后,对着陷入包围的那数百人中喊道:“哪位是军情司的弟兄,麻烦出来帮我指认一下三香教的妖人!”
这个时候,在那被包围的数百人中,走出了一名普通的军士。
“军情司暗探鬼见愁见过刘校尉!”
这军士大步走到了刘黑子跟前十多步外停下脚步,对着他拱了拱手。
自始至终,这军情司的弟兄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一切。
现在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一都兵马中谁是三香教的人了。
刘黑子也对着他拱了拱手:“麻烦指认一下妖人。”
“是!”
军情司暗探鬼见愁说着,就当众点起了名字。
一名名被点到名字的军士顿时面色煞白,目光中透着惊慌。
他们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竟然还隐藏着军情司的人。
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察觉到了。
对方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为了让他们彻底的跳出来,以确认他们三香教教徒的身份而已。
“他妖言惑众,他才是三香教的人!”
那都尉厉声大喝道:“弟兄们,不要被他欺骗了,给我杀啊!”
可是除了那些三香教的人外,其它的军士却是原地没动,甚至一些人对都尉等人远离了几步,保持着戒备。
“抓人!”
刘黑子盯着那些现在还在妖言惑众的三香教妖人,大声下令抓人。
一名名军士扑了上去,三香教的人不愿意束手就擒,当即挥刀反抗。
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左骑军军士,陷入包围的这些左骑军军士们见状,纷纷地远离那些三香教的人。
毕竟他们现在也反应了过来。
这些三香教的人平日里就喜欢鼓吹一些东西,当时他们还觉得没有什么。
现在得到校尉刘黑子的提醒后,他们当即意识到,对方就是三香教的人。
要不是校尉大人及时的阻拦,他们怕是也要被胁裹去乱。
仅仅片刻后,这一都中的三香教的人死的死,被擒的被擒,当场被肃清。
“其他人没事儿了,回去睡觉!”
校尉刘黑子看着那些惊魂稳定的左骑军军士们,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下令他们回营房。
这些方才还气势汹汹地开出兵营的军士此刻意识到自己差一点被蒙骗。
他们在心里痛骂三香教的同时,不敢迟疑,纷纷地返回了自己的营房。
当刘黑子在平息了一场三香教的人试图拉队伍出去作乱的企图的时候。
城内外各处兵营、流民营也都在行动。
三香教的人刚跳出来就被摁下去了。
有军情司在暗处,所以那些凡是跳出来的三香教教徒,一个都没跑掉。
仅仅一个晚上,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渗透进张云川麾下的三香教教徒,几乎被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