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面。
赵爱民看见一家手工旗袍店。
门正中开着。
后面是一个屏风。
两侧是通体的玻璃大展柜。
门两侧各挂着两件旗袍。
颜色不一样。
款式也不一样。
王琳瞅着里面的旗袍。
喜欢得不得了。
赵爱民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爱民,爱民。”
刚要进门。
王琳就拉住了他。
“咱们不买这个。”
“太贵了。”
“而且,我也没有场合可以穿这个。”
“你要想给我买衣服。”
“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我看那的棉衣都挺不错的。”
赵爱民站在原地。
看着她笑个不停。
“好,你别拉了。”
“咱们进去看看还不行吗?”
“不行,不行。”
王琳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赵爱民的套路。
只要他进去了。
肯定要拎点东西出来。
这怎么能行呢。
手工旗袍实在是太贵了。
一般人还真的买不起。
一件旗袍。
起步就要二三十块。
可是那一口全家人吃饭的锅。
才要几个钱。
这口锅要不是因为要给赵爱民温饭。
她都不一定舍得买。
平常的一口铁锅
好点的也就才三五块钱。
十块零四毛。
那都能买两三口了。
而且,那可还得要票。
咱们哪来的绸缎、棉麻票啊?
王琳这么一说。
赵爱民还真愣住了。
他倒是忘了这个。
自己还真没绸缎、棉麻票。
往仓库里看了一眼。
问道:“真丝的可以吗?”
王琳彻底傻眼了。
真丝的可以吗?
绝对没问题啊。
那价格也是够漂亮的。
百十来块的那都算是便宜的了。
看她愣在原地。
赵爱民立马就进了旗袍店。
等王琳回过神来想把人叫住。
已经来不及了。
人已经绕到屏风后头。
无奈的跺跺脚。
甩着胳膊跟着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
外面的喧闹声在里面小多了。
穿着长褂的裁缝走过来。
给他们介绍店里的情况。
就这服务态度。
绝对能甩外面几十条街。
地方倒是不大。
也就七八平米。
弧形环绕
分隔开墙柜里挂着的各种各样的料子。
“咱们这儿的料子绝对是最全的。”
“您只管看。”
半弧中间儿摆着两把椅子。
下面有脚踏。
再转过身。
发现屏风背面是一面大镜子。
看向镜子。
人在里面被照的那叫一个清楚。
王琳听师傅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赶紧走到赵爱民身边。
拉了拉他的袖子。
“咱们赶紧走吧。”
“我真的不需要这些东西。”
“这怎么行呢。”
“你看看这真丝的料子。”
“多么好看啊。”
“您这眼光真好。”
“这可是南充来的料子。”
“绝对是这个。”
师傅竖起大拇指。
“而且一尺只要您八块九毛四分。”
听见这价格。
王琳腿都软了。
差点就站不住了。
一尺八块九毛四分。
一米那就要二十六七块。
仅仅只是买料子就要三四十块钱。
要是再加上手工和工艺。
那六七十块就没了。
是没有一百块。
可是六七十快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那可是自家男人小两个月的工资呢。
“我看这布倒是不错。”
“琳儿,让师傅给你量量尺寸。”
赵爱民拉着她往中间儿走。
王琳整个人都写着拒绝。
急得都快哭了。
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扫了自家男人的面子。
就这样被他推上脚踏。
裁缝手里的软尺也准备好了。
“抬手,咱们就买这么一件。”
“往后肯定听你的,行不?”
看他一脸的期盼。
有这样劝自己。
王琳也不矫情了。
买!
自家男人愿意给自己买。
那就买。
他乐意。
自己有什么不乐意的。
再说了。
旁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
自己在这里推三阻四的。
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可咱们也说好了。”
“就这一件。”
王琳也跟她要个保证。
可不能由着他一件又一件的买。
“没问题,都听你的。”
赵爱民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从王府井出来的时候。
赵爱民手里拿着好多东西。
王琳靠着他。
笑嘻嘻的看着他。
“都听我的?”
赵爱民笑了笑。
也不说话。
没办法。
收音机,小皮鞋,白衬衫。
在加上一条的确良的女裤。
这些东西加起来。
可花了不少钱呢。
至于旗袍。
那需要时间。
三天后再过来取。
钱给人家了。
一共花了七十六块五毛二分。
一点折扣都没有。
裁缝也是给人家打工的。
没有那个权利。
你少了一分钱。
人家都要自掏腰包补上。
挽着他的胳膊。
王琳提着小皮鞋、白衬衫。
说了一句。
“这来一回就花了二百多。”
“以后再也不来了。”
王琳那叫一个心疼。
二百多块钱。
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
不是他的钱都要心疼半天。
更何况是自己家的。
王琳现在心疼的不得了。
再看一眼自家男人。
刚毅硬朗的侧脸。
嘴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笑容。
王琳跟吃了蜜似的。
自己上辈子肯定是积德了。
不然这辈子。
怎么可能遇见这么一个宠自己的男人。
到了停车的地方开了锁。
跟大妈喊了一句。
两个人骑着车往回走。
这么多东西。
去哪都不方便。
其实,赵爱民本来是打算带着王琳去东来顺吃顿涮羊肉。
可是今天确实是花的不少了。
要是再花下去。
自家媳妇估计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还是算了吧。
等有时间在带她过来就可以了。
钱是什么?
钱是个王八蛋
为什么要赚钱。
那不就是为了花吗。
身边没个人花自己挣的钱。
那这心里总是不大舒服。
那要钱有什么用?
再说院儿里。
去了趟菜市场。
傻柱提着鸡、鱼。
几样菜回了屋。
里面开始收拾起来。
一大爷在屋里听见动静。
立马就要出去。
一大妈赶紧给他拦了下来。
“你这是想和柱子成为仇人啊。”
易中海瞪了她一眼。
“我怎么他了?”
“你怎么他了你自己心里明白。”
“今儿早上的事儿还没结束呢。”
“你这要是再去找人家。”
“我看不止是爱民。”
“就连柱子都要叫你老易了。”
易中海眉头一跳。
喊道。
“他敢。”
一大妈也不认输。
“他凭什么不敢?”
“人家都和你说了要什么样的。”
“你不听。”
“非要按着自己的意思办。”
“那是给人家柱子找媳妇。”
“不是给你找媳妇。”
“人家柱子都给你把话讲的那么明白了。”
“只要结了婚。”
“咱们就一起过日子。”
“到时候给你养老。”
“孩子也让咱们带。”
“这事多好啊。”
易中海低着头。
一句话也不说。
一大妈又心软了。
低声道。
“你说你为什么要整成这个样子?”
易中海的脸色也不好看。
“可他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要是找的那个媳妇。”
“人家不愿意和咱俩一起过怎么办?
一大妈听见这话愣住了。
“这不可能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
“那傻柱的性子是什么样子的你不清楚?”
“就算你不清楚。”
“那我还不知道吗?”
“耳根子软,又是一根筋。”
“就他那样的。”
“要是找个找个称心的媳妇。”
“人家还不得给他拿捏得死死的。”
“要是个好心人也就罢了。”
“要是不好。”
“到时候别说他给你养老了。”
“只怕是连人都看不见。”
“你可别忘了。”
“他可是何大清的儿子。”
易中海一口气。
把心里那点事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