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英两手一摊:“我家里哪有扑克牌?”
甘妮不以为然地说:“那还不简单!我去买!小区门口就有商店。”
文江英无奈地说:“甘妮,除了打牌,就没有别的玩法吗?”
甘妮凑到文江英的耳畔,悄声说:“要不,今晚我俩联手,将李恨水榨干?”
文江英弹了甘妮一暴栗,面红耳赤,嗔怪道:“去你的!没正经!”
李恨水没有听清两个女人在说什么,但从文江英的表情和嗔怪的话语判断,甘妮说的应该与他有关。而且,还是荤话。
“李书记,可以出去买扑克牌吗?”甘妮笑眯眯地说。
“不可以。”李恨水才不想干跑腿的事。
好歹是个副处级干部,哪能被甘妮这个说话不正经的女人指挥?
“李书记,是不是害怕输牌?”甘妮笑着问。
“不是。”李恨水摇头,“我更想听你说罗天龙的故事。”
“那我去买扑克牌!”甘妮是一根筋。
文江英无奈地说:“随你吧。”
甘妮还真的出了门。
文江英直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甘妮还是没正经!”
“文书记,当年你和甘妮关系怎样?”
“我和她是同学,也是室友,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差。
甘妮其实没什么心眼,但就是口无遮拦,做事没正经。
也许,我和她不是同一类人吧!”
李恨水有意试探:“文书记,甘妮一根筋,非要玩打牌脱衣服游戏,这种游戏,是不是低级趣味?”
李恨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玩这种游戏,他之前就和刘丽娟等人玩过,反正怎么玩,他都不会吃亏。当然,女人们也不吃亏。
文江英说:“随她折腾吧。”
文江英的表态,出乎李恨水的意料。
也许,文江英和他一样,嘴上说不乐意,心里却有那么一点渴望。
“文书记,甘妮说罗天龙的后台之一是梁伟鹏,你认为可信度有几分?”
“至少八分。甘妮并不是爱撒谎的人。我也看不出她为什么要撒谎,仅仅为了报复梁伟鹏?
罗天龙能够坐大,靠山有很多。买卖土地,涉及多个环节,没有县长、县委书记级别的人站台和协调,几乎是不可能的。
首先,得提前相当长一段时间获知城东新区开发计划,其次,决策者不遗余力打造城东新区,这样才会有房地产开发商愿意接盘买下土地,此外,还有多个部门为买卖土地背书。
我现在并不怀疑梁伟鹏在罗天龙买卖土地案中的重要作用,而是更关注于洪中华及其他县领导是否涉案?”
“文书记,洪中华和梁伟鹏关系如何?”
“据我了解,两人关系并不好。一个地方的一二把手,关系融洽的并不多。
但两人关系不睦并不影响两人同时是罗天龙的靠山。
梁伟鹏帮罗天龙,洪中华也可以帮罗天龙。”
“是的。也许,这次调查罗天龙买卖土地窝案,可以将洪中华和梁伟鹏一锅端了。
这样,既查办了贪官,又达到邱书记的预期。”
这时候,甘妮给文江英打来电话:“江英,打牌打不成了。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晚上散步时,被车撞了,虽然不是重伤,但腿部骨折,被人送到医院。她让我陪护。”
“行,你晚上陪护她吧。有空我们再聊。”
“江英,明晚可以叫上李恨水玩牌吗?”
“我说甘妮,是不是迷上他了?”
“江英,我说迷上他,你是不是有意撮合我俩?”
“你俩又不是不认识,需要我撮合吗?”
“好的,江英,就这样吧。我得去医院了!”
挂断电话,文江英话中有话地说:“恨水,你的桃花运又来了。”
李恨水摇头:“文书记,我并不太喜欢甘妮。感觉她的私生活有点乱。”
“呵呵,是吗?”文江英笑着问
“文书记,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
“还是不在背后评论别人吧。”
“文书记,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恨水,计划什么时候去海河县?”文江英转移话题。
“本来想过几天再去,但想来想去,还是明天就去,私下里会会实名举报人宗文才。也许,从他那里,能有重大突破。”
文江英点点头:“有道理,恨水,一定要注意安全。罗天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说,海河县是他的地盘,必须慎之又慎。”
“文书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次去海河县,我只打算带一个随从。”
“恨水,如何暗访,你自己拿主意。”
关于随从,李恨水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雷鸣,一个是李雨或李雪。
雷鸣身手不错,但两个大男人,容易引起怀疑。
李雪或李雨,不仅身手不错,还精通侦察。
李恨水更倾向于让李雪陪伴,可以假扮情侣。
李雪侦察兵出身,精通易容术,更适合做暗访工作。
李恨水在云川市级媒体上,从来没有露过脸。
在云河县时,只在县电视台《全县新闻联播》上露过脸,但这年头,有几个人还看县电视台的新闻联播?
因此,李恨水去海河县,并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聊了一会工作,李恨水试探着说:“文书记,我走啦。”
文江英没有挽留。
李恨水心中纳闷:怎么不让他推拿了?
李恨水从安琪那里“借”来了李雪。
李雪长发飘飘,容貌出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丽温柔的女孩,却不会想到,她是一个深藏不露、身手了得的退役侦察兵。
李恨水介绍情况、交代任务后,说:“李雪,今晚,我们就去海河县。我有宗文才的联系方式,晚上看能不能约见他?”
李雪笑道:“李书记,我们假扮情侣吗?”
李恨水笑着问:“李雪,男友知道了,会不会产生误会?”
“我哪有男友?做我们这一行的,谈恋爱都是一种奢望,没有时间,也不自由。”
“李雨也没有谈恋爱?”
“没有。李书记,有没有合适的男孩,介绍给我?”李雪大大方方地说。
“哈哈哈。”李恨水干笑几声,“我帮你留意啊。”
到了海河,已是暮色苍茫。
两人住在县城的一家档次一般的酒店,为的是减少抛头露面的机会。
两个人开了两间房。
李恨水拨打举报信上宗文才留的手机号码。
手机关机。
举报信上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李恨水尝试拨打。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请问宗文才在吗?”
“你是哪位?”
“我是宗文才的朋友,他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爱人。你不要找他了,他在看守所。”
李恨水一惊:“怎么在看守所?”
“有人诬陷他强奸,他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