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燕嗷嗷叫。
“姐夫，你就不能像叶营长那样对我温柔一点吗？”
叶北辰在一旁轻言细语地指导林楚然。
平时板着脸冷冰冰的男人，此刻温柔得跟春风拂面一样。
“身体站直，双脚微微打开，双臂跟肩膀齐平，目光平视瞄准器，枪口对准靶心，不要慌，慢慢瞄准......”
叶北辰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温润得跟打磨过的玉石似的。
段卫国蒋华秀跟他做了几年战友，从未见过如此温润的他，一时间两人傻眼了。
两人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将林楚然盯着，眸子里都是满满的佩服。
将叶北辰这样的铁血糙汉改造成了温柔居家好男人，还是林楚然厉害。
二十分钟的指导时间结束。
叶北辰，蒋华秀，段卫国退到一旁。
林楚然，熊燕跟那位男知青准备就绪，端着老式步枪站在射击起始点。
随着一声枪响，第三场射击比试开始。
三营率先进行射击。
一共十发子弹。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了十次后，校场恢复平静，一名兵蛋子朝着三营的靶子飞奔而去，一会儿那兵蛋子就举着小红旗高声大喊：“三营58环。”
校场周围立马响起一阵阵掌声。
代表三营参赛的男知青十分得意地冲着林楚然熊燕挑了挑眉。
作为一名新手，参加第一次射击就打了58环，那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得意什么，我跟林楚然还没开始呢。”
熊燕不服气地瞪了那男知青一眼，然后端起枪，枪口对准一百米外的靶子。
砰砰砰......
又一阵枪声结束后，刚才的兵蛋子跑去检查二营的靶子，然后挥舞小红旗宣布二营熊燕的成绩：“二营三十五环。”
“我明明都瞄准靶心了的，为什么才打了三十五环。”
熊燕瘪着小嘴，一脸失落的表情。
“姐夫，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我给二营丢脸了。”
见她愧疚得不行，段卫国走到她身边，安抚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
“三十五环，不错，及格了，你姐夫我新兵入伍，第一次握枪参加射击时，也就打了六十五环，你有姐夫的一半已经很厉害了。”
熊燕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段卫国一句安慰，她脸上立马恢复了笑容，扭头对林楚然说：“林楚然，你打架那么厉害，打枪想必也很厉害，你加油，别输给他。”
熊燕瞪了旁边的男知青一眼。
“我尽力。”
林楚然嘴上淡淡地回应后，手指扣动扳机，第一颗不带弹头的子弹射了出去。
砰砰砰......
枪声一声接一声，每一声间隔时间都差不多，声音频率也差不多，第十声枪响结束，刚才那兵蛋子第三次朝靶子飞奔而去。
兵蛋子飞奔到一营的靶子前，顿时傻眼了。
一分钟后，他还傻傻地盯着靶子瞧，场上等待一营成绩的人个个焦急不已。
“臭小子，林楚然同志到底打了多少环，你倒是吭一声啊。”
那是段卫国营队里的一名兵蛋子。
见兵蛋子迟迟不宣布成绩，段卫国气得冲他大喊一声。
熊燕盯着远处的靶子瞧了几眼，没看见靶子上有子弹穿过的痕迹，顿时扭头眼神同情地望着林楚然。
“不就是全部打脱靶，得了个烧饼吗，没关系的，叶营长是神枪手，一个家里有一个神枪手就够了，林楚然，你不要伤心哈。”
被安慰的林楚然心情并没有多美妙。
十枪全部穿过靶子上的红心！
她刚才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了，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成绩。
换了一具身体，她碰枪支弹药就激动的毛病还是没能丢掉，哎！
那看成绩的兵蛋子怕是被自己震惊到了，待会儿，叶开山，赵国雄，叶北辰怕是都要被自己震惊到，叶开山赵国雄会不会继续劝她入伍当兵？
哎，真是头疼！
林楚然皱起眉头，狠狠地叹了口气，又抬手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的这个举动落在别人眼里，那无疑是备受打击，无比伤心。
“哼！”
在校场外的白欣兰得意地轻哼了一声。
林楚然这回逞能，不仅害叶北辰丢脸，也连累一营丢脸，这回叶北辰跟一营的官兵心里肯定极为不爽林楚然。
一旦叶北辰心里对林楚然有意见了，她就有机会了。
余淑梅嘴角扬着一丝弧度，也是一脸洋洋得意，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一，一营，一，一百环。”
被段卫国怒声一吼，那兵蛋子可算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
他睁大双眼朝林楚然望了一眼后，举起手中的小红旗，结结巴巴地宣布林楚然的成绩。
段卫国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向那兵蛋子确认：“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别结结巴巴的。”
“一营林楚然同志打了一百环，十颗子弹全部打中红心。”
冷静下来的兵蛋子大声清晰地当众宣布了林楚然的射击成绩。
这一次，不仅段卫国听清楚了，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这怎么可能！”
叶开山赵国雄腾地一下从长凳上起身，两人两步并成一步的朝着前面的靶子走去。
段卫国，周瑞，蒋秀华，熊燕，以及在场几位军嫂齐刷刷地跟上去围观。
叶北辰笑吟吟走到林楚然身后，一脸自豪地将林楚然盯着。
林楚然第一次碰枪就打了一百环的好成绩，他跟段卫国等人一样感到震惊，但他跟其他人不同的是，林楚然这么厉害，他心里的自豪大于震惊。
“累不累？”
枪托冲击力不小，第一次射击的新手容易遭罪。
叶北辰什么都没问，只用关怀的眼神将林楚然注视着。
林楚然本来想随便解释几句糊弄一下的，男人什么都不问，她心里暖暖的，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倍感幸福。
“不累。”
靶子前。
叶开山，赵国雄等人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整个靶子就红心处有一个大洞，也就是说十枚子弹是从同一个地方穿过去的。
“叶司令，你能做到吗？”
赵国雄自愧不如地扭头询问叶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