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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带着二七还有小花去了漠仓关,他们还是第一次往漠仓关那头走,原来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有粮食庄子。

一路上房屋残垣断壁,惨不忍睹,对比之下,她的庄子也算不得什么了,这边路上也看到了好几个村落,只是如今都没有人。

马车沿大道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碰到了一处关卡被拦了下来。

到驻地了。

春晓下了马车,走向关卡,“我找一下参军大人。”

大概是刚打了胜仗不久,把守的官兵态度还挺和气,“你找哪个参军?”

哪个参军?就这么参军参军的叫倒是忘了问名字了,“那我找徐校尉,徐东升。他在不在?”春晓问的有些气弱,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那士兵皱了皱眉,“校尉我们这里不少,你找他们何事,若不是公事怕是不能通传。”

“我是关山那片棉花庄子的东家,之前参军去过我们那处的,我如今找他要个说法而已。”

当兵的一听,眉毛皱得更紧了,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他与边上的人嘀咕了两句,“你等着,我们这就去通传。”

二七站在春晓边上,“东家,若是他们不肯给说法怎么办?”

春晓苦笑,“那只能自己认栽了,咱普通老百姓哪里斗得过当官的,我今日来也不是主要为了说法来的。”

三人在路口等着,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才来人,既不是东升也不是那个参军,但是应该是个当初去过庄子的人,春晓有那么一丝的眼熟。

“严东家,你找参军跟我来吧,将军他们正在与丰月县的县令说话,参军大人也在里头。”

春晓一听有些退缩,“那、那既然是在商量大事,我,要不我改日再来吧。”二七跟小花也有些戚戚然。

“你找都找过来了,就随我来吧,参军说正好县令在,这事可以一起谈。”

马车不让进,春晓便让小花守着马车待在外头等他们,她带着二七跟着军营的士兵进了营区。

从关卡到营区其实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走了差不多20多分钟以后,春晓终于听到了人声,慢慢的便看到了很多的布帐,密密麻麻好大的一片,许多的人穿梭在其中。

“这处扎了3万多人呢。多是些伤兵在此处治伤的。”

3万多,比她想象的都多。军营里都是男人,看到兵士领着个姑娘进来纷纷看了过来,有些年轻小伙子还对着她吹口哨,有些则在嬉笑。不是手上包扎了就是脚上包扎了,精神倒是不差。

“别理他们。”领着他们的那个士兵笑了笑,“这几日大家都高兴,难免放肆了些。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今日正好大将军他们都在。”

她不想要这个正好啊,她一个平头百姓见将军做什么。

“徐校尉他如何了?”她问的小心翼翼。

“手受了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等会儿你也能见到他。”几人穿过一排帐篷,突然听到了一阵惨叫声,把春晓跟二七两人吓了一跳。

“莫怕,大夫再给伤兵换药,有些伤势重的换药过程比较痛快。”

春晓原本还想偷偷瞧瞧帐篷里的情况,被他这么一说瞬间就不敢了,特别是过来后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已经让她十分不舒服了,还好东升只是胳膊受伤没有什么大碍,她这心里放心不少。

走了许久,几人终于走到了一座大帐前,从外头都能听到里头有人谈话。

“东家稍等,等我通传一声。”那个兵士进去了。

春晓心跳如擂鼓,这,这是要见将军了呀,她怎么就误打误撞要见将军了,她能不能不要这么荣幸,与二七对视了一眼,二七也是十分的紧张。

很快就有人来叫她进去,她一进大帐,里面桌椅前聚了有许多的人,正前方坐着的却不是什么将军,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参军,春晓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见将军,“参军大人!”

邓参军见她明显呼出一口气哈哈笑了两声,“严东家莫怕,将军正在主账接见官员,你来可是来问那处棉田的事情。”说道这个事情他便沉下了脸,“这边镇子损毁颇多,怕是还要些时候清算,赔偿的方案要些时日才能出来。今日也是赶巧,乡府的亭长还有几个庄子的东家都来了,你们怕不是约好了的吧。”

坐着的人都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严冬家,之前知道今年有一片免税的棉田,实在没想到东家是个姑娘。”

“我们时常从那棉庄经过,都羡慕这棉庄的主人是个能干之人,把那棉花伺候得这样好,今日听参军大人介绍才有缘结实严冬家。”几人说完对着春晓做了个握拳礼。

春晓俯身回礼,“参军大人说笑了,若是约好的自然是一起来了,怎会有先有后。”

她按着旁人的指示坐下,“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谈赔偿的事情来的,实在是您这处先前说要征我们的棉,虽说庄子地毁了,但是毁之前我们也是收了一部分的,我想过来问问,还征不征,不征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自行处理。”

邓参军一听又笑了,“这个是我们疏忽了,如今这战事算是停了,正等朝廷来人签和平盟约,本地驻扎在这处的兵士会继续驻扎,但是要少很多,其他人都要返乡了,这棉花自然是不征了,严东家,收成的你们自行处理就好。”

春晓心中一喜,如此还能减少一些损失。

“那民女心里有数了,多谢大人。”

“此次战役水关镇受损严重,伤员也不少,将军那头正在跟县令谈安置的事情,你们有什么好主意的,也可以提,咱们群策群力,三个人出主意总比一个人强不是,我知道各位都有损失,但是还是希望各位有大义,把目前不好的挺过去再说。”

“参军大人一心为国为名,尔等敬佩,上头如何安排咱听吩咐就是了。”

春晓心下安定,跟二七坐在一旁听他们谈论国家大事,想着等说完了话他们就该回去了,谁知道外头突然来报,说是将军带着县令过来了。

大家齐齐站起了身,二七站到了春晓的边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一个着盔的中年大汉带着一个一身官服的儒官进来了,账内的人纷纷行礼,春晓他们自然跟着行礼。

“都坐吧,既然都是说战后重建的事,也没必要分两头,都一个账子里说好了,别客气了,都坐。”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将军,被他气势所压,都有些两股战战。

春晓看到了跟在县令后面的主簿,看样子,涉及到的银钱开支这类事项没有主簿是不行的。她坐在最边边的角落希望大家不要注意到她,奈何在场就她一个女流,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他们都是水关镇庄子的东家?”

“回将军,这些都是附近庄子的东家,那边角落的是棉庄的严东家,损失最为严重。”

邓参将突然指了指春晓。

春晓不得不站起身,“将军,民女今日来不是问赔偿的,只是过来问问参将大人我庄子之前收的部分棉花是否可以自行处理买卖的。”这个时候如果不提前表好态,让人家将军以为她是来要钱的,那还得了!

“想不到棉庄的东家居然是个女人,倒是巾帼不让须眉。”那将军示意她坐下,“今日县令来,一为伤员安置的事情,第二个就是镇子各处的补偿问题,原本我是不管这些的,我是一个粗人,打仗在行,搞这些实在是不在行,但是我刚刚也听了一下,也确实了解了县里的难处,如今县库根本就没什么钱,正好大家帮忙出出主意。”

一般谈到这种事情,谁发话谁倒霉,所以大家都是一言不发不做那个出头鸟。

“伤员安置倒是问题不大,之前县里花钱修了不少的善堂用来安置转迁的村民,如今村民回村,地方正好空出来了,只是这医护药材这些要用上不少的银钱,而且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置办的也不少,这几年打仗,这处原本就库银空缺,要另外拨钱怕是困难啊。”

“若是等上头拨钱下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也不能等啊,县令总要想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我的这些兵士为了百姓上场杀敌,出生入死,这死了的是没有办法,这活着的人总不能寒了心吧。”

“将军也莫要生气,如今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我已经奏表朝廷,相信不久上头就会来人了。”

“我等你几日无妨,我这些伤员要如何办,他们如何能等。”

原来是两头正在为安置的事情掰扯,将军与县令讲话,下头的人就更加不敢插话了。

“要不就组织乡绅捐款捐物吧,把暂时的这一阵应付过去。”主簿在一旁开口。

“你让他们捐,原本这地方就贸易不盛,如今又逼着他们捐款捐物,以后谁还会来咱们这处做买家,你看看他们。”县令指了指下头的人,“他们自己都损失惨重。”,不是说不行,实在是一个下下策。

“大人,若真是没办法,尽些绵薄之力到还行,但是多了我们也确实拿不出啊。”底下终于有人说话了。如今赔偿都没有说法,又要捐钱,谁都不乐意。

几人坐在一起叹气。

“诸位,你们几个也算是大庄子的东家,我今日想替丰月县的百姓跟几位讨个主意。”

几人见县令如此说,连忙都站了起来,“大人,您但说无妨,我们洗耳恭听。”

“我知你们都损失良多,但如今正是困难的时候,我也不是那无良的狗官一味的盘剥你们,只希望你们能放出自己手上的东西,比如粮食,棉花这些,给个略低的价格,不至于让这个冬日这么难熬。”

“大人,您说的这个较底的价格是个什么范围,我们好心里有个底啊。”

县令看了看将军又看向下面的人,“就往日公家征收的价格就比较公道,就这个价格你们觉得如何。”

“我看县令说的有理,你们一样做买卖,不要你们捐,但是你们价格卖低些让别人卖的起,这样也算是变相帮忙了。”

“大人,将军。”春晓走上前,“往年军营征棉按90文一斤的价格收的,这样行不行,我愿意让利,若是有人想要从我这里拿棉花,若是自己用,我便按80文的价格出售,若是要买了去外地买卖,这个价格就得我自己定了,自己用的我优先出售,如何?”

“那如何证明是自己用?”将军问。

“这个不难,若是普通村民要买,多是买个几斤就够了,这种自然不要证明,若是大批量采买,以村为单位的里正出证明,若是县府采买县府出证明,没有证明又大量采买的一律做自由买卖。”

“严东家这个主意好,卖给普通百姓80文也算是仁义了,县令你觉得呢。”

县令点头,“严东家说话算话,若是如此,我明日就让人去贴告示,你们的东西放在何处?”

“在城郊的庄子,若是大人要配合,我们可以在县城设个点,零售可以现卖,批量采购就去城郊的庄子自取。”

“如此甚好。”他又看向其他庄子的几个人。

“我们与严东家是一个意思,卖给百姓自然便宜,自由买卖就价格自定。”

县令颇满意的笑了,“几位都是我丰月县的好乡绅啊,”他看向一旁的将军,“安置的事情我还得细细的安排,容我两日筹划再做答复。”

“县令可得快着些,莫让我久等,等两头盟约签了,我们就得开拔了。”

“时间不等人,我这就先回去商量此事。”

县令走了,该问的春晓也问道了,只最后一点,她没有见到东升,出帐子的时候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最后,将军也被人请走了,她壮着胆子又回到了帐子,“参军大人。”

参军见人去而复返,“严冬家这是还有事?”

“我能见一见徐校尉吗?”

邓参军笑了笑,从门口叫进来一个人,“去,去把守值的徐校尉换回来,快些。”人走了,他让春晓坐,“我听说你与徐校尉是同乡。”

二七还在外头等她,春晓坐在一旁,“是,徐校尉是我同乡。”

“你们是青梅竹马?”

春晓一囧,连连摆手,“参军误会了,我比他大两岁,他叫我姐姐。”此刻单独与参军坐在一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参军大人,征籍人员返乡,那徐校尉这种的呢。”有官职应该不一样吧。

“在队伍里挣官身不容易,校尉也相当于正七品的武官了,若能留用自然是比回去做平头百姓好,一般人有了官身可以留下来,或原地驻守,或跟着将军另谋出路,总之不管哪种,多是不会白手返乡的。”

听参军的意思,东升怕是不会就这样回去了,也好,若能高升也算是为祖上添光了。

没多久,东升就进了营帐,看到春晓十分的吃惊,“你怎么来了?”说完还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都看见了,还藏。”春晓转身对着参军行了一礼,“大人,我与他去外头说几句话就回去了,今日多谢大人了。”

参军挥了挥手,“嗯,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