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收起了笑容。
“你自己随便看吧,本小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见丫头转身要走,萧辰逸急了。
怎么就恼了呢?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他伸手拦住她,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云汐两辈子没有遇到过对自己的情绪这么敏感的男人。
忍不住鼻子一酸,眼里涌上了泪花。
满腹的委屈喷薄而出:“你是不是想欺负我?”
她容易吗?
一个人在古代打拼。
没依没靠的。
现在孤零零在尚书府,每天提心吊胆,防这个防那个,生怕被人陷害。
虽然身伴空间,可她更害怕。
感觉被人发现了空间,就是她灭亡的开始。
古代不比现代,法制健全,保护人权。
这里可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有权有势,杀了多少人都没关系。
你无权无势,再有理都没人帮你鸟你。
被人灭了是你活该。
所以,她才冒着危险,利用空间,努力的扩大自己的财力。
财富是一切的根本。
有了财富,才能进一步扩大势力。
只有她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踏实下来。
萧辰逸敏锐的捕捉到了云汐眼里的悲伤。
他更加小心翼翼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赔钱的。完不成就完不成,做不到就做不到。
我可以另外请人的。你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挺好了,真的。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聪明能干的姑娘。”
不知为何,他看到她伤心难过,心里隐隐难受。
这么可爱调皮的姑娘,就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才是。
云汐气的跺脚:“你瞧不起我!”
什么叫做到这样已经挺好了?
好多地方都还荒着呢,这不埋汰人吗?
萧辰逸赶紧哄道:“没有没有!我很崇拜你,真的!这么精致新奇的修缮方法,我从没见过。我真的真的真的发自内心的欣赏你。我以将军的名义发誓!”
云汐含泪嘟嘴,不信任的盯着他:“真的?”
萧辰逸赶紧举起手指,做发誓状:“真的不能再真了! ”
云汐狐疑的打量着他:“将军之前不是什么都没关系,随便我怎么修缮吗?怎么今天突然要细看了?”
萧辰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想跟她说真话,又怕小丫头哭。
如果她知道自己之前的计划是,想把她辛辛苦苦修缮好的将军府,一天都不住,就全部给拆了推翻了重建,她怕是要气晕过去。
想了想,只能说:“我之前忙,没空。今天正好有空,就想着趁着送银票的机会,过来好好看看。
我们行军打仗出身的男人,对居住没什么很高的要求。不管哪里总是比我们在打仗时住的要好的多。
本以为姑娘只是帮我简单修缮一下,比如说打扫打扫,弄个花圃,再放点家具进去的。
可我没想到,姑娘带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刚才姑娘的一番解说,让我仿佛看到了修缮完成的将军府。
我不知怎的,对它有了家的感觉。
既然是家,我也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提要求。
说实话,我很迫切的想看到它完成后的样子。”
萧辰逸亦真亦假,诚恳的一番话,总算打消了云汐的怀疑。
“那你说的哦,不能罚我钱!不能少给我钱!不能扣我钱!”
她指着萧辰逸,气鼓鼓的说。
“好,就凭姑娘给了我一个家,我给你再多的钱都不够。”
萧辰逸诚心诚意的说道。
他心里也是确实这么想的。
现在他的宝藏都不在身边。
但等未来东西都搬过来以后,再从中挑选一些贵重物品,重谢云汐县主。
云汐骄傲的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算他识相。
萧辰逸见她恢复了笑容,心里松了口气。
小姑娘有点难哄,以后尽量别惹她生气了。
不,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回头吩咐下去,让属下们都注意着点。
小姑奶奶说啥就是啥。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不要有一丝丝反对。
干就是。
她心情好了,才能把房子修缮的更好。
萧辰逸觉得自己的决定很对。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房子。
反正最多也就一两个月了。
熬一熬就过去了。
云汐很快就融入了之前的身份,继续带着萧辰逸观看他正在修缮的府邸。
看着看着,萧辰逸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次他不打算迂回:“县主,我听说你们之前定红木的那个洪老板,要抬价?”
“是。” 云汐咬了咬唇。
“他知道我们必须要买红木,就故意抬价。按照合同,是不允许抬价的,可他偏偏就要抬。还不止抬了一点点。”
萧辰逸不懂:“你我的合同里面,是没有价格的。他若抬价,你买来就是,反正最后我肯定按照实际价格支付给你,按照一成的利润来看,你一点不吃亏啊,为何不答应?”
云汐摇头:“在商言商,商人讲究自己的利益,也要讲究道德的。
您信我,把事情全权交给我,我更有责任公平公正的做事。
红木的市场价,不可能一下子提高三成,明显是他故意的。
我若应下了,就让您吃了大亏了。
让洪老板这样的小人得志,让您这样为国为民,在边关辛苦拿命拼搏的将军吃亏,这样的黑心钱,我能赚吗?”
萧辰逸心头一阵滚烫。
他万没想到,一个乡野长大的女子,来了京城后也没见被父母接受,自己举步维艰,却心怀家国。
明明是个见钱眼开的姑娘,关键时刻却能忍住高利润的引诱。
萧辰逸忍不住弯腰拱手,对云汐恭敬行礼:“萧辰逸多谢姑娘的高义。”
云汐被他明显改变的情绪,弄的有点尴尬。
将军大人,您错了!
我只不过是看重人家那五千两银子的赔偿而已!
清了清嗓子,她指了指边上的房间:“将军,这是下人房,我带您去看看吧?”
萧辰逸对看下人房一点不感兴趣。
他本就不是个拘泥小节的人。
“但凭姑娘做主便是。”
还看什么?
这姑娘这么拎的清的,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