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嬷嬷说云汐找云樱,方神医以为是云汐受伤了,急得不行。
拎起药箱就跟了过去。
一路上叨叨的,不停的抱怨云汐,不应该离开大儒的府上。
王嬷嬷好几次想插进去说清楚生病的不是小姐,不是小姐!
就是没机会。
搞得云樱也以为是云汐受了伤,担心的眼泪汪汪的。
马车很快到了尚书府。
方神医抢先掀开帘子往下跳。
“夫人,方神医来了。” 冯夫人的乳娘送儿子出去,正好看见方神医下马车。
方神医她是认识的。
以前在宫里做御医时,来府上给老爷看过一次疾病。
让儿子在这里和方神医想办法套近乎,她转身迈着小脚扭着腰肢,急吼吼的回到院子里,禀报冯夫人。
“真的?”
冯夫人正坐在椅子上,拉着躺在卧榻上的冯娇娇的手,各种嘘寒问暖。
闻言惊喜的起身。
方神医在大立朝是怪异的存在。
明明只是个大夫而已,可他的地位,堪比秦大儒。
他一身的医术,让人望尘莫及。连皇上都对他敬让三分。
而且方神医这人向来我行我素,一般人他都不放眼里。
今天方神医居然来到他们尚书府,太让人惊喜了。
“娇娇,你说,会不会是太子让他来了的?” 冯夫人猜测道。
见冯娇娇低头娇羞不语,冯夫人心里了然:“太子真是把你放心尖子上了。”
这几天冯娇娇生病,太子肯定知道了。特意命方神医过来的。
“娇娇,你等下在外面坐好,娘去迎方神医过来。”
未来的国母,一言一行都不能马虎。
决不能给人留下诟病的把柄。
冯夫人交代后,就起身迎接方神医去了。
冯娇娇有点纳闷方神医怎么过来。前世他和太子可是矛盾很大的。
也许这辈子不同了?
不管如何,有方神医给自己把脉,绝对是件好事。
一是方神医特难请,今天能来给自己看病,传出去很有面子,她的地位在京城也更加水涨船高。
太子对她这么好,京城其他高门大户的女子,都不敢肖想他了。
二来也正好趁机调理一下身子。这几个月葵水都不太正常。
她前世嫁给太子后,就一直没有怀上。
猛然听到方神医的名字,她不由的想到:若是当时有个儿子,搞不好就不用殉葬了呢。
她的儿子就是新皇,她就是皇太后。
那么太子是死是活,不重要。
这么一来,好像嫁给太子,也不是不行啊。
好像猛然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冯娇娇全身激情四射。
“来,给我拿盆清水。”
既然打算看病,她就要拿出最真实的一面。涂脂抹粉只会耽误大夫诊断病情。
和能怀上皇嗣,未来能成为皇太后,比什么都重要。
冯夫人匆匆赶到大门口,却被告知,方神医早就进去了。
和他一起的,是云汐院里的王嬷嬷。
冯夫人脸色很难看,板着脸往云汐府里赶去。
这死丫头,处处和她作对。真是个丧门星,老爷什么时候能把她赶出去啊!
方神医步伐很快,王嬷嬷拼命小跑着才跟了上去,边跟边在后面时不时的喊着“往左,往右……”
明明应该是她指路的,反倒像是方神医带路。
很快来到了云汐的院子里。
方神医看到矮矮的简朴的院墙,马上就爆炸了:“走,马上把云汐丫头带我那里去。”
他看中的爱徒(虽然大儒不允许他抢人,实际上他觉得已经是他的爱徒了),岂能被人这么践踏?
想他方神医,到那里不是受到最高规格的待遇的?
这个院子,破破烂烂的(在方神医眼里),跟个贫民窟似的,哪怕是住客栈,也比这里好了几十倍!
云樱也红了眼眶:“云汐呢?”
这么又小又简陋的地方,云汐哪里会习惯?
大儒那里云汐住的地方,可是比这里要大很多,好很多,美很多,也精致很多的。
“神医,云樱!” 云汐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丫头,你哪里受伤了?” 方神医一眼看到云汐身上的血污,气得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
“云汐……” 云樱冲过去,抓住云汐的肩膀,四处查看。
“我没事。” 云汐很快反应过来,看来这两人是误以为自己受伤了。
她心里暖暖的:“是我院里的人受伤了。”
方神医和云樱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王嬷嬷上门就说云汐有事找,把他们吓死了。
两人自动脑补:云汐自己也是有一身医术的,若不是自己受了重伤,哪里会找他们帮忙?
方神医二话不说,进门去看病人。
他这人很护短。
一般人要找他看病,完全要看他的心情,心情不好时金山银山都不一定请得动。
可若是自己亲近的人开口,他不光诊金不要,连药品都可以奉送。
冯元浩被倒挂在树上,看到方神医,激动的不停的呜呜呜。
他总算有救了!
可惜,方神医跟没看见似的,跟着云汐就进去了。
后面的云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同样完全忽视。
冯元浩伤心欲绝。
方神医就算了,以前看到他就两只鼻孔朝天,鸟都不鸟他的。
可云樱呢?
好歹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也一起玩过,怎么就跟不认识似的?
一定是云汐捣的鬼!
林云汐!我跟你誓不两立!
一声凄厉的喊叫声突然响起:“元浩???天啊,真是你,元浩!”
不愧是母子,冯夫人进门就看到了自己亲爱的小儿子,被人跟包粽子一样的绑着,正倒挂在槐树上。
嘴里还塞着破袜子。
过去抱住儿子,她冲着周围的下人们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都是死了不成?还不快吧四少爷放下来!”
紧跟着冯夫人进来的下人,纷纷上前帮忙。
可是云汐之前让人绑的太紧,太牢固,他们解了好久都解不开。
“笨蛋!用刀割啊!” 抱着儿子被打的猪头似的脸,冯夫人心如刀绞。
上一次儿子受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次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