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笑了笑。
“其实这里面有师父一半的功劳,雍州有一家酒楼以烧鹅闻名,师父带我去吃了一次,当时吃的时候,我便觉得这烧鹅的口味还有改良的空间,回去便开始自己琢磨了。”
千羽放下筷子望向她。
“你如果不当大夫的话,应该是一名很出色的厨子。”
好像也只有在楚月面前,他才有沟通欲。
往常面对别人,都是惜字如金。
楚月捂嘴一笑。
“我虽爱好美食,却也不想日日守在厨房里,如果我不是一个大夫,至少也不会是厨子。”她一指另外几个菜,“这些菜品都是采用的新鲜海产制作,都尝尝看。”
千羽点头,拿起筷子一样一样尝过。
不得不说,如意居的菜,整个京城中的酒楼拍马不及。
单单这些新鲜的海产,便能成为京城中一大特色,更何况这里好吃的,可不止海产。
他好似能预见如意居的火爆程度了。
因为楚月的盛情款待,原本胃口不算大的千羽吃了不少。
几人吃完饭,在包房里坐了坐,便一同下了楼。
之前来的时候,楼下还没坐什么人,这会已经满座了,甚至屋外还有人在排队等座。
“陶掌柜,我们走了。”
陶振忙上前将几人送出了如意居,“郡主,您刚才说的试吃的法子真不错,大家试吃烧鹅之后,这会排着队都要等呢。”
楚月笑道,“有效就行,陶掌柜忙着,告辞。”
“哎,郡主慢走。”随后又将一篮子土豆放在千羽的马车上,“贵客,这是您的土豆,给您放这儿了。”
放了土豆,陶振就回如意居继续忙活去了。
临上车前,千羽望向楚月,眼神清澈。
“初十的赏梅宴你去吗?”
“去。”
千羽点头,“那初十见。”
楚月一笑,“好,初十见。”
望着千羽的马车离开,楚月才在陆星河的搀扶下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上,她望向陆星河。
“相公是要去哪儿?我先送你去。”
陆星河一怔。
回想自楚月伤好一些,他确实没好好陪过她了,心里有些内疚。
“去庄子吧。”
“好。”楚月抬头望向车帘的方向,“黑木,直接回庄子上。”
“是。”
……
楚月回到庄子上,云翠荷拉着她前前后后检查了好几遍,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没事,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你这一走就是大半日,娘也担心了大半日,这会看到你回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楚月笑着挽住了云翠荷的胳膊。
“娘,我不是说了我会没事嘛?”
云翠荷拍了拍她的手,“儿行千里母担忧,等往后月月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明白了。”
楚月面颊微红,低着头嘀咕道,“那相公之前来京城,也没见您这样。”
云翠荷一笑。
“那哪儿能一样?糙小子一个的,他那脑瓜子灵光着呢,根本无需我操心太多。”
走在两人身后的陆星河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楚月撅着嘴。
“听娘这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不够聪明?”
“哈哈哈哈……”云翠荷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净会断章取义。”
楚月摸着自己的额头,“呀!娘如今都会用成语了呢。”
云翠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今咱们一家子的文化人,娘日日耳濡目染便也学了几句。”
她松开楚月的手。
“行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耽误你功夫了,好好歇歇,回头晚饭好了再叫你。”
楚月点头嗯了一声,“娘慢走。”
陆星河和楚月并肩而立,直到云翠荷的身影消失在后院,他才握住楚月的手进了屋。
“你和娘,如今看着倒像是亲生母女一般。”
楚月松开陆星河的手,来到桌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娘没有长辈的架子,人也随和,她对我好,我对她好,时间长了,便生出了感情。”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说实话,如果将来咱俩最终没走到一起,我最舍不下的,还是娘和星平星安。”
至于小竹,本就是她妹妹。
她去哪,小竹也是要跟着走的。
陆星河听了楚月的话,面上笑容顿时消失,垂在身旁的双拳紧了紧。
“我,你就舍得?”
楚月侧头望了他一眼。
“舍不得能如何?人生苦短,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我不会为难自己。”
“不会有那么一日的。”陆星河放缓了语调,上前将楚月拥入怀中,“自从尚书府出来,你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对我不冷不热,月月,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
楚月身子一僵,笑了笑便红了眼眶。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你太过于依赖,万一将来有点什么,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离开的太狼狈。”
她的唇角挂着一丝惨笑。
“你知道我的情况的,别人有父母兄弟姊妹可依靠,我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扛。”
今日之前,楚月从来没有这种意识。
听到楚月这些话,陆星河心里一痛,眉头也紧拧起。
是他让他的小丫头不安了。
她本该无忧无虑的开着她的医馆,做着她喜欢的事情,然后亲昵的唤着他相公。
她长大了,心思多了,知道考虑事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紧了紧抱住楚月的手。
“你还有我!”
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些微的颤音,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誓言,却让楚月一颗心逐渐安定下来。
她抬眸,望着陆星河的双眼中闪着点点泪花。
“相公……”
望着小丫头梨花带雨的模样,陆星河的神情中忽而闪过慌乱,他伸手捧起面前精致的小脸,微凉的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
最后,缓缓贴在了楚月的唇瓣上。
这一次,他不再是浅尝辄止。
先是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瓣,然后,更深的探索。
楚月被他吻的头脑一片空白,只知笨拙的回应着,身子也软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两人额头相抵,微微喘着粗气。
望着对方的眼神中,好似能拉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