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丫鬟望了眼手中的食盒,又望了眼跑远的关玲珑,直接上前将食盒塞到距离最近的陆玉芳手中,便撒丫子追赶关玲珑的脚步。
“小姐,你等等奴婢啊。”
陆玉芳望着面前两人,将手中的食盒抬了抬。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都送来了,咱们就吃呗。”楚月说完,转身便往厨房走去。
陆玉芳望着楚月的背影,转而望向陆星河,小声问道,“哥,你说月月会不会生气了?”
陆星河没有说话,直到楚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厨房,才望向身旁的陆玉芳。
“先去吃饭吧,回头该凉了。”
“好。”
陆玉芳立马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进了厨房,便见楚月从坛子里挑出来一小碗酸甜萝卜,又摆出三个空碗。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揭开盖子,将里面的食物一一端了出来,里头不仅有一钵米粥,还有一小碟点心和一小碟切好的酱肉。
“哥,你这伙食不错啊。”
话一出口,陆玉芳就后悔了。
她这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进门的陆星河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往常,关家的厨娘充其量也就会送一钵米粥,最多添几块酱肉,今日酱肉比往常多也就罢了,还多送了一份点心,他是越发不好与小丫头解释了。
陆玉芳感受着厨房的氛围,默不作声的将米粥均匀的分了三碗,三人安安静静吃过饭,她便赶忙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哥嫂两口子的事,还是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吧。
她搅和在中间,说不定越整越乱。
……
陆星河见楚月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柔声问道,“没胃口么?”
楚月嗯了一声。
“许是中午吃的太多了。”
见小丫头有些闷闷的,不似之前那般活泼,陆星河放下手中的筷子。
“生气了?”
楚月摇头,继续挑着碗里的粥。
“没有。”
“她是关夫子的女儿,之前在关夫子家里见过几次,不过没什么接触,你不要误会。”陆星河解释道。
楚月放下手中的筷子。
“相公不必和我解释,我都知道的。”
她当然相信陆星河的为人,只是今儿是关小姐,明天会不会有李小姐赵小姐?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民女,论容貌,论气质,论手段,论权势,又如何比得过那些后院中的千金小姐?
况且,她和陆星河虽是夫妻,但两人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过。
万一哪天,他看自己看腻了呢?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楚月便有些心慌。
为了压抑心底的慌乱,她站起身便要去收拾碗筷,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少些胡思乱想。
只是陆星河却并没有让她的手碰到碗筷。
“我来洗碗,今儿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去屋里歇着吧。”
楚月点了点头,便起身去了屋里。
陆星河洗完碗回到屋里的时候,便见小丫头正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枯黄的杂草,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这种眼神,他是第一次见。
他走上前,将小丫头圈进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又在胡思乱想了?”
“没有。”
陆星河将楚月的身子掰过来对着自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还与我说没有。”
楚月噘着嘴。
“相公都看出来了,还问我作甚?”
望着面前醋意浓烈的小丫头,陆星河的神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我向来不会给人承诺太久远的事情,不过你所想的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
楚月抬起头,“真的?”
陆星河低头望着怀中的那张小脸,忍不住俯身而下,擒住了小丫头粉嫩的唇瓣。
两人唇瓣相抵,楚月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嘴唇直至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陆星河从楚月的唇瓣上移开。
“以此为证。”
楚月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滚烫,心跳也快的吓人,忙挣脱开陆星河的怀抱,钻进了炕上的被窝中。
啊啊啊,相公居然亲她了!
原本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相公,竟然亲她了!
被窝中的楚月面红心跳,被陆星河唇瓣触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望着钻进被窝中久久不肯出来的陆星河无奈的摇了摇头,浅笑着走向书桌。
“不要在被子里盖久了,仔细喘不过气。”
楚月听见声音,便将被子朝里头开了一个小口子,将自己的鼻子露在外头呼吸。
陆星河看了一会书,又提笔写了一篇文章,便也上床睡觉了。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楚月。
似是察觉到身旁的陆星河,楚月一个翻身便如八爪鱼一般,手脚攀附在他身上,将他当成了抱枕。
陆星河身体一僵,侧头望向身旁的小丫头,眼神掠过她柔嫩的唇瓣,分明的喉结一阵滚动。
早知道尝过味道之后会上瘾,他之前便不该这般莽撞了。
……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许恒便来了。
楚月和陆玉芳与陆星河道了别,便直接上了许恒的马车。
陆星河望着许恒,满脸慎重的说道,“她们两个,就拜托你了。”
许恒怕了怕了他的肩膀。
“我办事,你放心。”
说完,便转身跳上马车,朝着远处驶去。
马车上,陆玉芳一脸狡黠的望向楚月,“月月,你可还生我哥的气?”
楚月的面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谁说我生气了?”
陆玉芳耸了耸肩膀,随后双手环胸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昨儿是谁脸色那么臭,都不肯理人,吓的我吃完饭就躲屋里去了。”
楚月睨了陆玉芳一眼,伸手挠向她的腰间。
“让你胡说。”
陆玉芳忙用手去挡,“我可没胡说,我说的是事实,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楚月气急败坏,“你还说!”
许恒坐在马车外,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禁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两位姑娘打闹归打闹,可得坐稳当了,仔细摔着。”
两人听见声音,忙停了手中的动作。
楚月假咳两声,故作镇定,“让许公子见笑了。”
许恒满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无妨,无妨。”
很快,马车便到了县城灾民最大的一个集中点。
楚月从怀中拿出几条干净的帕子让几人绑在脸上,刚跳下马车,便立即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上前问道,“可是楚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