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莲显然是一个不屑于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云岚慷开了口:“那就多耽误吴总一会儿,留一下?”
主要是,云岚慷不想这件事被云岚欣主导了去,所以他请来的人负责到底是最好的。
苏恩淡淡的笑着,“吴总该不是不敢吧?”
这话虽然是特别明显的激将法,但是吴启莲要真走了,还就真的显得她认怂、甘拜下风了。
吴启莲笑了一下,“我研究中医药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年轻人不要这么狂妄的好。”
苏恩只是笑笑。
她进云岚夫人病房的时候,序礼依旧是跟在她旁边的,一副监视的表情可不要太明显。
然后云岚慷也进来了,这个更不用说了,就是监工。
云岚欣倒是没进来。
病房里摆满了各种仪器,三个人都想近距离看老太太,因此所能处的地方,还真不是不宽敞。
云岚慷不满的看了一眼序礼,“你在一旁候着吧。”
序礼表情冷淡,“这是我母亲请来的医生,她有任何医行,我都必须要看到,倒是小舅,您去旁边等着就好了。”
云岚慷不同意,低哼,“我在旁边站着,谁知道你们对老太太怎么动手动脚,到时候出了事赖谁?”
序礼轻蹙了一下眉,“照小舅的说法,您站在苏小姐旁边,万一她看诊的时候,你动了什么手脚,谁又说得清呢?”
这话像是彻底激怒了云岚慷。
他转头怒瞪着序礼,“小小年纪,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亲妈,我还能恶意对她动手脚吗?”
序礼根本就是面不改色,“她也是我亲外婆。”
“你算什么东西?我姓云岚,你姓什么?”云岚慷气得声音都大了。
相比起来,序礼可是淡定无比,高挑的身形,居高临下,淡淡的看着云岚慷,“我确实不姓云岚,我但我母亲姓云岚,再者,感情深浅与姓氏无关,那几个姓云岚的,不照样到现在一眼也没回来看过外婆?”
顿了顿,序礼又极为讽刺的一句:“非要谈姓氏,我的姓,您都高攀不上。”
这话说得云岚慷咬牙切齿,但居然没反驳。
所以,苏恩略微好奇的挑了挑眉,这家伙姓什么?
圭兰城的贵族很多,她也不知道哪个贵族最高贵,不过想一想,云岚欣貌似不是嫁在圭兰城的。
“两位别吵了。”苏恩开了口:“这是病房,老太太需要安静。”
然后颔首,“我是医生,听我的,你们俩都站远点,出了什么事,我负责就好了。”
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序礼倒也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她,站到了旁边。
苏恩先是给老太太摸了个脉。
她熟悉人体各个脉络,对把脉也算精通个六七分。
脉象其实不差的,不说的话,很难确定这居然是个植物人。
她放下老太太的手腕,又去捏了捏她的脚心。
回头看了看序礼,“给我找个电筒行吗?”
她想看看老太太的瞳孔,过来的时候也没带。
序礼大概是不想离开病房,问她:“手机电筒不行吗?”
苏恩笑笑,“我的手机被你没收了。”
于是,序礼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已经把电筒给她打开好了。
苏恩在观察老他太太瞳孔的情况,一旁的云岚慷就皱了眉,估计是刚刚吴启莲没做这些,所以不悦的问:“你在干什么?”
“这样到处碰老太太……”
“出了事我负责。”苏恩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刚刚她说过的话。
她被打扰了,只好重新看了一遍老太太的情况,皱了皱眉。
没看错的话,两个眼睛对光敏感度不一样,只有一个出现扩瞳的情况。
看来,跟她猜想的情况越来越进了。
“老太太昏迷前喝过酒没?”苏恩问了一句。
序礼当然是不知道的,因为母子俩在老太太出事之后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所以,他转头看了一旁的云岚慷。
云岚慷皱着眉,一脸的不乐意,“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苏恩回头看他,“你到底是希不希望我把老太太看好?去医院还得配合医生描述病人近期情况呢,问一下很奇怪?”
云岚慷这才应了一句:“喝了!”
她微挑眉,“喝了多少?”
云岚慷很不耐烦,“让你来给老太太看病,你问她病前喝了多少,一会儿是不是要往回问到她每天早中晚吃了几粒米?”
苏恩也不跟他争辩,就盯着他,等着答案。
云岚慷大概是被弄得烦了,才多跟她说了几句。
苏恩听着他的描述,她喝酒反正是不怎么样,但是也知道圭兰城自烤酒的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而老太太昏迷前就是喝的自烤酒,而且至少三两,甚至可能更多。
她不知道老太太平时的酒量。
倒是序礼皱了眉,“不是早就不让外婆喝自烤酒了?”
云岚慷更不耐烦,“她非要喝,我能拦着?”
听得出来,老太太被告诫过不能再喝自烤酒,实在馋了,可以红酒,或者果酒。
苏恩起了身,双手揣回兜里,看了序礼,“问问你母亲,敢不敢让我给老太太的脑袋扎针。”
别说云岚慷了,序礼都拧了眉,瞪着她,“你说什么?”
针灸这个东西,苏恩不能说特别厉害,但按摩和针灸本来就是一家,她还是有胆量试一试的。
最差反正就是跟现在一样毫无知觉的躺着。
前提是,家属得能够接受。
“不可能!”云岚慷直接拒绝,“你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但凡能对老太太动手,还用等他们这些个江湖医生?还不如在医院他们就签字做手术了?
苏恩想了想,能够理解,所以说道:“我不勉强,可以再跟你母亲聊一聊。”
三个人从病房出去的时候,一群人都在那儿张着眼睛、伸长脑袋等着。
吴启莲笑了一下,“这就结束了?”
毕竟,进去到出来,一共不到四十分钟。
苏恩看向云岚欣,“我想跟您仔细聊一聊。”
吴启莲开了口,“还聊什么,我这边是可以直接用药的。”
苏恩看向她,“我劝你慎重,你的方子是早几十年的了,即便有改进,主要几味药你肯定不会去掉,对老太太不适用。”
说不定还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