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墨每问出一个问题，在场的学员就会反问一遍自己。
可是，就算这些问题算不上深奥，这里大概也不会有一个人能真的完完整整地回答。
“答不出来？”
言卿墨看着她面前，一个接一个蔫儿下来的人，轻笑地问了一声。
不过，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全都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脚尖。
“答不出来的话——”
言卿墨的语气微顿，说出来的话，倒是叫所有学员很是惊讶。
“就答不出来吧！”
“啊？”
“墨，墨导师，我们答不出来，你怎么——”
“你们现在要是都能答出来，季院长大概也不会请我来吧！”
“哈哈！”
众人一听言卿墨这略带幽默的安慰，几人中还是又没忍住的低笑出了声。
“墨导师，你放心！你之后教的内容，我一定好好听！”
“对，我们都好好听！”
“我一定会往死里学的，绝对把导师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脑海里！”
“没错，还有我——”
“行了，表决心的话，我听得多了。”
“与其是说给我听，不如做给我看！”
言卿墨没有让他们继续一个接一个的表决心，她不需要听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玄力分配这件事，如果只听我讲，那你们大概是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掌握。”
“每个人修炼的招式不同，对战的习惯也不同，所以每个人玄力分配的方案也一定不一样。”
“这些只有你们自己去摸索，而我只能教给大家原理，还有就是一些锦上添花的建议。”
“毕竟最了解你们自己招式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而是你们自己。”
“我们自己摸索？”
“对，你们自己摸索。”
“不是，墨导师，你不再多讲一点？”
周曦挠着自己的脑袋，这就叫他们自己摸索，他们也没有头绪啊！
“不讲了，再讲的话，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啊？”
不应该是，讲得越清楚，他们才会学得越快吗？
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心中全是大大的疑问，可是站在所有学员面前的言卿墨，却是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样子，是真的不再准备开口解释了。
“哎，子祯！”
孔旭峥侧身朝着言子祯的方向，偏了一偏。
“你有头绪了吗？”
“嗯，有一点！”
言子祯仔细地回忆了言卿墨从头到尾说的话，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他家老大，在这一时期，究竟想让他们做什么。
“真的？那你来点儿提示？”
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在关注着言子祯的动态，毕竟这家伙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拿到了八十分的人。
“这——”
言子祯有些犹豫，他明白老大不多说的原因，这要是现在他透露了太多，这效果应该就达不到了吧！
“子祯兄弟，就一点儿，给我们个提示就行。”
“嗯——”
“好吧！”
言子祯沉思了片刻，沉声地点一下头。
“墨导师让我们先自己摸索，并不是想让我们直接完成一整套的玄力分配方案。”
“而是让我们先了解自己的情况，刚刚墨导师问的那些问题，你们能答上来吗？”
“不能！”
众人一听言子祯问起这个，全都立即地摇头。
“所以，我们连第一步都还没摸索清楚呢，就不要想的太多了！”
言子祯毕竟跟在言卿墨的身后被提点了一年，别的还没怎么学会，但是这戒骄戒躁、求稳务实的八字真言，当真是刻进了骨子里。
言卿墨站在队伍的前方，听着这群学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也不叫停。
最主要还是想通过这种随意交流的方式，判断一下这些学员们的思维模式。
看得出来，能真正思考的人，终究是少数的。
“咳咳！”
言卿墨重重地清了两声嗓子，打断了众人这热火朝天的讨论。
“让你们自己想，结果却全都在问！”
“独立思考，就这么难吗？”
“将来你在面对对手的时候，怎么，你还能将和你一起讨论的人直接瞬移过去，边打边讨论呗！”
被言卿墨的清冷的目光一扫，所有人立马反思。
“让你们独自思考，亲自摸索，就意味着这玄力分配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和模仿的。”
“要独属于你自己才行！”
“不然我直接给你们一种套路、一种模式，让你们模仿不就好了？”
“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你用着永远不会感到顺手。”
“十遍摸索不成，就百遍，百遍不成就千遍。”
“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正式进入第二阶段的对战练习，你们每天都会经历大量的战斗，更换不同的对手，你们会有充分的时间，去摸索学习，去积累经验。”
“关于玄力分配的问题，我就说这么多。”
“这次真得就说这么多了！”
言卿墨觉得她今天已经提点的不少了，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所以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给大家做个最后的总结。”
“第二阶段的学习，主要解决今天从大家身上发现的缺点。”
“第一，肢体不协调，你们大部分的人在对战的过程中，都会有顾上不顾下，顾右不顾左的问题，这是你们最先要纠正的问题。”
“第二，招式蓄力的时间太长，空挡太多！”
“这就导致，在这一段蓄力的时间中，你的周身全是破绽，尤其是在近身作战的时候，一旦被对方抓住你的弱点，你们就等着被爆锤吧！”
爆锤？
众人想到了刚刚言卿墨那根青玉竹敲在他们身上的感觉——
嘶——
那销魂的感觉！真是又痛又酸又麻！
他们一定好好练，好好学！
真的是不想再来第二次爆锤了！
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