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列！”
“不用！不用教！”
言卿墨站在所有学员之前，身后便是青元山的入口。
众人一听言卿墨这么一问，连忙动身。
“快点！快点！”
不过一瞬，所有学员迅速而又默契地将队伍排好，站的笔直，像是等待着言卿墨检阅的士兵。
看得言卿墨虽然面上不显，但却是在心中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几天的训练效果，很是不错啊！
“地狱七天体验，还有最后的一个时辰就要结束了。”
“我想你们现在应该都体验到了我的招待。”
招待？
站在言卿墨面前的三十六名学员，听到言卿墨这样形容自己这七天的训练，面上的神情都不知道应该无语到什么程度了！
“现在我最后问你们一次，有后悔的吗？”
言卿墨将目光扫过众学员的面孔，似乎是想透过他们的神情，直接探入他们的内心。
“第一阶段结束之后，你们将不会再有主动退出的权利。”
“所以——”
“有后悔的吗？”
言卿墨再次扬声，而这次问向众人的声音之中，又多了几分的郑重。
但队伍之中，仍旧是没有一人出声。
以往言卿墨问完的问题，都会要求众人立即回答，但是这次，她却没有丝毫的催促。
“墨导师！”
突然，一道声音从队伍之中传出。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凝聚在此人的身上。
“周曦？”
言卿墨顺着声音看向了这名少年，缓缓踱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又是你？”
言卿墨记得上次在沼泽中发生的事情，就是他挑起的开端。
不过，她倒是有些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会留到这个时候。
“是我！”
“怎么，你后悔了？”
“想退出？”
“是！墨导师，我后悔了！”
周曦直视着言卿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具之后的这双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言卿墨，不知道为什么，周曦突然发现，这人的双眸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看过。
“喂！周曦你瞎说什么呢？”
“我们都坚持到这里了！”
同跟周曦住在一个宿舍的李成瑞，很是焦急，他完全搞不清楚，周曦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没听人家墨导师说的嘛！
地狱七天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时候退出！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你知道耍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言卿墨突然移开了落在周曦身上的目光，嘴角勾起的弧度让周曦的呼吸瞬间一顿。
“什么？”
周曦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言卿墨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真的要退出？”
“我——”
周曦看着言卿墨那双眸之中有些危险的笑意，喉结下意识有些紧张地滚动。
“我，我又没说我要退出！”
“我只是说我后悔！”
周曦反驳的声音，明显越说越弱，原本还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一众学员们，皆是在心中切了一声。
“墨导师！”
周曦眼见目前的情况已经变成了这样，便也没什么顾及了，直接就继续豁出去地叫住了言卿墨。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周曦承认言卿墨的训练确有成果，他们这几日下来，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招式的应变，都有了不小的提升，但这不是他认同言卿墨教学方式的理由。
“我们有很多人都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报名参加训练的。”
“可是这几天，不是火海炼狱，就是沼泽泥浆，还有这些东西，禁锢了我们一半的玄力，现在更是连晚上都占用了！”
“我们是你的学员，又不是你的仇人，你就非要用这种教学的手段，来折磨我们？”
周曦不明白，言卿墨明明是有实力教好每一名学员的，包括那些退出的学员。
可他却偏偏选择了这种最极端的教学方式。
“折磨？”
“你们到现在还是在认为，我是在折磨你们？”
言卿墨的一句反问，让原本还准备看戏的众人，不少都低下了头。
很显然，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只是周曦一个人。
言卿墨原本以为，这些学员能坚持七天留下来，起码也是能大概明白了她的计划。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温室里的花朵待的久了，这思想软化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
“锻身炼体，修脉凝神。”
“只有不畏险恶，不惧艰难者，才能在这条路上迎难而上，披荆斩棘。”
“走自己的路，修自己的道，方能有所大成！”
“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
“别说是艰难险恶了！”
“我现在就是将你们放在了这方寸的火海、泥浆之中，你们就已经给我嗷嗷地叫唤了！”
“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修炼，所谓的突破，究竟指的是什么？”
“嗯？”
言卿墨这些话说得并没有多么的慷慨激昂，但是这些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枚又一枚的钢钉，一下又一下地砸入了他们的心中。
“你们的天赋是很好，但不是最好的！”
“你们想让实力更进一步，可能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如果你们想站在这片大陆的顶峰，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们——”
“不！可！能！”
“站在大陆的顶峰？”
江湛听着言卿墨说的这些话，内心的震动极大，但是最能抓住他心绪的，无外乎就是言卿墨所说的顶峰二字。
“怎么？”
“你们难道连做做绝世高手的美梦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