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你父亲知道吗？”
奥斯顿摇头：“他还在天上血战，还不知道。”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也难怪，为什么要让我去做？你们有天眼大数据库，你实力又强，能轻而易举办我办不到的事。”
“一码归一码，你身上的伤疤就已经证明了你是个勇士了，刚才我的确想杀你，不过你没有正面对抗，而是不断干扰我们，最后莫名其妙的逃走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张柘，造血的时间内，对他的消耗来说自然不小，也就会陷入深度睡眠。
“为什么？打不过啊，观察形势，择薄弱环节，趁进化者还没有完全布阵完成，就像一把尖刀强行突破。”
“你的大数据库，是妖族的天启大数据库吗？运用的很好，有这骨子果断的劲。”
我从石头上下来，蹲在土地上，拿出捡起一根小木棍讲解了起来：“还好，为什么能跑出来呢？”
“你看，我们交战的地方正是处于沙漠，多数进化者因为体型问题，而在沙漠中行动力大大下降，虽然我没办法短时间杀死一个进化者，但是我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我踏在沙土上，脚不会往下陷。”
“及时穿插在进化者族群之中，因为现场过于混乱，自相残杀的现象很容易出现，而你们多是两米三米的身高，防御力惊人，空中打击也完全可以用进化者挡住。”
“进化者进化的够快啊，这也是好处，也是坏处，也导致了他们情绪多样化，上万人短时间拿不下我们两个？自然会急躁，而自乱阵脚。”
奥斯顿听明白了：“真是个天才，要是以前的你，一定会跑了，再找准机会杀回来。”
“仅仅那一次，战斗从来不是固执守一，先变而后变，不外如此。”
奥斯顿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么详细？”
“让我做什么事？”我问。
奥斯顿伸出手掌，投影出一个画面，是个工厂。
“这是？”我没见过这玩意，倒真的有些稀奇。
“河北y市，地下电能站，能摧毁了，好处你也是知道。”
我点了点头：“有时间限制吗？”
“五年，这五年办成了，你就是个榜样。”
我苦笑道：“这是让我当汉奸吗？”
“但是人族都想杀了你。”
“我也是知道，行吧，给我时间吧。”
奥斯顿嗯了一声：“要出去看看吗？进化者们，都想见见你这位老朋友。”
我起身说：“当然。”
“跟我来吧。”奥斯顿走到洞口，居高临下俯瞰着四周。
我站在她旁边，看着平原上，进化者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河流中，山崖上皆是。
我惊讶道：“这几年，我进步尚可，而你们进步倒是不小啊。”
“低阶进化者，食人精魄，便可开灵智。”
“这我是知道了，明明境界无差，但是更棘手了，进化者有什么阶级吗？”
“当然，分别是，基因突变，破茧，不稳定进化，母体，多样之主，行星吞噬者，旧日，魔神，大魔神。”
“后面呢？”我问。
她说：“我也不知道，父亲没说，我现在也只是不稳定进化而已。”
“嗯，百万进化者吗？”我问。
“四百五十万。”
我问：“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往东边。”
“人类已经适应了我们的攻势，你们称我们是进化者，而你们才更是，短短十年，从大陆级别文明，一举进入了行星级别文明。”
“也抓了不少进化者研究，你看。”
奥斯顿召出投影，是一个手术室，几个医生解剖着一个进化者。
“提取我们的基因，改造人体，一个普通人在短短十分钟内，注射注剂，就可以成为超级人类，多么可怕。”
“或者你看。”
画面变动，一些不法分子，抓住一些进化者，来进行色情交易。
或者供人们泄愤，下场远比进化者吃人要惨。
“进化者吃人就是直接杀了，而人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生物，抓住了进化者，就要折磨致死，虽然明令规定不允许这样，但是大部分地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孰对孰错，皆不得知，人吃猪肉，假如有一天，猪不甘被吃，奋起反抗，则在人眼中，这头猪已经疯了。
你不管它，它还会杀人，你管了它，也只能拿枪，或者一群人围上来乱刀砍死。
是猪错了？还是人错了？
猪只是想活下去，而人也只是简单的解决威胁，谁也不想，哪一天出门，一头猪蹲在暗处，看准时机一下子把你撞翻，一口咬住你的咽喉。
对于进化者来说，我们只不过是璀璨星空中，一颗微不足道的行星中的生灵。
对于我们来说，进化者是威胁巨大的侵略者。
因为地位不同，我们把我们自己看的很重，但是在人家眼中也就那回事。
“但是你们要真的想屠星，明明很简单。”
“当然简单，也不用耗费那么多年，也不用见血，大家都不用痛苦，但是偏偏就是不允许，我们也没办法。”
我闭上眼，坐在洞口，不再言语。
“要下去看看他们吗？他们一些是认识你的。”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
“有事来西边，我们随时都欢迎你。”
“好，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用大数据库构建一个联系通道就行了。”
“嗯，谢谢了。”
“好了都撤了，回到该去的地方，以后见了他，不准攻击。”
“好，没问题。”
“刘玄优！你要加入我们进化者吗？哈哈哈。”
“第一次见着你，你的那条腿还是瘸的呢。”
我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冷了，拿出百家衣，规规矩矩地穿好。
我抚摸着袖子，这衣服是从潘化身上扒下来的。
自从万妖国回来后，我就一直让潘化穿着这衣服了。
潘化先天不足，夜晚呼吸可以说都是要命的，阴气入体，加剧了内脏衰竭，百家衣之中的人气可以抑制一些，但是作用不大，聊胜于无吧。
这么说吧，他呼吸都是消耗寿命的，这话说的，谁呼吸不消耗寿命呢？但是区别于其他人可以活九十岁，而潘化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这还是百家衣起了作用的情况下。
我跳了下去，我知道这些进化者也看不起我，毕竟进化者和人类之间可谓是血海深仇。
我这明摆着是背叛人类，所以他们看不起我这是应该的。
可是我又有什么选择呢？没有进化者的帮助，我最多一天就被发现打死了。
万一呢？我来到一个防守戒备的城市，被发现，我一人面对万万人，怎么可能？
从大义来说，我这种行为过于自私，因为自己的苟活，而有可能导致一个区域的人死亡。
但是我只是想活下去，人类不接纳我，进化者不待见我，妖族，我无非就是认识三个，整体来说还是拿我当食物。
这天地，我哪可去？家人没了，哥哥也厌恶我，李政只是个普通人，我，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我往进化者群中走去，脸上杀机尽显，召出辟堪，一步一脚印，往深处走去。
他们纷纷避开，这就是诞生灵智的缺陷，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了恐惧，有了懦弱。
他们知道，任何一个，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既然奥斯顿没有下令，进攻丢了性命，完全就是无意义行为。
我不知道我全力，我能一口气斩杀多少个进化者，不知道，但是我这些年并不是虚度光阴。
之前的围剿，他们不瞎，我带着一个新手，而且优先考虑是保护他，并没有直接对决，我当然没必要使用全力。
杀一百个？杀五百个？有什么用？给他们两天就能繁衍回来，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我自觉无趣，转身几个大跳，来到了奥斯顿身边。
奥斯顿开口说：“这支队伍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很好，虽然也有惧怕之心，但是还没有丧失反抗的想法，更主要的是对旧日一脉的绝对忠心。”
“是吧，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好好考虑清楚，有什么想法联系我们。”
“嗯，慢走。”
奥斯顿不知道做了什么，她带着一众进化者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我回到山洞，把张柘拖了出来，我看了一眼戟，戒指空间放不下。
我把戒指里堆积的卫生纸和一些没必要的生活用品拿出来烧了起来。
大自然就是这么奇妙，白天还是三十多度，晚上一看就几度。
烧吧，烧吧，暖和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