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抓起老头一口吞下后,身上的气息更加浓厚,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身上的血气外露。
我扯掉身上的那个东西,这东西吸收了新鲜血液,已经将我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就连以前的旧伤也愈合了,而且这东西也同样束缚着我。
我召出辟堪静静地看着它,敌不动,我不动,它脖子上长出了老头的脑袋。
我握紧辟堪,力量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弱项,这也是我为什么和那么多武者对打,我都只是势均力敌,或者落入下风。
我天生体弱多病,还是在我青年时候,才稍有好转,而精血丸补了我先天的不足。
我估摸着这玩意至少是200年妖怪,因为修炼了邪功,导致它如此分裂。
我施展孔雀步,速度比以往都更快,先下手为强,一剑斩断它的胳膊。
断臂落在地上,一下子抓起我的脚,把我拖到空中,并不断升高。
它瞬间长出新的手,跟了过来,妖力似钢刀似烈火似重锤,我不得不调动身上一切真气拼命抵挡。
我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整栋楼的高度,我一脚踹在爪子的手腕上,暗劲贯透肌肉,震断它的经络,它大手一松。
我坠落下去,我几经卸力,平安落在地上。
我评估着它,虽然比寻常200年妖怪生命力更强,而且妖力也要更强,不过它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智商和对应的招式。
我看准它下落的时机,准备跳起,攻击它的要害。
但地面上的血水,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包裹着我的小腿,一下甩飞到一旁的四楼。
我灰头土脸地从一户人家的废墟里爬了出来,没有稍加喘息,它撞破头顶的天花板,猛的双臂砸了下来。
我身子一躲,它就这样径直砸穿地板,一直落到了一楼。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窗户,它落到一楼就撞破墙壁,沿着楼外又爬了上来,期间不过四秒。
它的脑袋伸在窗外,嘴里喷着热气使着窗户都迷糊了。
我向左打了个滚,大手贯穿墙壁,猛的一抓,如果我没有感知气息的习惯,那么刚才就把我的脑袋给捏爆了。
它撞破墙壁爬进屋内,它的体型太大了,直接撑破了屋顶,劲腿甩出威风妖力,我身子下蹲,割断我的一些头发,直接打穿身后的几面墙壁,才消散去。
我直接靠近它面前,取出一桶油,一剑砍断油桶,一个五毛钱打火机摔到它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我撞开门,跳出楼外,重新回到空地里。
它也急忙跳出来,咆哮着凄厉的声音,雨落在他身上,火焰并没有因此衰弱。
这个火并不是短时间就能灭的,现代化学制作出来的产物,也是很牛的,不过估摸着一两分钟就会熄灭。
我趁他病要他命,它扛着火,与我继续殴斗在一起。
两分钟后,火焰熄灭,因为火焰使它失去了判断方位的能力,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它为了治愈身上的伤,耗费了太多气血和妖力,它的身形也缩水到了两米。
我坐在二楼走廊的阳台上,看着这货,虽然已经极大部分削弱了它,但硬碰硬,我占不了任何便宜,我有我的心思,它就没有它的心思?
它又变化成一个人形,不过与常人相比,脸上好像被纸糊住一样。
我一剑斩出,它凝聚成一个盾牌挡住,我的肩膀上突然出现一根血矛,贯穿了我的右肩。
并且血矛还在我的伤口里逆流我的血液,我拔出血矛,运转内力止住血。
我闭上眼睛,感知着它,它虽然受了重创,但也因此进化了,这个血矛有些诡异,不过并不是没办法躲避,它是在空中有血丝凝聚的,只需要一秒就能成型,直接贯穿目标。
它跟了过来,手上一杆血矛抖了抖,变化成三根,长出新的四条胳膊,舞起三杆血矛杀了过来。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连忙招架,的确。它体型小了,杀伤力不减,而且更加多样化,智商显着提升。
我找准时机,一脚踹飞一根血矛,一手抓住一根,另一根血矛砸下来,我用剑挡住,趁机跳起来抓住它的头发,短暂的空白时间,我抓住他的后脑扭了360度。
身后老头突然出现,一刀砍在我的右大腿,一个深口子,我疼得嚎出声来,回身一剑砍在他的脖子上,不过,剑砍在他脖子上,他就化成白雾,又消失了。
我落地,一只手杵着剑,但还是强撑着自己拉开一段距离。
我大腿后侧肌肉被砍断了一些,我现在几乎丧失了行动力,而那个老头会凭空出现,尽管他出现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但仍然被一刀砍中,现在我的行动力几乎没有。
伤口太深,止血又是一个问题,我躲在屋子里,撕开我的裤子,浑身颤抖,雨水落在我的伤口,也很疼,我拿出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神经,在用苗疆的一种土药膏敷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缠好。
我看着还在愣在原地的那个东西,脚底有一种黑色物质爬到它的后腿,并且用一种缓慢的速度覆盖全身,这是我跳到它的身后,才知道了怎么回事。
如果打了个比分,我的真气换做蓝条,就是一百。而它的就是两百,我使用真气,就好像小桥流水,现在仍然还剩余一半,而它的伤势恢复和那样大范围和机关枪式的攻击,那么它的妖气恐怕只剩下20。
也就是说,如果再坚持下去的话,无非就是注意注意一打二,就能杀死它。
不过我被一刀砍成重伤,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仅仅需要两分钟,就可能失血过多而死,我一是趁它脖子的扭伤恢复时间,而是他身上的原本在我身上的外骨骼生物装甲与之融合的时间,来处理我的伤口。
我双手撑地,身体往一旁翻去,躲过如暴雨一般的暗红色的水晶物。
他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我单脚跳起,一肘上挑,重重的砸在它的下颚,它身上的外骨骼装甲几乎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我无非就是用内力施展暗劲,直接穿过外骨骼装甲,打在它身上就行了。
它身子后仰,我现在力量不差,而且借助它冲过来的动能,威力更是惊人,甚至都响起了音爆声。
我胳膊发麻,当然严格意义上,我们两个刚才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突破音障,只是说我们两个接触点的那个瞬间突破了音障,但突破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抽出辟堪,两剑斩断它的手臂,我一手把它拍飞,两个骇人的手刀,是个不可多得的威胁。
而外骨骼装甲已经没有能量愈合了,这也是我丢弃它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的右侧,老头又凭空出现,我一剑划断他的手筋,夺过杀猪刀收回戒指,抓住他的脑袋,用力砸向那东西身上,不过碰撞声没有响起,而是那种直接融在它的体内。
我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之所以会凭空出现,是从它身上分离出来,绕过视野盲区,来偷袭。
而为什么之前一剑砍在他脖子上他会化成白雾消失,应该是它主动把他收回。
它口吐劲风,我低头躲过,劲风就像无形的刀,贯穿了身后的木门,我从它身旁翻过去,来到了室外。
室内怎么说呢?它们两个的视角应该是共享的,而室内的狭隘虽然极大限制了它们的行动,但室内的狭隘也限制了我。
在室外我可以放开手脚全身心应对,而且感应也没有墙壁的阻隔。
它漫步跟了出来,断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外骨骼装甲并没有随之愈合,因为外骨骼装甲的缘故,它变得更加狰狞恐怖,因为这东西会自动适应使用者的体型,而自动变化外形。
雨中,我与它重新厮杀在一起,并且随时注意老头的突然出现。
它一只手抓住剑身,滋着白烟,我暗笑,剑是我的优势,它想卸掉我的武器,而辟堪本身对于邪魔就有天生的克制性。
不过,近距离,两个人围攻我一个,剑也就不再实用了。
剑声鹤鸣,它手掌炸出血花,我收回剑,拳打脚踢,我们都是几乎自残式的发起攻击。
拳头烂了,肋骨被打断,手臂被抓出爪痕,怎么样也都好。
双方都对彼此有天大的诱惑,它需要我的一身精血,来精进修为,老头需要我的肉身和我袋子里的魂魄。
随着我最后一拳打出,老头无力地跌倒在地,最后一口气,没有反抗,只是说出来他的遗憾:“为了长生,不悔。”
我跪在地上,拼尽全力,仰天怒吼,这看不到月亮的夜晚,暴雨洗刷在我身上,我的伤口会感染吧,但我不在意,我只能仰天长啸,抒发我心里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