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反正不会害你。”我打断了秦小凤的追问,低下头处理腿上的伤口,说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我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晚上12,其实不熬夜的话,根本不会有那么多档子事。
我说我要先出去看看,其他人想要阻止,说要不然一起去吧。我看了如今的形势,让赵云箐安心呆着这,张启明好好照顾,也是更好,潘化跟着我来就行了。
我走出寝室门,可以说这比女寝可以说是有过之无不及,因为男生女生比例来说,都是男生比例多一点。
我拿着手电筒,是从戒指里取出来的,赵云箐腰间的那袋子应该是和我的戒指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那袋子应该没我的空间大,不过也没办法追问。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不大,但又很闷,压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我扭头看起,一个男人,不高,一米七吧,身上穿甲胃,右手拿长柄斧,左手捏着一个小鬼脖子。
我脸上不禁流下冷汗,我看不清他什么实力,阳神还是阴神?最坏的结果就是合体。
“刘家后人,不知道是哪一脉的,高祖嫡系,旁系?”
我手搭在剑柄上,静静地看着他,他看着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是鬼役,在现代,几乎没见过,跟我走吧。”
他不等我回答,一掌拍来,我使出浑身解数格挡,但在他面前就像螳臂挡车,仅一掌,就把魂魄打出体外。
潘化看不见这一幕,在他眼中,我只是突然倒了下去。
“阴差,是吗?”我看着他蹲下来在我伸出手指点在我肉体,封锁静脉穴道,护着我的肉体,以免有别的鬼魂鸠占鹊巢,不放心又从怀里拿出一根毛笔,写下妙符,一掌拍入我体内。
“对,跟我走吧,很快就回来了。”阴差说道。
我跟在他身后,他慢慢往前走,我问:“不用管吗?”
“属于鬼魂区域的,我都抓了回去,都在我纳魂袋中,那个说不出来的东西,很厉害,天时地利,她都占,杀了那么多人,还是给她跑了。”
跟在她身后,走的很快,一眨眼就走到了校门口,阴差撸起袖子看着手表,不多时,迷雾中驾驶一辆公交车驶来。
阴差带着我上了车,投了两张冥币。
我和他坐在车里,车里有睡觉的老太太,还有低着头玩着手机的青年,甚至还有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人端坐着,几乎和正常公交车一样。
“这是午夜车,原本没这东西,还是因为现在很多末班车出事,这要是正常人来了,幸运点的不死,下车也会病耗缠身,精神混乱。”
“所以,我们这是相当于搭了个便车了吗?相当于,这是诡异的末班车,但没有管,因为你是阴差,所以它们都是安稳的。”
“也不对,管也管,但是很难,一般有这种情况的,是当年,邪门歪道害人做的法,或者厌胜术,弄出来的产物,但是这种东西最难解决了。”
这种事情解说出来,又是一番长篇大论,枯燥乏味。
但有一点知道就行,一旦事情发生后,要解决这种东西,不是专业人士是很难解决的,哪怕你是十钱道士,没有涉及这方面,或者涉及不深,也很难办。
阴差领着我下了车,我看着周围的环境,阴气深深,对于魂魄来说是极好的,天黑的看不见别的颜色,但视觉不受影响,因为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吧。
“这不比人间多差。”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评级道。
“当然,阴间除了酆都大帝管辖范围外,还有另外几个不可言语的区域,而阴间负责接纳死去之人,过往积累下来的,除去投胎的,现在阴间的人数,仍比人间要多。”
我跟在阴差身后,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方城池,城门三个大字枉死城。
阴差亮出腰间牌子,这也是我能认出他是阴差的原因,交出纳魂袋,由其他人带着这些鬼魂进行该有的程序,就带着我进城了。
“你叫什么?”我问。
“李克修。”
“李克用的堂弟。”我看着他震惊的说。
“对,可惜了,当年局势动荡,我那便宜哥哥,一生也不过在历史长河激起浪花而已。”
“李克用呢?”
“已经投胎轮回了,好了到了。”
我抬头看向眼前的府邸,候僚府三字,格外显眼。
“你进去吧,应该不会有人阻拦。”
我点了点头,不听还能怎么办?我推开府门,里面不大。
一个大院子,两个偏房,一间正屋,院子里有一个小菜田。
府邸的人看到我,短暂愣了一下,连滚带爬地跑向正屋:“老爷!老爷!不好了!活见鬼了,不是,活见邪了!”
“什么事不能冷静吗?几千年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不是,老爷,主要是真的很奇怪了,您过去看看吧。”
我有些震惊,刚才那个小吏,至少阴神级别,应该是修炼的时间长了吧,也因为他没有刻意隐瞒,我能看见。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好了好了,现在死了,也不让我安生一下。”
我看着这个人愣住了,样貌些老,但很有精神,但主要是他魂魄就像活人一样,宛如实质,不同于其他鬼魂阴森,他并没有这个感觉。
看起来就很常人一样,我本能地想要跪下,尽管他看起来儒雅随和,但本身带来的威严,不用多说。
“汉昭烈帝。”我认出来他,没后人描绘的长相那么夸张,但看腰间的牌子,我还是认出来了。
刘备看着我,也愣住了,短暂惊愕一下,就扔掉手中的果篮,欣喜若狂的撒欢跑过来。
捏了捏我的脸,抬着我的胳膊,失了神,不停地念叨着:“原来这样,原来这样。”
在阴间,他们的实力就已经不是武者道士可以对抗了,因为人间,他们都被压制着,即便是鬼王到了人界,也有可能被人击杀,但在阴间,哪怕人有数量的压制,也没有这个可能。
“刘玄优,快进去坐坐。”刘备热情的招呼着。
我有些受宠若惊,都说隔代亲,我这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那不是更亲吗?
“太客气了。”祖宗两个字,卡在我喉咙里说不出来。
“下来干嘛呢?”刘备召出两个躺椅说。
我没有客气躺了上去:“阴差让我来,我就来了。”
“这样吗?”
我躺着头沉思片刻:“能带我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吗?”
他思索片刻说:“没问题。”
他手指轻划,空间被割裂出一个口子,刘备信步而过。
我看着虚空中恐怖的威压,硬着头皮还是跟了过去。
这半个小时发生的事,都过于突然,不真实,戏剧等等。
我想了想人的一生就是模糊不定的,我也就跟了过去。
“汉昭烈帝,欢迎。”一个阴差恭敬的说。
“嗯,来看看,不用管我俩。”
“行,小的就先去忙了,最近地府都很忙。”
“理解,哎对了,跟罚恶司说一声,准备准备,我看呐,不要多久就难了。”
“行,知道了,小的现在就去。”
随着阴差远去,刘备和我站在一条河流边:“很忙现在,也不能带你去,判官那看,不过忘川河也可以。”
“这就是忘川河吗?”我看着这周围的景象感叹道。
河血黄色,人熙熙攘攘,都在等着喝孟婆汤,而孟婆身前的汤锅的汤似乎取之不尽。
喝了孟婆汤,如果,仍不过关,走在奈何桥,就会滑落在河里。
求死不得,饱受痛苦,直到赎清罪孽。
“啊,让我出去吧,让我出去吧,我下辈子再也不当人贩子了,求求你,放过我。”一个人在河里挣扎着,浸泡在河里,他的肌肤(灵魂的肌肤,只能这样解释),被腐蚀,又眨眼被复原,被湍急的河流冲向远方。
我看着河里数不清的人们,面无表情,突然开口道:“我死后,是不是,也会在这。”
“对,从客观评价来说,你并不是那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罪过。”
我点了点头,刘备大手一挥,大法力在河面演化两道画面。
一个美妇抱着怀里的男婴,眼中都是溺爱,一个男人穿着正装,一脸疲惫地走过来。
“是不是又因为联防的时间,才弄这么晚才来。”美妇善解人意地说道。
“对,让我看看儿子怎么样了。”
男人抱起婴儿,高高举起,婴儿在熟睡,男人脸上的疲惫,也散去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幸福的笑脸:“小乐天啊,小乐天,李家的男儿,爸爸要走了,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别气你妈妈。”
“哈哈,小孬蛋,乐天才多大呢,话还不会说呢。”
第二个画面,一个男人坐在电脑前,胡子拉碴,一只手温柔地摇着摇篮,一只手在电脑敲打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屏幕,应该是建筑师吧。
“这就是你爷爷奶奶,我对我的后代一直都很关心。”
“嗯。”我心中也没了遗憾,看到爷爷奶奶找了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