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鼻梁,有些累了,我有些怀疑,我努力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子,陪我练练。”魏老头挥了挥手,笑呵呵地说道。
“三号不是不允许私自斗殴吗?再说了,跟您打,不就找虐吗?”我委婉地告诉魏老头。
“费什么话呢?三号指令改了,没事,我也用三级的实力跟你打行了吧,接招。”
魏老头缓步走过来,一掌推出,我脸色一变,一脚踹在他的掌,借他的力,高高跳起,翻到后面。
我落地后,一个踉跄,我知道,我的右脚筋脉紊乱,失去了应有的知觉。
魏爷,鹿爷,盲爷,何爷齐齐冲了过来。
使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虽说,我现在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但到底是没完全好。
鹿爷的洪拳,长桥大马,刚猛至极。
魏爷的逍遥掌,缓慢无力,却也暗劲精妙。
盲爷的五郎八卦棍更是一绝,何爷的太极八极随意切换,更是让我措手不及。
我仔细感知他们体内气息流转,反应不敢慢下来。
一时间竟打得不分上下,鹿爷虎鹤双形拳,却不有慢下来:“瞧见嘛,老何,我就说这小子是好苗子。”
“知道,却也比不得叶家小子。”
“那孩子就是怪物,跟他比什么啊。”
“也是,四五年就比我们都要厉害。”
“小子接招,这一掌打你心脉。”
我一脚扫过去,逼得几位老人拉开距离,伏虎拳反攻何老打来的崩拳。
我耍了小心思,我并没有正面硬刚,这是不理智的,倒不如侧边旁攻,打偏他的拳头方向。
没想到,他又突然变招,柔飘飘的太极,让我一瞬间以为,我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拳头并没有直接打在我的身上,还有一手掌距离,但他拳头流转白色真气,像流云一样。
我伸出右手,挡住这一下。
但他一拳透过我的手掌,打在我的心脏,我顺势身子后撤一步,真气护住我的心脏。
但我仍然被一掌打飞,捂着胸口,肌肉几乎都要拉扯断了,心脏险些停下来。
我躺在地上,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耳朵嗡鸣,几个老头连忙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手脚哆嗦,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老何,你下手过了。”魏老神色不悦地说道。
“一没注意,打高兴了,就不自觉用了一些气力。”
“算了,人没事,你瞧他已经缓过来了。”
“哎呀,真气汇聚于手掌,虽然他这一掌还是劲穿过去了,但真气依然挡了一两分气力。”
“嗯,气血不足,但是,他还可以分心调一部分真气交织在胸膛中,以免肌肉被扯烂,反应迅速,拉开距离,减免了力尾的余力。”
我手掌血淋淋的,没了知觉,但我也感觉我体内的真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太极,为阴阳之道,我原本,阴阳不平衡,这一下,制衡了其中不均。
洪拳,练至大成者,气血如牛,拳拳带有刚猛之劲,重新打通了我筋络之中的堵塞。
其余二人,攻击接应不暇,使我不得不连连用真气,进攻,以至于我对于真气的理解又精进了一些。
“都说实战是最好的老师,你这老师有点多啊,对于局势的变化,自己能作出最优解。”盲老说道。
我躬身行礼:“四老帮助,小子记在心里了,要不然小子还得花一月来,才能调养过来。
傍晚回到宿舍里,我感知周围的气息,确定,人们都睡了,我脸色苍白。
翻身跳下床,声音很轻,就像猫一样。
我趴在马桶上,哇得一声,吐出,黑血和血块。
我拉开衣服,胸膛的肉已经变得黑青色了,我拿出辟堪,划开一个口子,淤血流出,我运转真气,把何老残留下来的内力逼了出来。
内力在我的胸膛里,翻腾涌动,我神色虚弱,几乎磨灭了我体内全部真气。
我感觉很敏锐,这四个人,魏老,盲老,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个鹿爷,和何老各怀鬼胎。
之前乱斗中,就可以猜测出来,鹿爷过分拘谨了,甚至是在担心什么?这不正常,他又是不是,悄悄地加了几分力气。
何老?更别说了,还好我提前留了一手,没栽在这。
提前真气在血液中循环,保护了心脏不会打碎,或者心脏骤停。
掌中暗劲流转,卸掉一部分气力,我额头冒着汗,深呼吸。
我预防诸多手段,还只能挡住他勉强算稍微认真一点的招式。
这不能呆了,我无论如何都绝计要走了。
我有些累,倒不是说,怎么这么的。
逃出来之后,怎么逃避抓捕是一回事,还有就是那个三号机器人,又该怎么避开它的监管。
都是问题,我仔细捋了一遍路线。
地面上行走是肯定不行了,监控卫星以为闹着玩呢?还有人看管巡逻,要有一个问题,呼救器叫过来几队训练有素的人,不给你打成骰子就不错了。
要有掩体还好,关键是没什么掩体,你指望铁网,长椅什么的能挡住你呢。
挖地道,凿墙,很不可能,一挖就是二楼,或者隔壁牢房。
我回到床上,稳固心神,闭上眼,运转真气,如暖流般地流转四肢百骸,速度不快,但很让人感到舒服。
次日,我夺过邹文杰的烟,一脚把他踹到一边。
他有自己的小团体,基本上白天就跟他的小团体在一起。
“怎么了,好了些没。”魏爷给我的饭碗里夹了一条小鱼。
“还好,没什么事。”我说。
“别介意,他那就是太高兴了,才这样,不过你体内的阴阳二气好的差不多了吧。”
我很想告诉他,原本就能自己好,他们这一弄,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其他方面,如气血,外伤却跟更加重了。
雪上加霜,就是如此了。
我摇了摇头:“嗨,我能什么事啊。”
“也是,要不是叶家小子太优秀了,我都有些想收你当徒弟了,你以前到底咋了?告诉老爷子,你很厉害的。”
我愣了神,我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老师了。
张绝知闭眼长叹一口气:“哈,徒儿,知道为什么你老是这么倒霉吗?”
我被张绝知一掌打翻在地,灰头土脸的:“为什么?”
“命数。”张绝知甩起拂尘,我朝他扔过去一个水缸,水缸一下子被打碎。
“命数?”
“说白了,你没那个命,那个能碌碌无为,平淡一生的命。”
“为什么?”
“你多寡少命,能活着就已是天大幸事了。”
“为什么?”
“风云四起,就是神仙也难以猜测,而你就是万万苦命人中的一个。”
“为什么?”
“世界已经不是我们了解的世界了,我们究其一生,也不过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的,而那些超乎寻常的怪物,也不过其中。”
“为什么?”
“万物皆有定数,或风云一时,昙花一现。或挣开枷锁,得道升天。但问底,仍不过镜花水月。”
“为什么?”
“然,道化无常,草木山石,不过如此,或许以后真的有人可以成仙,我已经看到了,那是个老人,看得人,心也酸,泪也涩。”
魏老见我一直不说话,推了我一下:“哎,哎,愣什么神啊,再不吃,用餐时间就过了。”
我回过神来,看了墙上的钟表,还有四分钟,我赶紧低头扒拉碗里的饭菜:“哦,快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