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找了个略微平整的地方,说是山峰,不过在我看来倒不如说是山脊一样。
群山就像脊椎一样连接在一起,很壮丽,也很雄伟,但现在可不是来欣赏这份景象的时候。
我们几个人躲到一个大帐篷里,这是由每个人的小帐篷拼接出来的,不只是帐篷龙骨,连帐篷布也有特制的用来连接一块的连接带。
其实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反而要比一个人独自待在小帐篷里的效果要好得多,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人的数量一多,温度理所应当也会提高一些。
狂风就像巨大的巴掌一样不停地拍打在帐篷布上,就连支架龙骨也有些弯曲,我很担心帐篷会不会散架。
赵云菁说这东西韧性很好不会断的,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几个人裹着睡袋,倒头就睡,狂风一直刮了几个小时才停下来了。
我拉开帐篷的拉链钻了出来,一夜时间,雪都厚了一些,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夏天的,还会下雪,但也没什么办法。
我们几个人顺着山脊往王老,许老指的那个山峰走去,我看着山里的树林,碧水和数不清的动物。
我不禁赞叹这的奇妙,明明都是同个地方,二者相差的却是那么大,物种基因库这个称呼真是名不虚传。
“别往下看,前面的路并不好走!”张启明对我喊道。
雪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引发的,要是人随便大喊大叫就能引发,那谁敢往北极住?
当然这种概率有,不过是太小了,就跟你随手一拳打在墙皮上,墙皮碎成几千个正方形掉在地上。
猞猁在山背上追逐着前面的白兔,一个飞扑,趴在兔子身上,口中的利齿就像短刀一样锋利,仅仅一下,兔子的两腿扑腾几下就没了动静的。
回过头死死瞪着我们,我们几个人赶紧抽出工兵铲,张开身子尽量使自己显得魁梧一些,但样子就像跳大神一样滑稽。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猞猁是国家保护动物,我们不敢对它怎么样。
但猞猁是有很强的攻击性的,我很担心它会突然冲过来,要知道猞猁奔跑的速度甚至要比优秀的猎犬还要快一个阶段。
要是它真的选择动手,我们总不可能为了它而连自己的命不要了吧。
好在,它只是看了一会就叼着白兔扭头就跑了,一溜烟跑到山下的丛林里不见了踪影。
我们几个人松了口气,好在它没有傻到,看见四个人就愣头愣脑地冲过来。
也没太在意,接着向前走,虎啸声响彻山岭之中,我拿着望远镜往下看去,草地上一只白色的东北虎和一只乌苏里棕熊搏斗着。
白虎的一只耳朵往外冒着血,而棕熊一只耳朵被咬掉了。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王楠兴奋地说:“快看啊,大老虎,还是白色的,真漂亮啊!”
赵云菁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了,一般情况下,老虎是不愿意跟熊打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头熊办了一件事,让老虎没办法忍受。”
张启明不停拍照说:“真是少见啊,家里的阿爸阿妈还没见过白虎呢。”
突然一声枪响,一时间,时间好像静止一样,老虎的背上溅起一朵血花,身形一软,倒在了地上。
棕熊哪见过这种场面?,一转身就跑了。
山腰上的雪突然跳了起来,爬出来两个人,身穿皮袄,扛着老式猎枪,一个是个四十多的岁的男人,另一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兴奋地说:“师傅,太好了,这头白虫子,卖了得不少钱啊!哎呀,多漂亮的皮毛啊!”
中年男人得意地说:“那是,你以为是跟谁混呢,要不是我拿熊的粪便抹在身上,趁白虎狩猎,偷走这畜生的孩子,要不然哪有那么容易逮住它?”
年轻人在枪上装好火药说:“可惜了,这头虫子的孩子不是白色的。”
男人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骂道:“还好意思说?让你跟着我开枪不开枪,现在好了,那头熊也跑了,那双熊掌肉嘟嘟的,也值不少钱。”
我们几个人里他俩很近,就搁40多米,山背不可能一直都是平的,肯定是会有下坡的,所以他俩离老虎并不是特别远,顶多一百多米。
我们几个人趴在山背上,我小声说:“偷猎者?启明,你有什么办法?”
张启明摇了摇头:“静观其变,他们是偷猎者,手上是有枪的。”
我同意他的观点,我们再怎么说也是肉体凡胎,一颗钢珠子弹下来,肯定是扛不住的。
我被禁止带枪,我有些无语,第一次出任务弄了那档子事,要是我是领导,我也不会允许这个手下接着带枪了。
其他人则是没想到会出了这事,也没有带,这些偷猎者是不允许其他人发现他们狩猎的,都是犯法勾当,谁要是看见了,明天他们就得抓进去。
男人警惕地拿枪对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嘘,刚才咱爬在那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说话,别放过他们。”
年轻人挠了挠头疑惑地问:“有吗?我怎么没听到?”
男人指着自己的耳朵自豪地说:“老子狩猎三十年,这双耳朵早就练成了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的功夫。”
男人一顿比划,我们几个人也没看懂什么意思,那群人就贴近山壁的雪上,我们正好是视野盲区,也看不到。
男人突然高声喊到:“对面弟兄,别躲了,正所谓见者有份,我沈孟江也不是小气人,不如出来聊聊,我只要皮,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张启明和赵云菁有些心动了,中医说虎骨虎血都是宝,而且虎血对道士说,既可以写符做法,又可以滋润法器,让其阳气更甚,这些东西对我们的诱惑不可谓不大。
我连忙拉住他俩小声说:“别去,他说得怪好的,谁知道他真肯给你?他们猎物不会给咱们的,而且,我们看到他们偷猎,他们是不敢放过我们的。”
两个人也冷静了下来,我回声过去:“对面兄弟把枪有一手啊!高箩挂彩扔花球,也不见得有你这手功夫!”
男人举着枪枪说:“识行人,甭管你在哪混名头的,你犯了规矩了,我也不能当没看见。”
我有些懵逼,我随便编了几句话,还真蒙对了行里的暗话。
我说:“怎么着?这事没法善了了?”
我攥紧手里的铲子,戴好面具,一有情况不对,我们四个人手里的铲子砸也能砸死他。
他手指贴在扳机上了随时都会开枪,我不认为山坡的雪可以挡住他的子弹,我连忙起身投掷出手里的铲子,他反应也很迅速开枪后,用枪挡住身前,铲子被枪管挡住,弹到了一边。
我胸膛中枪了,身子往后倒去,我暗骂道,真是个老狐狸开枪就瞄准心脏或者肺部,幸好老式猎枪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是黑火药填充纸团堵住放上一枚钢珠,还好备了个防弹衣,子弹只是打中防弹衣上。
突然响起了爆炸声,脚下的雪开始往下塌陷,男人赶紧扑到一边捂着脑袋趴在雪地上。
我们四个顺着雪往山下滚去,他们三个人赶紧把兵工铲折成稿子死死钉在冰面上。
常见的铲子是可以收回铁铲和镐头的可以让它贴到握把上,然后通过连接口的螺纹拧动固定。
而我们用的的铲子,固定铁铲稿子稳定的螺纹管换成了齿轮,上面有个金属扣用来抵住齿轮,拨开扣子,就可以改变形状了,比传统的铲子要更快。
而且能长时间成为雪山的地方说这里的气温基本上都是处于非常低的状态,翻开雪,就能看到藏在雪下的冰面。
我连忙取出戒指里事先备好的登山稿,还没出发前,我的右眼皮就直跳,多备些装备准没错。
登山稿钉在冰面里,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一来是庆幸自己多带了些东西,二来就是我还可以参加哥哥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