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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我不要什么艺术素养,也不想陶冶情操。爸爸让我学这个,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

秦舒一愣,“嗯?不是你自己要学的么?”

“才不是才不是!”

巍巍的小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埋怨道:“爸爸不想教我金融知识,才把我丢给这些培训班老师的!他肯定是怕我太聪明,长江后浪推前浪,把他拍在沙滩上!他怕我跟他争家产!”

“儿子,别说这种话,你才多大点儿啊,你爸爸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

秦舒扯了扯唇,“你是他的儿子,原本就是他的合法继承人,他只会嫌你不够优秀,将来管理不了偌大的褚氏,哪还会担心你超过他呢?”

“反正我觉得爸爸就是嫉妒我的天赋!才让我学这个没什么用的钢琴!”

小家伙怨念颇深。

秦舒不由得想到刚才跟褚临沉不欢而散的那通电话,她心里微沉,掷地有声地说道:“这样吧,妈咪做主了,你不喜欢谈钢琴,咱们就不学了。等妈咪回来,你想学什么,妈咪重新给你报培训班!”

巍巍连忙点头,然后又犹豫起来,“我就想跟着爸爸学金融。可是……他不愿意教我。”

“等妈咪回来,当面跟他说这件事。”

秦舒在儿子的教育上态度十分坚定。

不能逼着孩子去学他不喜欢的东西,那不仅是在浪费孩子成长过程最佳的学习黄金期,也让他失去了在自己喜爱的领域探索的机会和无限可能。

和儿子约定好,秦舒又想到卫何被降职的事情。

她问道:“宝贝,你知道卫叔叔跟你爸爸是怎么回事吗?他犯了什么错误被你爸爸给赶出公司的?”

“妈咪,这个事情其实我觉得吧,真的不能怪卫叔叔。他是好心劝爸爸不要冲动做决定,结果呢,爸爸觉得卫叔叔是联合公司的其他股东,故意跟他作对,一怒之下就把卫叔叔辞退了。”

巍巍的话让秦舒脸色悄然变化。

只听小家伙继续说道:“妈咪,你不在的这些天,爸爸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你的那些医书上说的,什么内分泌失调、阴阳失衡……你还是赶快回来安慰他一下吧。”

秦舒听得傻眼。

这小家伙,才多大啊,就连阴阳失衡都懂了。

她轻咳一声,“宝贝,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又安抚了小家伙几句,秦舒挂了电话。

她的心情也凝重起来,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包裹着。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褚临沉做的这些事情,真是让她一点儿都看不懂了。

不知怎地,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秦舒连忙又翻开了手机网页,搜索之前新闻报道过的褚氏那个亏损项目的后续处理情况。

不查不知道,真是把她吓了一跳。

事情不仅没有妥善解决,还越闹越大了。

秦舒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起来,拿着手机去找了褚洲。

她刚开了个口,褚洲便了然地说道:“我也看到了消息,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京都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办完,我打算尽快回海城。”

秦舒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回去。”

褚临沉最近的举动太异常了,她要亲自回去看看。

“好,那我待会儿就让助理订明天上午的航班。”

“嗯。”

和褚洲定好回海城的时间,秦舒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里的忧虑。

……

暮色降临。

秦舒如约来到和沈牧发给她的餐厅地址。

走进去的时候,沈牧正在点餐。

他似乎心情不错,连带着胃口也很好,豪气十足地点了不少。

看到秦舒走过来,还朝她招手,大方地问她:“你看有什么想吃的,别客气,尽管点。”

秦舒:“……”

请客的人不是她吗?

但沈牧可没有这样的自觉,见秦舒摆了摆手,他也没理会,低下头又唰唰点了几个菜。

然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催促道:“稍微快点上菜,饿了。”

“你点这么多菜,我们两个吃得完么?”秦舒没别的意思,就单纯地问一问。

“这家的菜特点就是少而精,吃进肚子里又不占地方,担心这干啥?来,赶紧坐下。”

沈牧难得主动地对秦舒露出热情的笑脸。

秦舒猜想:多半是看在这顿饭的份儿上。

还没开始上菜,沈牧倒是心志不错,主动跟秦舒聊了起来。

“小妮子,看到国医院发的公告了吗?”他随口问道。

秦舒如实地摇头,因为他的话,拿出手机,打开了国医院官方网页。

置顶的通告帖十分醒目:【即日起,撤销潘中裕在国医院的一切职务。】

秦舒收起手机朝坐在对面的沈牧看去,唇角轻勾,“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趁热打铁,迟则生变。”

“这话我倒是十分认同。”

秦舒心情不错,又想到辛晟今天提到过的和沈牧之间的恩怨。

她眸光微动,试探道:“沈老,您今天和辛将军也算是合作了一把,感觉如何?”

“别。”沈牧抬手打住,板下脸强调道:“硬要说合作,那也是我们俩的事儿,跟那姓辛的鳖孙有什么关系?别跟我提他,扫兴!”

“是是是。”

秦舒点着头,嘴上却依旧问道:“我听说您和辛将军的矛盾,似乎跟辛夫人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牧脸色当即一变,“这话是辛晟给你说的吧?那不要脸的玩意儿,肯定又在诋毁老子的声誉!”

他一怒之下,把脏话都爆了出来。

秦舒赶紧解释道:“没有,是我自己道听途说的。我就觉得您老不像是那种人,所以这才特意来向您确认的嘛。”

“您也不希望,被人误会,不如就跟我说说呗,反正我们也这么熟了。”

“去,谁跟你熟!”

沈牧很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却也总算告诉了她当年的情况。

“我当时是喝了点酒,但我可没醉到连自己做了什么都搞不清楚!我可是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是辛晟跟他老婆没安好心,串通起来演了这出戏,想毁掉我的名誉。别看辛晟平时多疼她老婆似的,就是人前做戏的伪君子而已!”

沈牧一想到当年的事情,还有些窝火。

那件事,辛晟得逞,让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欺辱了安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