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脑海中的画面彻底消失,困扰我多年的身世之谜也终于解开。
我缓缓睁开双眸,那朦胧的金雾早已消失不见,我的意识也重归于现实世界之中。
“不羁山……”
我双拳紧攥,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虽然只是在海胆珠子留下的影像中惊鸿一瞥,但母亲的容貌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之中,包括那名把她逼到走投无路的老者。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这时知秋一叶的声音响起,彻底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这才回过神来,整个人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急忙取出镜子朝着脸颊之上照了起来。
只见我的眉心之处光洁平整,并没有丝毫的异样,那枚奇怪的海胆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奇怪,怎么不见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枚海胆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这可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我眉头紧锁,伸手将身上缠绕的绷带一把扯开,左撩右看的搜寻起来。
“知秋道兄,你有没有看到一枚海胆?”
我挠了挠头,转过身才朝着知秋一叶望去。
知秋一叶眼睛瞪得溜圆,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啊!那不是就有两颗么……”
顺着知秋一叶的目光我低头看了一眼,一脸自傲的摇了摇头。
“哎呀,不是这两颗,差点让你带偏了,
是一颗金色的海胆,看起来软软的肉肉的,在它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药香味儿。”
知秋一叶咂了咂嘴,露出一脸的嫌弃之色。
“你还真是有些恶趣味,不过咱能不能先穿上条裤衩在慢慢找?”
我摊了摊手,不耐烦的反驳道。
“我现在被绑的跟木乃伊一样,穿什么裤衩,别回头在捂出痱子了。
赶快先帮我找海胆……”
忽然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我只觉胯下有些凉飕飕的,床上到处都是断裂的绷带。
我抬起双手轻轻攥了攥,有些难以置信的在床上转了一个圈。
只见我的皮肤光洁平整,看不到一丝的伤痕,就好像刚剥壳的熟鸡蛋一样。
原本僵硬的四肢此刻显得格外舒畅,整个人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我的伤全好了?”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次的伤势有多严重只有我自己清楚。
抛开受损的经脉不说,整个人身上就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要不然也不用被符风裹成木乃伊一样。
就算我底子再好,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调养,怕是连地都下不了。
可如今单凭肉眼所见,我的外伤基本都已经痊愈了,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我刚刚睡了多久?”
我沉吟了两秒,朝着知秋一叶问道。
“一个时辰左右。”
也就是说短短一个时辰,我的外伤就痊愈了,这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
知秋一叶眉梢挑动,一脸期待的朝着我指了指。
“快看看你受损的经脉如何了?”
我连忙盘膝而坐,将体内道元自经脉中运转而开,只是下一秒我的脸色瞬时凝固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难道你受损的经脉并没有跟着没有恢复?”
我嘴角微微颤抖,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把,确定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恢复是恢复了,只是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要不还是你自己进来看好了……”
知秋一叶闻声,露出一脸的狐疑之色。
“神经兮兮的,什么叫和以前不大一样,难不成你的经脉还能变出花来……”
说着知秋一叶划出一道流光,朝着我的身体内钻了进去。
当知秋一叶进入我的身体后,直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靠,这什么情况?”
我不禁苦涩一笑,花是变不出来,可海胆就未必了……
在我的身体之中,原本断裂的经脉并没有重新愈合,而是蔓延出了一条条纤细的金色根须。
这些金色根须在我的体内野蛮生长,彼此之间纵横交织,犹如蜘蛛网一般覆盖了我的整个身体。
这些金色根须不单附着在我的经脉之上,就连我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之中也随处可见。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那枚金色海胆。
此时这枚金色海胆正静静地悬浮在我的身体内,不停的裂变滋生出无数的金色根须。
而在这些根须之上还会凝结出新的金色海胆,在我的身体内肆意生长。
换句话说,我体内现在到处都是那诡异的金色海胆。
就如同寄生在鲸鱼身上的藤壶一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知秋一叶看的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确定这玩意是海胆,而不是什么病毒?”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我也是有些猝不及防。
人家别人父母都是给孩子留什么传家之宝,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病毒了呢。
不过我想这些海胆应该并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损伤,不然母亲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将它留给我。
虎毒不食子,只要是亲妈,都没理由这么坑儿子的。
而且这金色海胆也确实治愈了我的伤势,就连受损的经脉也已经修复,只是这修复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
如今我的经脉之上到处都是这种密密麻麻的金色根须,甚至连原本的经脉都已经完全掩盖住了。
“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金色根须当做经脉来运转道元?”
我不禁眉头紧锁,满脸的愁容。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我体内现在到处都是这种金色根须,加在一起怕是得有着几十万条,比盘丝洞还要复杂。
你就是放只蜘蛛进入,怕是也得迷路不可,更不要说是我了。”
我不禁眉头紧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这要是运行错了方向,万一把我整短路了可怎么办?
原本是在为经脉断裂而担忧,可现在我才发现,经脉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就在这时,阁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红袖正小心翼翼端着汤盅走了进来。
我急忙收回心神,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却是连件衣服都没有。
也不知道符风把我的裤衩子扔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