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朝着手中的门票瞅了半天,双眸中闪过一抹精芒,难以置信的朝着我望来。
“现在明白了?”
我目光微沉,朝着程松相视一笑。
程松点了点头,直接将手里的门票举了起来。
“明白了!我发现这些门票…………全是过期的,你看上面的印戳都过期好几个月了。
这商荀大长老不肯告诉我们食铁兽的下落就算了,居然连给我们的门票都是过期的,这不存心拿我们开涮嘛。”
我深吸一口气,无言以对的揉了揉眉心。
“你明白个嘚啊!熊猫园,熊猫园啊,食铁兽在都江堰熊猫园明白吗?”
程松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哦,这样啊……这商荀大长老也是,有话直说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拐弯抹角的送过期门票嘛!”
我一把将门票从程松手里夺了过来,转身朝着台阶下走去。
“人家能够给我们指明道路已经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自然是风险自担喽!
总不能人家帮了你的忙,还让人家替咱们承担风险吧!
走啦!再晚熊猫园要闭馆下班了。”
离开西蜀城后,我们一行三人便火急火燎的赶往都江堰熊猫园。
好在两地相隔不算太远,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沿着临江公路一直走就是了。
临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风驰电掣而过,一边扭动着车身一边长按着喇叭。
一名穿着花衬衫带着大金链子的马脸男子长出了一口气,使劲轰了轰脚下的油门儿。
“韩哥,你这车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一名坐在副驾驶的时髦女郎缓缓起身,用纸巾擦了擦嘴,笑面如花的朝着马脸男子一阵吹捧。
“那是………我这可是最新款的奥迪100,全国第一批计划生产只有900辆,你韩哥我就是这其中之一。
这车给油快,开着也得劲儿,比以前那些老桑塔纳可强多了。
不是哥跟你吹,整个天府市你也找不出一辆车能跟我飙一下。”
韩哥忍不住一阵吹嘘,一脸的得意之色。
只是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忽然一辆三轮摩托从他的眼前呼啸而过,转眼间已经快甩的他连尾灯都看不到了。
“韩哥,咱们刚刚好像被一辆三蹦子给超了……”
韩哥不由得恼羞成怒,朝着时髦女郎的大波浪一巴巴掌呼了过去。
“我他玛自己长眼睛了,用不着你提醒。”
韩哥咬了咬牙,使劲朝着油门一阵猛踩,车子都跟着东倒西歪的有些飘了起来。
可却始终追不上前面的三轮摩托车,反而被甩的越来越远。
嗤………
伴随着一道急刹车声,韩哥的奥迪100直接开进了排水沟里,引擎盖冒起一阵黑烟。
韩哥气的一阵拍打方向盘,拿起大哥大用力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二亮,立刻给我找几十个弟兄…………”
而作为这一场车祸的始作俑者,此时的我早已经驾驶着三轮摩托车飞驰到了几百米之外。
“十三,刚刚你后面那辆轿车好像开进排水沟里了?”
我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看着排水沟里冒着黑烟的轿车,露出一脸鄙夷之色。
“这技术也太菜了,开的跟老太太过马路似的,速度这么慢也能开进排水沟里。
还以为是个人就能排水沟过弯啊?”
就在这时,忽然夷烈的脸颊微微一侧,朝着江畔的方向眺望而去。
“那个方向好像有些古怪?”
夷烈缓缓抬起手,朝着不远处的江畔指了指。
顺着夷烈所指的方向望去,乃是水域广阔的澜川江,在江畔之上赫然伫立着一尊几米高的石像。
这石像由于距离有些远,只能大概看个轮廓,不过隐约间却有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灵韵之气散发而出。
程松从车筐里探了探头,指着江边呃雕像一阵吆喝。
“我知道我知道,这雕像一定是大禹,是当地人为了大禹治水的功绩而立。”
夷烈撇了撇嘴,目光在程松身上微微停顿。
“有没有可能,大禹治水治的是黄河,而澜川江属于长江流域。
你这话还好没有被巴蜀当地人听到,要不然容易挨揍。”
程松微微一愣,朝着江畔的雕像仔细端详起来。
“不是大禹,那难道是屈原?”
夷烈吸了一口气,缓缓将目光移到一旁,却是懒得继续搭理程松。
“程松师兄,那石像不是大禹也不是屈原,应该是李冰。
李冰是先秦蜀郡的太守,在任期间兴修水利,并且铸造了都江堰。
可谓国之巨匠,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李冰逝世后,他的儿子李二郎继承了父亲的遗志,继续兴修水利造福巴蜀。
故而二人在巴蜀之地有着很高的威望,当地人也称之为“二王”,在民间亦是流传着许多关于二人的传说。
其中最着名的应该便是李冰斗江神的故事了。
说是李冰修建都江堰时,江里出现了一只恶蛟兴风作浪,并且自封为江神。
这恶蛟屡屡制造水患,淹没良田。
还逼迫当地百姓进献牛羊牲畜和童男童女,使得两岸民不聊生。
相传李冰乃是天上仙人转世,为保蜀郡百姓安宁与那恶蛟大战一场,最终将那恶蛟斩杀。
当地人感念李冰之功绩,在沿岸兴建了许多石像庙宇。
这一来是用以纪念李冰,这二来则是希望来震慑四方妖魔,以免再有水患发生。
或许是因为大当地民众的信仰,使得这石像之上滋生了些许灵韵之气、也不足为奇。”
夷烈听完我的话后,面色却是越发的深沉。
“我不是说那石像,我是说江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总感觉怪怪的………”
我挑了挑嘴角,对此并不以为然。
“放心好了,这澜川江就在西蜀城的山脚下。
真要是有什么水妖作祟,也用不着咱们瞎操心,西蜀城的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去看熊猫吃竹子,顺便帮程松师兄治治脑子。”
程松闻声,一脸愤愤的朝着我白了一眼。
“你脑子才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