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绝对会来她家讹诈一笔。
你说老四赚的就够了?
呵,不是她看不起老四,老四昧良心弄来的那点银子有尧将军带来的多?再说了,老四弄得那叫赃款,县衙得收回去的。
顾老太的目光一一从王家众人身上扫过,王家夫妻还算镇定,王家老二被看的莫名一缩,瞧着像是在心虚。
王家老大袖子里的手握紧,他色厉内荏道:“胡说八道,我家能做什么亏心事,要说亏心也是你顾家跟顾老四。”
顾老二不耐烦跟他掰扯,他扯着嗓子喊:“我家做错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王家跟老四是一丘之貉。”
“他在外头打着尧将军的名义做坏事,你们王家难道一点光没沾?”
见王家老大又要说话,顾老二道:“我劝你想清楚再说,青山镇说大不大,只要有心打听,某些事还是很容易打听出来的。”
王家老大沉着脸不说话。
确实,得知顾老四的妹妹嫁给了大将军的儿子,他们的确跟在顾老四后头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甚至,顾老四放高利贷,他们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
不过顾老四自觉有了靠山,对他们相当不客气,那些借条写的都是他的名字,王家虽然也出了本金,却只能分一些花红。
这也是为何王家人到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原因。
王老板把儿子挡回去,道:“顾家老二,你这是威胁我们吗?”
顾老二神情淡淡,“威胁谈不上,只是既然你们要和离,按照规矩你闺女的嫁妆你拿走,剩下的那都是我顾家的东西。”
王家老大冷哼,“你顾家的,你顾家有什么?谁不知道你顾家当初穷的叮当响。你顾家?顾老四能弄到现在这么大的家业,说到底不也是我王家帮的忙。”
“没有我王家,能有他的今天?”
顾老太不理会他,只看着王氏道:“王氏,你怎么说?”
王母把女儿拉到身后,“你不用问她,我是她娘,我王家说的话就是她的意思。”
顾老太点点头,“行,东西你们愿意留着就留吧,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要。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按照大夏律法,非法所得是需要充公的。”
“老四的事儿差不多也就这两天结案,希望你们在面对县太爷的时候还能这么有底气。”
他们这次来本也是打算把老四的东西要回来,然后送到县衙的,既然王家愿意接手,他们求之不得。
之前她就是怕王家把锅甩给顾家,谎称顾家拿了老四的财产。如今这么多人听的真真的,王家再想耍赖也不能。
说完老四的财产,她又提起顾冬雪来。
“冬雪你们打算怎么处置?王氏你当真不要么?”
“如果你们真的不要,我顾家自会带走,但从今往后她跟你们王家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我顾家,是生是死,活的好或者歹,那也是我顾家的事儿。”
“别过个几年,你们说自己后悔了,又来抢孩子?”
顾冬雪今年八岁,过个五六年就到了说人家的时候。她担心的就是自家好不容易把人养大,王氏上下嘴皮子一碰,把人要走。
那她顾家岂不是成了冤大头,白白给别人养孩子?
王家人还没开口,顾冬雪嚷嚷道:“我不要跟着你,我要跟着我娘还有外婆。”
之前在顾家,人生地不熟,她不得不低头喊顾老太奶。如今可是王家的地盘,有她娘跟外婆撑腰,顾冬雪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摇晃着王母的手臂,开始告状:“外婆,顾家一点都不好,您瞧他们的马车,连个车厢都没有,里面还有土,好脏的。”
“而且,她还让我干活,我不干就骂我。”
顾老太单手把顾冬雪的行礼拎下来扔在地上,“我让你干活?老话说,三岁看老,顾冬雪你都八岁了,还当自己是不懂事儿的小孩儿呢。”
“诸位乡亲,你们都听见了,我是她亲奶奶,而她呢,对着我张口一个她,闭口一个她,一点尊重都没有。”
“哦,还有你说的干活。我只不过让你把你的行李拿到屋里去,这就叫干活了?”
“我们农户人家的姑娘,谁不是打小就帮着家里干活。你不干活,莫非还指望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
“你又要说你是镇上的姑娘,跟我们泥腿子不一样了吧?那我再问问各位乡亲,你们家八九的姑娘在家光吃不干,擎等着长辈伺候么?”
顾老二紧跟着开口:“把这么个祖宗扔给我娘,你王家其心可诛啊。”
顾老大瓮声瓮气,“何止啊,我怀疑他王家就是故意教坏冬雪的。我不信他王家的闺女八九岁了,还这般尊卑不分,啥活不干。”
出来看热闹的大都跟王家做了好多年邻居,对王家的事情知之甚详。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啊。
他们可都记得,每次王家姑娘跟这位顾家小姑娘吵架,抢个什么东西被说教的永远是王家姑娘,反倒是顾家这位。
王家对她极尽宠爱,要什么给什么。
以前他们只觉得玩家对外孙女太好,如今再看……
其心可诛啊。
想明白的众人莫不以鄙视的目光看向王家,王家老大黑着脸道:“你少血口喷人。你顾家不想要你家的闺女就直说,少往我们王家身上泼脏水。”
顾老二刚想跟王家据理力争,后面也不知谁喊了句:“别吵了,官爷来了,快让开。”
几人转头,就见人群让出一条路,路的中央是五六个穿着捕快衣裳的衙役。
衙役来到王家门前站定,“你们谁是王文、王武?”
王老板不明所以,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却见两个儿子面色惨白。
衙役颠了颠手里的铁链子,道:“王文、王武,你二人涉嫌给人下套,让其放高利贷,如今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衙役的话说的很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王家夫妻第一反应就是假的。
“大人,冤枉啊,我儿不可能干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污蔑。”
“是顾老四对不对,一定是他。”
“是不是因为顾家有靠山,你们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拿我王家顶缸?”
王老板说的很大声,似乎这样自家就占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