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仓河镇亭长看着也不像是善茬,竟然也愿意头顶一片绿?
带着种种疑惑,顾媛踏步进入顾老大家。
推开门,就见仓河镇亭长以及三丫端坐在屋里,俩人一脸的高高在上。而她娘,她几个哥嫂侄女全部都分散站成两排。
那场面,让顾媛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皇帝上朝。
最惨的是她大嫂,此时,她大嫂正跪在地上。
看到顾媛,三丫眼带着恨意,咬牙切齿道:“哟,瞧瞧谁来了,这不是我那位好小姑么?哟,未来小姑父也来了,怎么着,这会儿不装了,开始腻歪在一起?”
要说三丫最恨谁,非顾媛莫属。除了顾媛打过她之外,再者就是因为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嫉妒顾媛有个疼爱她的娘,嫉妒顾媛能得到江毅的爱和维护,更嫉妒明明都退婚了,江经纶还念着她。
嫉妒到,她想毁了顾媛,想要让顾媛跪在她脚底下。
顾媛给了她一个白眼,冷笑道:“我们是走过礼、合法的未婚夫妻。看来老话说的不无道理,你自己肮脏,看谁都跟你似的,像个臭虫。”
“还有,谁是你小姑,虽然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可也不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有资格喊我一声小姑的。”
说完,她强势的要拉秦氏起来,“大嫂起来,她算什么东西,非官非长的,也配让你跪着。”
虽然这是古代,有下跪的习俗,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让别人下跪的。先不说她们这属于青山镇,不归仓河管。
就算跪,三丫作为亭长的小妾也没资格让她们下跪。
秦氏对着她摇摇头,她伸手抚开顾媛的手掌,小声道:“媛媛别闹。”
秦氏没想到顾媛上来就跟三丫杠上了,在她看来如今的三丫今非昔比,她是仓河镇亭长的人。亭长或许在上面的大人物面前不算什么,但小老百姓还是很畏惧的。
顾媛不是第一个拉她起来的,刚才她婆婆、男人都有过来,是她自己坚持。
因为她清楚三丫这次就是来找事儿的,她希望自己乖顺些,让三丫出了气,不要难为顾家其他人。
三丫心中气的不行,她就不明白,如今自己身份已经变了,为何顾媛还能如此硬气。不只是顾媛,还有那个死老太婆同样如此。
她扯着仓河镇亭长的衣袖摇晃道:“老爷,您看她。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她看不上我没关系,您可是一亭之长,她怎么可以对您不敬呢。”
她声音故作娇媚,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亭长回神,他并没有如三丫想象的那般训斥顾媛,而是捋着自己的胡须,道:“无妨,美人嘛,就是应该有所优待。本亭长是不介意的。”
说完还冲着顾媛暧昧的贱笑起来。
这仓河镇的亭长不但是个贪得无厌之徒,还是个好色的色中饿鬼。三丫长相只能算是清秀,他也就是刚得到手觉得新鲜,这才愿意陪着三丫过来一趟。
因为三丫说,这个顾家相当有钱。不过是走一遭,既能得了美人欢心,还能填补腰包,何乐而不为。
他实在没想到,顾家还有如此标致漂亮的小姑娘,饶是自诩见惯了美人的亭长都被迷住了。
江毅挡在仓河镇亭长面前,声音冰冷,“狗眼不想要,我不介意成全你。”
媛媛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爱的女人,这老东西居然敢色眯眯的去看媛媛,当真是该死。
亭长还未说话,三丫尖锐道:“江毅,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眼前的是谁吗,你居然敢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治你个不敬之罪。”
顾媛笑了,“三丫,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亭长说的好听是官,可也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用。他是仓河镇的亭长,可不是我青山镇的。”
“要耍威风去你们仓河,在青山还轮不到你。”
顾媛这些年可不是白待的,她没事的时候就翻看大夏的法律条文。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对其中的条条框框一清二楚。
三丫以仓河亭长威胁她们,只能说找错人了。
还治她个不敬之罪,只要他今日敢,明日她就能让对方滚回家。
有府衙保护?她早就听孙学子说了,上次升迁失败,如今县令正磨刀霍霍准备拿像仓河亭长这样的人开刀呢。
仓河亭长敢以权谋私,这不是刚好撞在刀口上?
被人如此不给面子,仓河亭长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道:“有趣有趣,没想到在青山镇这个穷乡僻壤还能有如此美丽,性格泼辣的小美人。”
“小美人你说得对,本亭长确实管不着你青山镇。听说你在镇上还开了家饭馆,你信不信只要本亭长振臂一呼,我保证你的饭馆开不下去。”
管不着青山镇又如何,他仓河有的是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为他办事之人。
顾菲菲冷笑:“有本事你就去啊,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们饭馆可是有孙家入股的。孙家知道吧,就是县主簿家的公子。哦,还有,我们亭长的弟弟也是常客,你敢派人去捣乱,就试试。”
她早就忍够了三丫这幅臭德行,刚才要不是她娘死死拉着,她肯定上来好好教训三丫一顿。如今这俩臭不要脸的,还敢打她饭馆的主意,这是顾菲菲不能忍的。
跟顾欣欣不一样,顾菲菲是把这饭馆当成自己的事业来做,她对饭馆倾注了很多感情。这人张口就拿饭馆说事儿,顾菲菲忍得了才怪。
孙学子虽说并不是她口中言之那般入了股,但他常来,与顾家人都熟悉。顾菲菲相信,就算这个狗屁亭长真的去问,孙学子也会站在她这一边。
孙学子可不单单在饭馆吃饭,有时候回家还会从她们那儿代买一些东西。比如山里的菌菇,她家种的黄瓜豆角。
只要他看上了,什么都要拿一点。
敢去她饭馆闹事儿,不说她们了,怕是孙学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仓河亭长厉害,能厉害的过县主簿?
亭长转头去看三丫,顾媛在镇上有产业的事儿是她说的,但她可没说这份产业背后有那么多人。
魏家他或许并不在意,孙家可不行。县主簿的婆娘可不好惹,而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儿子。
察觉到亭长的目光,顾媛微笑道:“怎么?原来亭长您不知道啊?唉,原本我是不想说的,谁让我太善良了呢。我是真不忍心看您被人欺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