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黑袍人发出了气恼的声音。
而在天瀑城的广场之上。
爆发出了热烈的议论。
“田家的外援登顶了！”
“果然最后还是田家夺得魁首了啊，看来以后的天瀑城要以田家为首了。”
“哈哈哈，还好我与田家平日里就交好，那些平日里不对付的势力怕是要倒霉咯。”
“尤其是宁家，我听说这次他们抱着必胜的决心，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咯。”
“登顶之后到底有什么啊？我们为什么看不到金光后面的场景？”
田君麟开怀大笑，他瞄了一眼身旁面色铁青的宁有禀：“宁兄啊，我看你还是快准备准备搬出天瀑城的事宜吧。”
“如果到时候我亲自来帮你的话，反倒不美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
宁有禀撂下一句狠话，面色铁青地离开了。
与热闹的人群不同。
城主元飞河只是望着画面，神色平静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苏起踏进那团金光以后。
四处都充斥着金光。
什么也看不清。
并且这些金光还能够隔绝仙识。
或者说是压制仙识的作用。
将他的仙识牢牢压制在体内。
于是苏起只好向前走。
“登神长阶，我都登顶了，哪来的神？”
苏起喃喃说着。
他举目四眺。
到处都是炫目的金光。
晃的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沐浴在这种金光之中，会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就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
让苏起感觉到一阵放松。
走了一阵以后。
还是什么也没有。
苏起干脆闭上了眼睛。
既然什么都看不到。
不如用心去感受。
即便是闭着眼睛，还是能够感觉到眼中一片金色。
就在这时。
苏起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公子…”
这个声音…
苏起浑身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赫然就在眼前。
炫目的金光早已经消失了。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宋潇湘那张绝美的脸。
“苏公子！”
宋潇湘的语气多了一分喜悦：“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的。”
“怎么回事？”
“难道是心魔？”
眼前这一幕，无比真实。
让苏起都快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宋潇湘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是登神长阶的尽头！
可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幻境。
苏起还是不忍打破眼前的这一幕。
只为了再看宋潇湘几眼。
这么多年未见。
时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如记忆之中美丽。
或许这本就是他的记忆。
苏起的目光变得柔和。
就这样静静看着宋潇湘，听着她在自己面前碎碎念。
真的也好。
假的也罢。
至少这一刻他的感受是真实的，愉悦的，这就够了。
在苏起的注视之下。
宋潇湘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果然是幻觉么？”
苏起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但紧接着。
又一个人影浮现。
赫然是陆长安！
陆长安一如当年离开之时。
鬓间有几缕白发。
身子微微佝偻。
“徒弟，别来无恙？”
陆长安笑着说道。
他穿着跟苏起同款的青衫。
只是相较于苏起的一尘不染而言，多了不少褶皱。
苏起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
陆长安的身影也变淡消失。
紧接着又一个记忆之中的身影浮现。
“苏学长，我还在等你。”
一名穿着jk的少女，脸上带着厌世之色，嘴里喃喃说着。
“萌萌…”
苏起的心里闪过了一个名字。
很快，这名少女的身影也淡去。
紧接着又一个人影浮现。
邓忘雨、柴落、王南渤、姜月、骆灵、东方舒……
一个接着一个。
每个人都会跟苏起打一声招呼。
紧接着又消失。
就像是走马观花似的。
“为什么？”
苏起的脑海里升起一个疑问。
直觉告诉他。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起下意识想要把柴落给放出来压阵。
却发现自己跟小世界已经断去了联系。
甚至他现在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再消失。
涵盖了所有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
直到最后。
再没人出现。
这片空间慢慢暗了下来。
黑暗降临了。
那是极致的黑暗。
将一切光源都吞没。
苏起的心沉了下去。
这登神长阶果然有古怪。
不过他并不是很慌张。
有傀儡木的存在，他死不了。
既然如此，他就要看看对方想耍什么花样。
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在这种极致的黑暗环境里。
苏起只能听到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身子好像在下沉。
不停地下沉。
直到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苏起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好像是圆形的。
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起感觉到这玩意在看自己。
而苏起也默默注视着它。
良久。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声音传进了苏起的脑海：“你方才所见之人，皆是与你有所牵扯之人。”
“他们最后都死于非命。”
“你想救他们吗？”
听完它的话。
苏起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我…”
“嗬嗬…”
这声音笑了起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笑声刺耳又难听。
“我是神。”
“旧时代的神。”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清楚。”
“包括你的过去和未来。”
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回答道。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起淡淡问道。
“目的？”
“嗬嗬…”
庞然大物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竟然多了几分苍凉。
“我是神。”
“旧时代的神。”
“但这新时代没有承载我的船。”
“大多数人都忘了关于我的故事。”
“我要你成为我的信徒。”
“我要你把我的故事传遍仙界每一个角落。”
“这便是我的目的。”
苏起沉默不语。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庞然大物跟清风城下镇压的那个怪物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就是那怪物的一道神念？
“你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以后，我需要得到你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