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剑！”
苏起脑海里默念了一遍。
随后一剑挥出！
剑意！
锋芒毕露的剑意。
自水剑涌出。
这一剑快到了极致。
“啪！”
然而。
在接触到木桩的一瞬间。
水剑再次崩裂。
连带着剑意也一同崩溃了。
苏起皱起了眉头。
佘太凌也皱起了眉头。
“这也不行吗？”
这瞬剑已经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强大的剑招了。
“难道说要动用体内的那一缕亘古剑意？”
苏起在心里想着。
“你刚才的那一剑，可以看得出你有些剑道造诣，但却不深。”
这时候，佘太凌走了过来：“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把剑给我。”
苏起把手中的水剑交给了佘太凌。
佘太凌拿到剑的那一刻。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一柄藏锋的剑。
一柄随时能够出鞘，夺人性命的利剑！
不知是不是错觉。
那柄水剑的流速好像变快了。
嗤——
下一秒。
佘太凌出手了。
快如奔雷！
这一剑直接化作了一条银线。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条银线！
瞬剑！
竟然是瞬剑！
这一刻，苏起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佘太凌挥出的这一剑，与当日李太白挥出的那一剑何其相似？
甚至还要可怕的多！
李太白的那一剑，惊艳无比。
但与佘太凌挥出的这一剑相比，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苏起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条银线。
这一刻，眼前的世界在急剧变化。
天地仿佛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黑。
木桩化身成一尊极其可怕的妖魔，在张牙舞爪。
银线好像化作了天地之间唯一的光。
随后。
这一丝银线平铺开来。
好像化作了一个银色的平面。
在无限扩张延伸！
天地都被照亮了。
被无尽的银光淹没！
那张牙舞爪的妖魔也被淹没了。
而就在这时。
狂风袭来。
吹的苏起睁不开眼。
仙识透体而出。
苏起誓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混乱的气流在四溢！
风好像有了具体的形状。
银色的光芒透出云层，像是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剑意！
是剑意！
苏起突然悟了。
他终于知道这一剑跟李太白的那一剑有什么不同了。
李太白的瞬剑，在斩出之时就带着剑意，仿佛可以把这世间一切都给撕裂。
而佘太凌的这一剑，在斩出之际什么也没有，只有银线。
在接触到目标以后，剑意方才盛大登场！
如果说李太白的那一剑是肆意张扬，洒脱至极。
那佘太凌的这一剑就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你以为平平无奇，却在接触之后才发现另有乾坤。
“哗啦啦…”
就在这时。
天空下起了雨。
雨滴淅淅沥沥落在了苏起的脸上。
他仰起头仔细感受着这阵雨。
“这不是真正的雨。”
“而是剑意化作的雨。”
苏起内心十分震撼。
原来不动用仙元，也能斩出如此惊艳的一剑。
这些雨滴拍打在他的脸上，浸润他的心底。
苏起感觉自己的剑道感悟在飞速上升。
看似寻常的雨。
却饱含着佘太凌在无尽岁月中对于剑道的感悟。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雨声。
与一片银色的苍茫。
苏起闭着眼睛，任由雨滴拍打在身上。
雨水没有打湿他的身体，反倒让他周身的气势在不断地攀升。
站在苏起身旁的佘太凌。
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眼睛里露出了欣慰之色。
随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水剑。
捂着自己的嘴快步向着身后走去。
“咳咳咳…”
佘太凌回到了前院。
这才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爷爷！”
佘言言急忙跑了过来：“你怎么了？”
佘太凌咳嗽了好一阵，方才停止，他挪开捂着嘴的手，此时上面已经满是黑金色的血液。
黑占多数，金占少数。
“没事。”
佘太凌虽然咳血，却在笑，笑的很开心：“教那小子练剑。”
“您是不是又用剑了？”
“我都说了，您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不能再用剑了！”
佘言言一脸严肃地说道：“您真不想活了？”
“想。”
佘太凌笑道：“当然想，我还想活个万万年，杀的那些邪族再不敢犯我仙界分毫！”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杀入他们的老巢，把这些邪族都给屠个干净才好！”
“哈哈哈…”
说到最后。
佘太凌豪迈地大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咳嗽，不时咳出几口黑金色的血。
“好了，您别笑了。”
佘言言蹙着眉，又拿出了一碗药：“您快喝了。”
“喝！”
佘太凌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他终于缓了过来。
脸色又红润了几分。
他不再笑了。
坐在了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佘言言也跟着坐了下来，坐在佘太凌身旁。
“傻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看？”
佘太凌忽然问道。
“没有。”
佘言言摇头。
“你说谎。”
佘太凌笑了，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像是一条条沟壑：“你这丫头，小时候天天吵着闹着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都忘了？”
“忘了。”
佘言言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句。
“还在生爷爷的气？”
佘太凌扭过头看向佘言言，笑道。
“不跟骗子说话。”
佘言言嘟着嘴，气鼓鼓地说道。
“哈哈哈。”
佘太凌又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现在长大了，都学会顶嘴了。”
“你答应过我，以后不用剑了。”
佘言言还是气鼓鼓。
“好好好，是爷爷错了。”
佘太凌满目柔和：“爷爷答应你，以后再不用剑了。”
“主要是这小子有望继承我的衣钵，我总要教他两手吧？”
“真的？”
佘言言扭过头，哼了一声。
“真的。”
佘太凌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小孩子才拉钩，我不要。”
佘言言又扭过头，傲娇地说道：“反正你以后如果再用剑，我就再不理你了！”
“一辈子也不理你了！”
“那下辈子呢？”
佘太凌笑着问道。
“下辈子？”
佘言言蹙着眉，认真思考了一会：“那就下辈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