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堵好门,我出去看看。”
苏起对众仙兵说道。
这能够威胁众人性命的寒风,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他甚至希望这寒风再猛烈几分,这样他还能借助这寒风锻体。
“不能出去,你会死的!”
那名站在最前面的仙兵,此时已经冻得鼻青脸肿,但还是说道。
“如果不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攻击这木门的话,等这木门碎裂,你们又拿什么来挡风?”
苏起淡淡问道。
“……”
众仙兵沉默。
“好了,我不是去送死,我只是去看看罢了。”
说罢,苏起一把拉开了门。
冷风再一次灌了进来。
然而这一次,他快如闪电地冲了出去。
然后木门再一次关闭。
“他穿的这么单薄,顶得住多久?”
“不知道。”
众仙兵面面相觑,皆有沉重之色。
苏起很勇敢。
比屋子里的人都勇敢。
他们并不想这样一个勇敢的家伙就这样陨落了。
但有时候,现实总是让人无能为力。
不过众人却是注意到。
自从苏起出去以后。
再没有轰击木门的声音传来。
那些顶在木门前的仙兵们也轻松了下来。
刚才他们还需要跟狂风对抗,但随着苏起出去以后,这狂风好像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
“好像不刮风了。”
“难道大暴雪停了?”
“怎么可能,依然下的很大。”
仙兵们有些茫然。
缓缓放开了手。
发现木门真的没再动弹了,连风声都消失了。
众人想通过窗户知道真相。
然而窗户根本没开在门的这一侧,什么也看不到。
……
门外。
苏起背靠在一口黑棺之上。
里面的人之所以没再感受到狂风的洗礼。
是因为他从小世界拿出了黑棺,然后堵在了门口。
这黑棺连大罗金仙都撼动不了。
更别提小小狂风了。
风还在吹。
雪还在下。
寒风中的苏起,心绪很是平静。
像是钢刀的刺骨寒风,对他完全没有效果。
“好熟悉。”
“这风中的气息,真的好熟悉。”
苏起喃喃自语。
他好像要想起点什么了,只是当他去回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住这一丝灵光。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苏起皱着眉头。
低头沉思。
在这种大暴雪之下。
地面很快就累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把众人来时的脚印全都覆盖了。
天地好像只剩下了雪白。
还有一抹青和黑。
苏起一动不动。
就像是雕塑一般。
雪很快将他覆盖。
把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不知过了多久。
苏起感觉风雪渐渐小了。
就在这时。
他似有所感,缓缓抬起了头。
浑身的雪在一瞬间被沸腾的仙元蒸发的一干二净。
他目光如炬,看向了远方。
在天地的苍茫中,一抹比雪更白的身影正漂浮在半空中。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
这一瞬间。
呼啸的狂风,倾盆而下的暴雪都静止了。
那是一个女人。
极其梦幻而又美丽的女人。
更是苏起的老熟人。
苏起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慌乱以及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一瞬间。
灵光乍现。
苏起终于想起来这道熟悉的气息是什么了。
雪女。
是雪女。
他曾经差点一剑斩了的雪女。
只是没有想到。
两人还有重逢之日。
重逢的地点竟然是在仙界,还是在天域山这种地方。
苏起还是一袭青衣。
雪女还是一身雪白。
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倒流。
回到了长生观的后山。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或许都在错愕这场不期而遇的重逢。
“是你。”
良久,苏起终于开口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大暴雪是你搞的?”
“前…前辈。”
即便相隔这么多年。
雪女依然对苏起抱着由衷的敬意和惧怕。
她怯怯喊道。
“嗯。”
苏起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雪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说道:“我马上让这暴雪停下。”
说罢。
她双手飞速结印。
苏起可以看到雪女身上冒出了刺目的白光。
犹如白昼流星。
反向朝着天空而去。
“轰隆!”
刺目的白光与苍茫的天空相撞,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这爆炸声响彻了整个天域山。
连带着苏起身后的木屋都震颤了几下。
爆炸之后。
是寂静。
苍茫的天空却缓缓放晴,阳光再一次普照大地。
雪停了。
以近乎戏剧性的方式。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
苏起看到雪女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她原本白皙透明的脸庞竟然涌上了一抹红晕。
这是被反噬的表现。
却给她空灵绝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人气。
随后。
苏起看到雪女从半空中缓缓飘了过来。
然后落在了苏起面前。
苏起注意到,雪女的下半截身子竟然变成了透明状。
在人界的时候,雪女可是实体。
“怎么弄的?”
苏起问道。
雪女看到了苏起的目光,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前辈,能够再见到你真好。”
却是没有回答苏起的问题。
见雪女不想说。
苏起也不去问了。
却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甜甜那姑娘还好吗?”
就在这时,雪女忽然问道。
“挺好的。”
苏起点了点头:“她去了九天剑宗,开启了属于自己的修仙之路。”
“那就好。”
雪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开心之色:“我那时候就跟她说,她拥有很厉害的天赋,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开了话匣子以后,苏起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雪女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
苏起摊手说道:“反正我时间很多。”
“噗嗤。”
雪女忽然抿嘴一笑:“前辈,您还是这么八卦。”
“不过啊,我这个故事很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一生去述说,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