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
苏起和贺九州前脚刚住进去。
后脚高斯年就来了。
他没有带下属,一个人屁颠屁颠就跑来了。
“贺兄,贺兄,我来请罪了。”
高斯年腆着脸说道。
现在的他全然不见之前的运筹帷幄和目空一切。
那谄媚的笑容像极了皇上身边的太监。
贺九州自顾自地沏茶。
高斯年连忙跨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就要亲自上手。
“慢。”
贺九州淡淡说道。
高斯年连忙停了下来,脸上的谄笑更浓。
“贺兄,你看这事闹的。”
说着,高斯年的手里出现了一叠材料:“贺兄,你看看,这都是我搜集的孔家的罪证,这样一来你的阻力就要小很多了。”
贺九州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说道:“高斯年,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我不知道苏公子是您的师弟,否则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高斯年谄笑着掏出一枚戒指:“贺兄,这是我们高家赔给苏公子的,还请您海涵,这事的确是我办的不妥,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啊。”
“都怪那华锦!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对苏公子出手。”
“您也知道,我跟那华锦关系不错,他厚着脸皮求到我的头上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您也知道我高斯年在整个东仙域都是出了名的讲义气!”
“当然,我也知道这不是借口,这事我的确办的荒唐,只要您能原谅我,要打要罚都随便!”
高斯年的诚意可以说是很足了。
他相信以自己和贺九州的关系,只要他的气消了,那么一切都还有商谈的余地。
“高斯年。”
贺九州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
高斯年愣了一下。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苏起。”
贺九州淡淡说道:“而我,也不需要你这个道歉。”
高斯年何止千年的狐狸,那是万年,十万年的狐狸。
当即便明白了贺九州话语里的意思,这说明什么?
苏起并不仅仅只是他的师弟,还有别的身份!而这才是最致命的。
想到这里,高斯年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贺兄,我和你认识上万年了吧,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慢。”
贺九州抬手打断了高斯年的话:“别再拿抱过我说事,那是你跟我父亲的友情,并不是跟我。”
高斯年苦笑道:“贺兄,看在我跟你父亲有过命的交情的份上,您就暗示我一下,一点点就行了,这位苏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贺九州将茶一饮而尽,把茶杯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他是陆师的徒弟。”
“陆师?”
高斯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陆师是谁?”
“在这仙界,又有谁能被我称一声陆师?”
贺九州淡淡说道。
“陆师…陆师…陆…!”
高斯年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贺九州的表情已经满是震惊之色。
他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是那个陆师吗?”
贺九州没再说话,再次沏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肉眼可见,高斯年汗如雨下,急忙抹了两把头顶的冷汗,然后对贺九州深深鞠了一躬:“贺兄,多谢提点之情!”
说罢,他把举报材料放下,匆匆朝着苏起的房间跑了过去。
贺九州将桌上的材料拿了起来。
随意翻看了几下之后,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然后变得铁青。
“好,好一个孔家!”
贺九州啪的一声,将材料猛地甩在了桌上。
另外一边。
高斯年已经满脸谄笑地开始敲苏起的门。
“苏公子,我来赔罪了。”
高斯年的声音甚至有点发抖。
陆师啊!
这可是陆师的徒弟啊!
他罗天上仙在这缘生城很牛吧?
可是别说陆师了。
就光是贺九州都能随手碾压他。
若陆师随便提一句看他高家不爽,那明天他高家就能从这仙界灰飞烟灭。
这便是陆师的能量。
“吱呀。”
门打开了。
苏起看着高斯年,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高家主这是要把我抓回去炼丹?”
“误会!天大的误会!”
高斯年高呼,对着苏起弯下腰:“苏公子,这件事我是受了妖人蛊惑,否则的话绝不会来找您的麻烦!”
“误会?我看未必吧。”
苏起淡淡说道:“我记得在城墙边,你还对我出手来着。”
“啪!”
下一秒,高斯年直接一巴掌呼在了自己的脸上:“苏公子,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任打任罚,小高绝无半点怨言!”
说着,高斯年又往自己的脸上呼了几巴掌。
可以看得出这是真用力,脸都扇红了。
看一个老头在自己面前对自己扇巴掌,苏起还真觉得有些折寿。
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没功夫陪你闲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高斯年连忙拿出两枚戒指,诚惶诚恐地说道:“苏公子,这是我们高家的赔礼,只要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高家唯您马首是瞻!”
苏起接过了这两枚戒指。
然后摆了摆手:“知道了,走吧。”
他现在还真穷,既然有人送资源上门,不要白不要。
再说了,高斯年已经被吓破了胆,说不定以后还真有能用得上高家的地方,这次冲突他又没有吃亏。
怎么算都是他赚。
高斯年见苏起收下了自己的赔礼,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苏起一口咬死不收的话,那他还真有点慌。
他打算回去在高府全家上下开展一次宣讲会,以后绝对不能得罪这位大爷。
……
城主府。
孔玉书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周围安静的可怕。
他掏出了一枚通讯石,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仙识注入。
不一会,那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什么事?”
“罗老,我碰到麻烦了,贺九州来了我的地盘。”
孔玉书说道。
“他来就来,你怕什么?你这些年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那边苍老的声音不悦道。
“那些我基本都处理干净了,但今天我跟他起了冲突,我怕他不肯善罢甘休!”
孔玉书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