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哥的斥责,尤其是那“耻辱”二字,更是让安王赵宇泰彻底的暴怒了起来。
“哈哈,耻辱,好一个耻辱,三哥,四哥他看不起本王,也就罢了,你呢?你作为兄长,更是我皇家族长,连你也看不起本王?”
“对,你们都是英雄,为了国家,从容赴死,以身破局,以命破局,对,你们都很伟大,你们是大赵的功臣。”
“是本王贪生怕死,是本王志大才疏,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
“九龙并世,呵呵,好大的名头啊,好沉重的威名啊!”
“你们既然觉得本王不配,为何又要强加给本王?难道这个名头,是本王要的吗?不,不,是你们强加给我的,都是你们,你们!”
“生而皇家,本王难道不想做一番事业吗?”
“可是,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本王的路走完了啊,从政,大哥之贤明,天下皆知,从军,四哥,五哥为大赵军神,甚至,就连吃喝玩乐,都有七哥珠玉在前,你们就好像黑夜间熠熠生辉的明珠,本王呢?”
“你们何曾给过本王机会,何曾让本王尝试过呢?”
“我也有心,也有好胜之心 ,我拼命地努力,拼命地学习,本想着能够和你们并肩而立的时候,可你们呢?”
“就因为老大的一句小九年幼,就将本王彻底的排除在外了,他凭什么能够决定本王的道路呢?凭什么,凭什么啊!”
听这安王赵宇泰声泪齐下的控诉,宗正赵宇明被气的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诸位兄弟的维护,竟然成了他赵宇泰心中的枷锁。
就因为宠爱保护的太好了,老九成了一个眼高手低的巨婴,却在后面的一次次失败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这些个兄长的身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来人,将此间死死围住,从今日起,不准安王走出房门一步,违者,在场护卫,皆赐死!”
“赵宇泰,你肆意妄为,此后便在此地了却残生吧!”
三哥的气急败坏,让安王整个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是,本王是无所顾忌,肆意妄为了,可是,作为兄长,本王就这么做了,又能如何呢?”
“哪怕你恨我入骨,可是,你还不是要保护好本王吗?”
“幽禁本王,守卫森严,不就是为了防止明家那个孽种,找本王报仇吗?可是,你挡得住明泽,挡得住他背后的赵钰吗?”
“哈哈哈,明泽,好一个明泽啊,间隔十多年,突然现身,就敢剑指本王,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他是谁吗?”
眼看着安王赵宇泰就要说出那个名字,宗正顿时就慌了,要知道,东境的事情,闹得那般大,一旦老九一言点破,今日此间的所有护卫,恐怕都要拿命来保存秘密了。
“够了,老九,你给老子闭嘴,否则,今日,本宗便将你驱逐去宗府,任你生死,你信是不信?”
被三哥这般的威胁,若是换做平常,安王估计也就怂了,可是,如今,明泽返京,那也就意味着,他该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了。
这个时候的他,还会在乎这些顾忌吗?
“赵宇明,你老了,事至如今,你不会觉得本王还在乎这些吗?”
“不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你如此忌惮,莫不是,你堂堂皇族宗正,竟然还会怕一个小辈吗?”
“可是,你越是如此,本王就越是要将其公之于众,将死之人,本王又有何惧呢?”
“哦,是吗?原来您也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吗?不过,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九王叔这反应,着实有些怪异啊?”
就在安王赵宇泰有些发疯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院外响了起来。
顿时,安王整个人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起来,至于宗正赵宇明,此刻也是眉头紧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却出现了这里。
下一刻,院门猛然打开,晋王赵钰带着众人,缓步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边,便是跟着恢复本名的明泽了。
看着赵钰出现,安王赵宇泰整个人都被吓得不停往后退着。
此前,他在三哥面前,肆意张狂,不惧生死,但那是因为,他知道,三哥是绝对不会对他动手的。
但眼前的这个晋王赵钰不同,他连四哥都敢谋逆,皇族宗亲,被他杀了不知道多少,还会在乎他一个所谓的九叔吗?
“赵,赵钰,你来干什么?此乃宗府,你带着这么多人闯入,难道就不怕宗法降罪吗?”
听着安王的话,晋王赵钰忍不住嬉笑了起来,“降罪?好些年没有听过这个字眼了,倒是没有想到,如今的大赵,除了大哥,还有人能够对本王降罪呢?”
“三叔,您可是宗府宗正,您怎么说啊?”
听着晋王赵钰的话,宗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作为宗正,皇室的族长,对于皇族之人,都有追责的权限。
可是,就像是赵钰所说的那样,如今的大赵,普天之下,谁能够追责晋王殿下呢?
“小六,你九叔一时糊涂,脑子烧坏了,有些情绪失控,还请你不要和他计较。”
没办法,宗正大人赶紧的开口解释,哪怕是仅是为了维护一下老九呢?
“三叔,不必解释了,事情很简单,也很清楚,本王知道,您更是知道,现在,带着您的人,出去吧,别让本王为难,您说呢?”
一下子,宗正赵宇明愣在那里,他看着身前的晋王赵钰,想开口解释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眼看着三哥就要将此间的护卫,尽数带走,安王倒是有些慌张起来了。
这里乃是宗府,他可以用地泽之事威胁,来逼赵钰退缩,可若是这里的人都离开了,那么,这个所谓的威胁,还有意义吗?
“三哥,不行,您不能此刻离开,绝不能!”
然而,在晋王赵钰的示意下,左丰便带着诸多青衫客,朝着宗府的护卫们压了过去。
就连宗正自己,都感受到了浓郁的压力。
“够了,小六,不必如此,本宗正走就是了,然此地毕竟是宗府,祖宗之地,你不准在此搞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