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勋,你我兄弟相交,何必如此多礼,不过话说吾等多年未见,你作为东道主,难道不该请为兄喝顿酒吗?”
城下的公子白,嘴角含笑,就好像他此行,就真的是寻亲访友似的。
城墙之上,楚勋脸色微变,眼下公子白的态度,让他着实有些不解,毕竟,他们这所谓的兄弟,无非是战场之上的惺惺相惜而已。
哪怕是当年,他们也 都是战场之上的对手,不,应该是说,他楚勋当年,完全够不上是人家公子白的对手。
现在公子白一口一个为兄,说实话,是真的有些诡异啊。
不过,身为边帅,更是如今大赵军方,名义上的第一人,楚勋根本就不可能示弱的。
“公子白,今日你若是孤身一人,本将必然会将您奉为上宾,然,此时此刻,你东齐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这个时候,就算是本将愿意请您,您敢赴宴吗?”
“不如这样吧,让你身后的大军,退回东齐,本帅亲自为你斟酒款待,如何?”
尽管对公子白有些忌惮,但如今的楚勋,可是坐镇东境多年的大帅,他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的。
“哈哈哈, 楚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目的性太强了,不过,你若不这样说,那倒也不是我认识的楚勋了。”
“可是,这一次,你想错了,多年未见老友,本公子是真的想和你喝一杯,毕竟,本公子可是馋天下酿很久了呢?”
公子白笑着开口说着,下一刻,他对着身后的匡章开口命令道:“匡章,带着人,退出此地之外二十里,无本公子之令,不得擅自越境一步,今日,他楚勋斟的酒,本公子喝定了!”
听到公子白的话,匡章都要疯了。
搞什么呢?
现在是在打仗好不好,我东齐集聚了二十万大军,前来攻打城池的,你要在敌营喝酒?让敌军主帅给你斟酒?
你丫的疯了是吧?
当然了,作为臣子,他自然不敢如此说话,不过,作为此行副帅,匡章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公子,此举万万不可,那楚勋乃是敌军主帅,更是一流巅峰武夫,您若赴宴,岂不是中了他赵人的阴谋?”
“公子若是非想让那楚勋斟酒,完全可以等吾等攻下城池,生擒楚勋之后。。。。。。”
“啪!”
一鞭子抽在了匡章的身上,公子白冷冷的看着他,“匡章,什么时候,本公子的命令,也是你能够质疑的吗?”
“怎么,近几年陛下提拔,你就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和本公子相提并论了吗?一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我大齐的救世主吗?”
匡章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乃是大齐的西境主帅,更是抵挡赵国十多年之久的功勋之臣。
要知道,就算是连陛下都对他的功勋,赞不绝口的,为何到了公子白嘴里,他十多年如一日的镇守边疆,竟然会如此的不值一提?
“公子白,您过了!”
“呵呵,过了吗?笑话,匡章,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借你,便能够抵挡楚家兄弟吧?带着人离开吧,再说下去,你会更难堪的。”
公子白淡然的说着,别说大齐之内了,就算是整个天下,也没有多少将领,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
当年的秦王赵宇毅是一个,楚怀安那个疯子也算是一个,城上的这个楚勋,算半个,至于匡章,他算是什么牛马?
匡章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握着缰绳的左手,关节都发白了。
“公子之令,末将领。。。”
然而,匡章话还未说完,站在他前面的公子白,忽然朗声道:“诸军听令,退!”
下一刻,所有东齐大军,尽皆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井然有序的朝着后方退去。
而令匡章更为难以接受的是,就连在他麾下效力多年的先锋主将,也带着麾下精锐,听令退走了。
“怎么,你确定要留在此地,莫不是匡章将军,也想随本公子喝酒饮宴吗?”
看着匡章的样子,公子白又开口讽刺了起来。
“哼,公子,还请保重,今日之事,末将会逐一禀报陛下的,还请公子慎重。”
匡章把狠话说完,双腿一夹,带着亲卫,就迅速的离开了,不一会儿,整个城下,也就剩下了公子白和身边的老仆两人了。
“哼,废物,一把任人挥舞的破刀罢了!”
看着匡章离开的身影,公子白冷冷的吐槽了一句。
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对着城墙之上的楚勋就开口了。
“怎么,楚勋,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接本公子吗?放心,人都是真的走了,有些话,不说明白,本公子是不会做什么的。”
城墙之上,楚勋眉头紧皱,看着城下的公子白,更为忌惮了。
诚然,如今公子白身边,就只有一个老仆,但谁又能保证,这名震天下的公子白,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后手呢?
一息,两息,三息。。。
“来人,随本帅一起,迎接公子白,通知城主,设宴配酒,今日,本帅要宴请东齐军神!”
。。。。。。
城主府,内院
公子白一口将手中的美酒喝尽,顺手一丢,整个人大笑着感慨了起来。
“哈哈,好酒,好酒啊,果然,就只有在你楚家,才能够喝到这么正宗的天下酿啊,看来你那个外甥王爷,确实对你楚家不错嘛?”
听到公子白的话,楚勋着实是有些无奈,眼前这位酒鬼一般的样子,和此前那个纵横沙场,威压天下的东齐军神,实在差别太大了。
也就是如今,先皇和父亲没有在此,否则,就算是他们,也会被眼前之人的状态,给惊掉了嘴巴吧。
“怎么,楚兄好像对本公子的行径,有些吃惊?你我相识多年,总不至于,本公子喝你几坛酒,你就舍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