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晋王殿下真正的野心,也是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为了这个野望,他可以和整个世间为敌。”
听着五羊先生的话,赵皇愣住了,他知道自家小六,雄心壮志,野心勃勃,但却从来都没有想到,小六的心,竟然已经强大了这个地步。
要知道,哪怕是他,被称为大赵建国以来的,唯二的雄主,也只是想着把大赵打造成世间诸国的霸主,气吞天下,一统九国,他真的没有想过。
甚至,他敢说,哪怕是其余诸国的国君,他们也从来没有这般想过,毕竟,九国并立于世,争斗多年,可哪怕是最强大的东齐,也没有能力灭亡一国啊!
“可这也未免太疯狂了吧,我大赵真的能够做到吗?”
良久,赵皇才忍不住的开口自语了起来,其实,这也不怪赵皇不敢相信,要知道,就在二十年前,他大赵可还处于一种风雨飘摇之中,若不是他挽狂澜于既倒,恐怕大赵当时就没有了。
这样的一个国家,二十年的发展,要消灭九国,一统天下,这多少是有些痴人说梦的意味了。
五羊先生没有解释,作为晋王赵钰的老师,他哪怕是不真正管理晋王府之事,但对晋王府的发展,可也是真正了解的。
他可是知道,如今的晋王赵钰,究竟有多么强大,说句大不敬的话,也就是赵钰这孩子不想要那个位置,否则,此时此刻,他都能够在京都之中,登基为帝了。
哪怕是皇帝陛下还活着,哪怕是他此刻出现在京都,对于这个结果,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呼哧呼哧”
一只白鸽出现在五羊先生身边的阳台之上,来回的走动着。
五羊先生没有迟疑,他缓缓起身,来到了白鸽的身边,伸出左手,将密信从白鸽的腿上取下,密件之上,通体幽红,刻画着一张鬼脸,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
看到密件的那一刻,五羊先生眉头紧皱了起来,他晋王府的密件传递,灰,黄,蓝,紫,红,划分五等,红者为最高,也是最为紧急之事。
此刻晋王这孩子传递这样的消息,莫不是这孩子要做什么了吗?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罢了,可就是这个字,却让五羊先生都是神情一紧,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五羊先生的模样,让赵皇倍感疑惑,不就是一封密件吗,能够让五羊先生这样的大儒,失态成这个样子?
“五羊先生,发生了何事啊?为何您这突然这般模样?难道小六那孩子,又搞出什么事情了吗?”
五羊先生没有开口,就是顺手将密件递给了赵皇,自己缓缓的坐了下来,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赵皇赶紧的接过密信,匆忙的打开,然而,却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无非是一个霸字罢了。
“先生,小六这是何意?霸字?莫不是小六要行什么霸道之举吗?”
“陛下,为君者,王道,仁道,霸道,这些东西,您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晋王这个霸字,是简单,但却是在宣告天下,此后余生,晋王赵钰所为,皆为霸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便是晋王殿下自己的选择,至于太子那边是什么,想来仍旧是仁道吧。”
“明为仁,暗为霸,仁道和霸道的结合,仁善和杀戮的契合,想来,王爷和太子殿下,已经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听着五羊先生的解释,赵皇迟疑了,他不知道如何去界定,孩子们这般去做,究竟是对是错,但他知道,若是小六选择了霸道,那也就是说,他这把刀,在他们兄弟的野望没能实现之前,就永远不会封刀。
杀戮,甚至是屠戮,便是晋王赵钰此后最大的作用。
“陛下,以老朽所想,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晋王会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祭起屠刀,或许,京都乃至于整个大赵,都会为此死上很多人。”
“这其中,包含任何人,诸王,皇亲贵胄,世家豪门,贪官污吏,文人学士,商贾小贩,等等等等,陛下,您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打算吗?”
五羊先生的话,很淡然,但却充满了寒意,晋王赵钰的选择,结合他的目标,很简单就能够分析出来,这家伙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普天之下,皆为王土的具象化,就要在晋王赵钰的手中,彻底的展开。
我的,还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当然,这么说有些不对,应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赵乾的。
突然,赵皇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就要朝着外边冲去,京都发生的这些事情,世家豪门的生死,他不在乎,哪怕是朝臣的生死,他也不在乎。
但皇家之人呢?小六他们这一辈的皇子们呢?
他总不能让赵钰这小子,将他们都给杀了吧,以小六如今的心性来看,他是绝对敢这么做的。
然而,赵皇却被五羊先生给堵住了,小六所为,正在紧急之时,赵皇此刻出现,不是给自己的弟子找事吗?
当然,纵然是他出面,恐怕也阻碍不了小六的强势,然,终究是好说不好听啊,他晋王赵钰身为人子,总不至于连父亲的话,都不放在眼里吧!
“先生,时间紧迫,还请暂且让开,否则,皇室的悲剧,就在眼前啊!”
“哎,陛下,您又忍不住入局了,此时此刻,京都之中,真正做主的,乃是太子赵乾和晋王赵钰,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您返回京都,这场杀戮,您也阻止不了的。”
“这是赵钰宣告自己的第一战,也是所行霸道之事的宣示,太子殿下阻止不了,您,也同样阻止不了。”
“哼,朕乃大赵皇帝,这个帝国实际上的掌控者,朕为何阻止不了,只要朕下旨,让他们兄弟听命,难道他还敢违背圣命吗?”
被五羊先生这个老头子一次次的阻拦,赵皇多少有些愤怒了,屠戮皇族,乃是他毕生的痛,以至于数十年间,都难以释怀。
难道,事到如今,他还能看着自己的子嗣,再一次的屠戮皇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