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起床穿上衣服,走出房间楼梯口站着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古月眯了眯眼,“玉琼?”
玉琼转过身,看着古月点了点头,“古月前辈,晚辈能找你谈谈吗?”
古月扯了扯嘴角,“我能拒绝吗?”
“当然。”
“你会就此放弃吗?”
“不会。”
“这里似乎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请前辈跟我来。”
龙宇轩为二人倒了两杯茶水,然后退出了房间去找阿远去了。
屋子里只剩两个人,古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道:“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趁我现在还记得。”
玉琼皱了皱眉,却并没有直接将心中的疑虑问出,而是淡淡道:“前辈来京城找谁?”
古月放下杯子,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被他皮了一下,玉琼还是很意外的,更加坚定了要弄明白这件事的初心,“前辈说笑了,晚辈自然是想听真话。
古月对着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不记得了。”
玉琼扶额,这是被套路了吗?早该猜到的不是吗?甩了甩头调整心态继续道:“前辈可还记得哪些人?”
“嗯……”古月皱了皱眉认真的回答道:“与其说记得,倒不如认识了几位。”
玉琼摆了摆手,“都一样,都一样,前辈都还记得谁?”
古月伸手指了指她,“你,阿远,龙宇轩,龙逸轩,没了。”
玉琼惊愕的看着古月,“你…….见过龙逸轩?”
“很奇怪的人不是吗?嘿,跟你一样奇怪的人。”
这话是十分隐晦的,风若尘都能够算个大概的事情相信古月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玉琼低头转着手中的杯子,轻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想必古月前辈也猜算个大概了。”
“确实是个大概。”古月看着玉琼扬了扬嘴角,“你很聪明,但……我不太喜欢聪明人,好在你不是我的敌人。”
无头无尾,直视着古月的眼睛,细看之下确实与常人有所不同,发着令人胆战的幽光,玉琼侧了侧眸子,与他进行直视,身体感觉很不适,“古月前辈多虑了。”
“也许是吧。”
“言归正传,古月前辈可还记得凤鄄?”也许可以拿这个赌一把。
古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如梦似幻。”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是对凤鄄还是有感情的,或许他经常性的失去记忆大抵也是因为凤鄄吧。
如梦似幻这个回答很不确切,但已经能够明白了个大概了,“不知道风若尘这个名字古月前辈觉得熟悉否?”
古月点了点头,“凤岚国前任大祭司,还是有所耳闻的。”
得,忘的挺干净,对了,大祭司!
玉琼眼前一亮,古月却皱了皱眉,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前辈可愿明日随晚辈一起进宫面圣?”
古月垂了垂眸,似乎有些嘲讽,“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去?”
“也许能够让你清楚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你也不想每次面对的人事物都是一副陌生的感觉吧。”
古月扬了扬嘴角,“也许我本来就不想记起呢。”
是啊!一个人失去记忆,又如何断定他不是自愿的呢?他有着恢复与不恢复记忆的选择权。
“这就看古月前辈的选择了。”玉琼在赌,赌的就是凤鄄,输赢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想聊个念想罢了。
“据说你们凤岚国现在的大祭司叫做天泽,是风若林的爱徒,风若尘我是无幸与之见面了,这天泽我倒是想看看是何模样。”
看样子她是赌赢了,“如此,明日还望前辈与晚辈同行了。”
“有劳了。”
“前辈客气了。”
“坏人!你为什么拦着我?我师傅呢?你把我师傅藏哪去了?”阿远愤怒的拍打着龙宇轩的手掌。
龙宇轩握住他肉乎乎的小手安慰道:“阿远,我们没有藏起你师傅,我家妻主与你家师傅有话要说,不会对你师傅不利的,你乖些,等会你师傅就会出来了。”
“你骗人,我才不会信你,我师傅才不会听你们的话,他都不记得你们了,本来就不喜欢你们,你还我师傅。”龙宇轩哑口无言的任由他拍打着。
片刻,玉琼与古月从房间里走出,玉琼恭恭敬敬的冲着古月行了行礼,转头对龙宇轩笑了笑,却看到他红通通的手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握上他的手,冷冷道:“还希望古月前辈管好自己的人!”说吧说吧瞥了阿远一眼。
这一眼看的阿远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往后退了一步,古月走到阿远身边拉起阿远的手,对着玉琼行了行礼,“抱歉!”
玉琼别过头,盯着龙宇轩的手责备道:“都不知道躲吗?”
“妻主,没事的。”龙宇轩反握着玉琼的手掌,看着她瞳孔里的自己,心却暖的不行。
两个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古月突然间觉得他跟阿远就是很碍事的存在,悄无声息的拉着阿远回了房间。
“师傅对不起……”阿远拉耸着脑袋歉意说着话。
古月摸了摸阿远的脑袋,“师傅知道你是在担心师傅,师傅不怪你。
“师傅……”阿远哭着扑到古月的怀里,眼泪蹭到古月身上,古月也只是怀抱着他,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脊安慰着他。
这一幕,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之前发生过一样,只不过场景中的人不是阿远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叫做凤鄄的女人。
她也曾经拍打着他的背脊,安慰着他,无论他做了多大的错事,她都选择原谅他,就连他设计伤害她,置她于死地时,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为他涂着跌打损伤的药膏,玉琼整张脸都是黑着的,龙宇轩揪了揪她的衣角,她视而不见,他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背,她收了手,他将手背在伸手,她叹息了一声才抬起头看他。
“妻主,我知道错了……”龙宇轩泪汪汪的看着她的眼睛,“别不理我好不好?”只要一眨眼他的眼泪就能掉下来。
以前她是最讨厌这种男生的,动不动就掉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道吗?可这句话她对龙宇轩说不出口,因为每次他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
玉琼叹了口气伸手将他藏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接着低头为他涂药,“我在生我自己的闷气,不是你的错。”玉琼说完之后龙宇轩也不出声,玉琼便抬头看他,他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你这个傻子!”前倾身子吻上他的唇,嘴里吃道他泪水,咸咸的。
龙宇轩勾住玉琼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脸上的泪水干涸,他喘着粗气依靠在玉琼怀里,“妻主别生气,你要是不开心打我好了,只要你能消气怎样都行。”
“你是不是傻,我怎么舍得打你。”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脸贴着脸,“明日我们便进京城和皇宫了,今晚早些休息好吗?”
“好。”说着好却还是怀抱着玉琼的腰身不肯松手,就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
“对了,药还没涂完,乖,松开。”
龙宇轩不情愿的松开她的腰,却用着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衣角,看着自己的手背撇了撇嘴,“妻主,哪有那么严重,过些日子它自己就好了。”
玉琼白了龙宇轩一眼,“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温度,还敢伤手,你要知道你的手很容易冻伤的到时候比这个不知道疼多少倍。”嘴上劝着,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龙宇轩抿了抿唇,“妻主,我…爱你……”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只可惜夜晚静的狠,玉琼可是完完全全听的一清二楚。
涂完药之后,玉琼亲了亲龙宇轩的脸颊,沙哑着喉咙道:“我也爱你,所以乖乖睡觉不要引诱我,否则明日赶路你想让别人看出异样吗?”
被恐吓了,龙宇轩连忙褪去外衣钻到被窝里,乖巧的看着玉琼,“古月前辈要与我们一同前行吗?”
玉琼点了点头,躺在他旁边,伸手一弹,瞬间房间里的灯盏全部灭掉,龙宇轩往她怀里缩了缩,他不是怕黑,只是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就睡不安稳,躺在她怀里睡觉很安心。
嗅着他发丝的淡淡清香,玉琼也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玉琼本想赖会儿床,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结果迷迷糊糊的被龙宇轩伺候着洗漱穿衣,披上披风之后,满脸不清醒的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就倚在龙宇轩肩上继续睡了去,直到听到熟悉的一声冷哼,随后奶声奶气的说着,“你的妻主跟懒猪一样,还不如我一个小孩子。”
“阿远!”古月轻声道责备着,玉琼半睁了下眼随后满不在乎的握上龙宇轩的手掌。
龙宇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古月搭话,只好低头看着玉琼的侧颜,只觉得看着她就一阵心安,人世间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她是他心上唯一至关重要的人,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