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以后,余望舒不再纠结太多,迟良衍也不再患得患失,生活一切步入正轨。
他们各自忙着工作学业,周末休息时,两人就腻在一起,开始着正常情侣之间那样相处。
一切在迟良衍的想象之中,他们终于不再被那些虚妄所折磨。
美妆学校余望舒还是决定要开,她联系了几家美妆学校,选了最有名的一家学校加盟。这些日子,她顶着烈日东奔西跑,办各种手续、寻找租住场所。
这天,她在家里做着预算,她戴着一个粉色发箍,穿着舒服的睡衣坐在茶几上的地毯上。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资料,她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计算器,手指在按键上敲得叮叮哐哐。
“加盟费在四十万、房租十万左右、器材设备、档案资料在七八万、人工……”
余望舒嘴里嘟囔着,在纸上写写算算,她时而咬着笔头沉思,时而又埋头仔细核算。
在忙得焦头烂额时,电话响起来,她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电话传来一个明亮的男声:“余小姐,你这套小居室,我们给你估算了一下,最多能挂上去的价格在三十五万左右,如果客户讨价还价,再加上其他各种费用,你能尽落三十万左右。”
“这么低?”
余望舒压低声音问,电话里沉默一会儿接着说:“余小姐,你们小区所处位置并不繁华,我们也来看过的,你那套房子的位置也不算太好,三十五万有人愿意买都算好的。”
余望舒抓抓前额思前想后一阵回应:“好吧,你给我挂上去,看看行情。”
“好的,余小姐,你把房产证及其相关手续合同准备一下,如果有人买,需要办理过户手续,都挺繁琐,资料不齐后期比较麻烦。”
“好的,麻烦你了,你多帮我说说话。”
“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一定给让你卖出一个好价钱。”
电话里客套一番挂掉电话,余望舒放下手机,手捏着下巴思考。
先要把房本弄到手,余望舒想着,房本以及购房合同全部被余母保管着,余望舒心里打着主意怎样把房本给拿出来。
她想一阵起身走到房间,她换下平时穿的衣服,背了一个双肩包走出去。
她回到父母家时,母亲和父亲正在家看电视,这段时间余父在家养病,余母平时就很少去茶馆,在家陪着他。
“吱呀”的开门声引起余父余母的注意,余母手握着遥控板按着电视,眼睛瞟向余望舒。
“今天不忙了,舍得回家来,最近,忙得跟个鬼似的,你那个学校弄得怎样了?”
余望舒脱下脚上白色的休闲鞋,穿上粉红色的凉拖鞋,她看着地板回答余母:“我天天忙,累死了,秀珍女士你不心疼吗?”
余母白她一眼看向电视屏幕,嘴里不忘回怼她:“你一天想法多,自找的,我才不心疼。”
余父满目慈爱看着余望舒,这母女俩见面就爱斗嘴,余望舒嬉笑着小跑到父母中间坐下,她一手挎着余父的脖子,一手挎着余母的脖子,夸张的讨好他们。
“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想死你们了,mua!”
余望舒分别在余父余母脸上啄上一口,余母嫌弃的推开她:“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没正形!”
余望舒嘿嘿笑着松开两人,余父笑着看着她:“舒儿,再忙也别把自己给累着,你看看,最近又瘦了。”
“哪有,老爸,你看都长肉了,脸都圆了一圈呢。”
余母斜着眼睛看她一眼:“瘦得跟个猴似的,还脸圆了!”
余望舒撅撅嘴挽着余母胳膊:“母上大人,你是没把我喂成猪,就觉得我瘦,你们当妈的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孩子180斤都不胖。”
“那你长180斤看看……”
“你去给我做好吃的,我长给你看!”
余望舒依靠在余母的肩头撒娇道,余父微笑看看二人,自告奋勇的去做饭。
“爸爸去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爸,你歇着,今天舒儿给你们露一手。”
余望舒松开余母,起身按着余父坐下,她兴高采烈的走进厨房,余父余母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还能享她的福。”
余母感叹,余父笑得合不拢嘴:“孩子懂事了,舒儿只是比别的孩子知事晚,还是乖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的鬼心思你还不知道,她怕是没那么知事。”
余母端起紫砂壶倒上一杯茶,精巧的青花瓷茶杯里冒着热气。舒适的空调屋里配上这杯热茶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有几分静谧。
余父只是会心一笑,拈起余母为他倒的茶轻抿一口。
余望舒围着玫红色花朵的围裙踱步到客厅冰箱处,她打开冰箱门拿出一堆食材,迈着小步子在厨房里忙碌。
“哗哗”的洗菜淘米声音响起,过一会儿“笃笃”的切菜声又响起。在一阵准备工作做好以后,余望舒在瓶瓶罐罐里备着各种调料。
一切准备就绪,“嗡嗡”作响的油烟机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吱”的打火声音,待锅里水珠烧干,她熟练的拿起灶台上的金黄色油壶倒入凉油在锅里。
随着“刺啦”声响起,肉菜青菜在有条不紊里一一在锅里翻炒,一餐饭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被她给鼓捣出来。
她闻闻色泽鲜艳的菜色,两手端着盘子弯腰走出厨房。
“父皇,母后,快来用膳吧。”
余望舒俏皮称呼他们,二人眉目里充满慈爱,陆续走到桌边,几人备好碗筷享受他们的午餐。
“尝尝怎么样?”
余父低头拈起筷子夹起一片牛肉,他吹上几口喂进嘴里,细嚼慢咽品尝,余母随即也拈上一块吃进嘴里。
“舒儿,这手艺还是不错。”
余父满面堆笑赞赏,余望舒笑颜如花看着他们,余母接过余父的话。
“她从小一股子聪明劲,就是不用正途而已,当年,你说你用点心读书,考个好大学多好……”
余望舒提起筷子夹着菜放进碗里,她刨着饭也不往嘴里吃。
“我现在不是用在正途上了,我那么拼命工作了,你还说我。”
“老婆,你别再提那些事了,舒儿如今工作也不差。你说那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大把的,她这个手艺又不过时,二十几岁的孩子,能有她这能耐的可以了。”
余父为余母挑上一块鸡柳,嘴里为余望舒撑腰。
“她当然可以,父母的养老钱都被她给掏空了,你说她能耐大不大。”
余望舒不好意思低下头,嘴里嚼着饭菜,岂止养老钱,现在是赌上身价性命的努力,恐怕老妈知道非对她抽筋剥皮,余望舒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