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炼的话以及他的反应，让司空震瞳孔微缩。
从小到大，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从没有对于某个人露出如此强烈的恐惧之意，哪怕是无心老祖。
“那个方墨，究竟是什么来历？”
司空震目不转睛的盯着司空炼，沉声道。
后者只是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没有回答。
司空炼的这个样子，让司空震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哼，你不愿说也罢，人都已经死了，什么来历身份都不重要了。”司空震冷哼一声。
“死？呵呵…”
司空炼惨然一笑。
作为掌控着自己魂火的存在，司空炼最清楚那个人的生死。
“混账！别跟老子打哑谜，整个修行界除了那几位元君境，还有什么人是为父解决不了的？！”
司空震看着司空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有些怒不可遏的司空震，司空炼突然感觉曾经自己尊敬的父亲，有些可笑。
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恐怖。
也是，任何一个人见到方墨，都不会认为如此年轻的男子会有多强的实力，顶多是一年轻天骄罢了。
他们都会被其年轻的外表所迷惑，根本不了解其真正的境界修为。
不过，最令司空炼恐惧的，还是方墨那残忍的性格和灭绝人性的手段。
世间所有人在其眼中，都是予杀予夺的蝼蚁。
感情，怜悯，同情…通通不存在于方墨的字典中，不，不止是他，他手下的那群人，全都如此。
让从小就生活在大荒城，这座号称天下魔修聚集之地的司空炼，都为之深深胆寒。
而且他清楚，以方墨的行事风格，司空震，乃至整个雷王府恐怕都要迎来灭顶之灾。
一想到方墨的残忍手段，司空炼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爹，你听我说，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你自断双臂，我…我再去求吴莫大人，主上应该会放过我们的…”
司空炼紧紧抓着司空震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语无伦次道。
“什么？！你这个混账！是不是这段时间修炼修傻了！”
司空震脸色铁青的看着有些癫狂的司空炼，怒骂一声。
让自己自断双臂？？
该死的混账东西，一定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了，开始胡言乱语。
就在司空震抓住司空炼的手腕，准备探查一下后者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的时候。
司空炼突然脸色大变，眼神中流露出万分惶恐之色。
不等司空震开口询问，原本蔚蓝的天空，刹那间一片猩红，连空中耀眼的骄阳，都被染成一轮血日。
腥风骤起，血色无边。
一股恐怖的血威弥漫天地之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震满脸震惊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飞船上的雷卫们，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看着漫天血色，一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完了…”
熟悉的血腥之气让司空炼愈发绝望，喃喃自语。
此时，司空震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司空炼的异样了。
他感受到了一股让他深深不安的恐怖气息。
虚空扭曲，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司空震的视野中。
“白狐妖王？！”
看着那道身影，司空震一脸惊诧。
白狐妖王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向司空震，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怜悯之意。
她的目光，让司空震微微皱眉，心里很不舒服。
“白狐妖王，你不是被派去搜寻万年古尸的下落么，来找我作甚？”
“司空震，不是本王要见你，是这位大人要见你。”
说完，白狐妖王微微侧身，神色恭敬，好似在恭迎什么人。
白狐妖王这一反常举动，直接让司空震怔住。
能被整个混乱荒原上，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白狐妖王称之为大人的，而且还如此恭敬…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司空震挺了挺腰杆，也露出恭敬之色。
此时，一道暗红色的身影缓缓从虚空显现。
“是…是你？”
司空震双目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法王大人，好久不见。”
方墨微微一笑，如同老友相见。
“你…没死？还有…你们这…”
司空震看了看方墨，又看了看其身旁神色恭敬的白狐妖王，一时间有些茫然失措。
那个原本已经死了的方墨，突然与白狐妖王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白狐妖王对其又是如此卑躬…
就算是面对无心老祖的时候，白狐妖王也没表现出如此卑微的一面啊！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属下拜见主上！！”
就在司空震一头雾水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
“炼儿，连你也疯了么！这是做什么？！”
司空震看着身旁跪在地上的司空炼，眼中的震惊已经无法言表。
可地上的司空炼，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
“你…究竟是谁！”
司空震猛然看向虚空中的方墨，厉声喝问。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对于方墨的轻视，他隐隐感觉到，之前大荒城发生的种种，好像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本座，方墨。”
方墨嘴角笑意不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大荒城中，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故意为之，是不是？”
“恩。”
“你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几方势力对你出手？”
“恩。”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难道骷髅王，合欢老人他们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这个想法刚说出口，司空震便摇了摇头，进行自我否认。
“不，不可能，就算是有白狐妖王相助，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杀死他们…”
“在本座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
方墨饶有兴趣的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司空震。
司空震本想反驳，可下意识的看了眼其身旁如同婢女一般的白狐妖王，一脸凝重。
恐怕此子的背后一定站着一位元君境强者，否则白狐妖王不会如此。
司空震心中暗暗猜测。
他从始至终都不认为，方墨是靠着自身恐怖的实力修为做的这一切。
“白狐妖王，你可知道背叛无心老祖的下场！”
司空震突然开口质问白狐妖王。
“呵呵…”
白狐妖王不屑的冷笑一声。
“无心老祖么，本座很快会去找他的。”方墨煞有介事的开口道。
“…”
司空震神色一滞，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他不知道方墨说的是真是假，也没时间去考虑了。
“方墨，白狐妖王，你们今日拦我，是何用意？”
“本座很感谢你那日赠送的三十名雷卫，恩，不错，血气很足。”
方墨看着司空震，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本王的雷卫，都是死在你的手上？！”
司空震怒不可遏的瞪着方墨，周身杀意澎湃。
“不用这么激动，本座今日前来，就是为这剩下的雷卫。”
方墨将目光投向了飞船上的那些雷卫，眼神中满是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