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在我们命武山做个山卫都不大够格。”银甲男子,也就是丁塬,认为师父太高看这人了,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刚刚突破气血境,命武山的山卫都比他强。
妉华觉着此人可能受什么刺激了,很大可能是受了那位殷长老的激了,不然,她跟他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找上来说这些话。
但跑来找她的不痛快就不对了。
她则对他点了下头,“气血境,长的不错,年纪也不大,够格做一名我们大楚皇朝的府兵,你什么时候去报名加入?”
她的双眼看穿了男子的修为,气血境二重,年龄二十五。
“你敢骂我!”银甲男子,也就是丁塬当即恼怒,“谁给你的底气,如此羞辱我们命武山的人。”
谁不知道府兵招收的下限低至只需要炼体境一重?说他够格做府兵,这就是在羞辱他!
他手上纯黑的三戟叉往地上一顿,地上的石块断裂,“来,我们手下见真章。”
“你看不起府兵?府兵隶属于我们大楚皇族,让你做一个府兵叫骂你羞辱你?你敢蔑视大楚皇家。”打败魔法的还得是魔法。
命武山超然于大楚皇朝,但命武山从地界上说,属于大楚皇朝,除非命武山宣布独立,否则,从名义上,命武山永远属于大楚皇朝管辖。
妉华就看他敢不敢公然承认蔑视皇家了。
对于这些大势力的人,她不能一杀而之。
而且……她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伙人在,其中的两个气血境武者在支着耳朵听。
气血境武者的听力大幅度提升,百多米远能听的很清。
丁塬心里认为命武山更尊崇,但他懂的其中的利害,嘴上是不会说的,“我并没有看不起府兵,我志在命武山修武,不想做府兵。”
妉华道,“我要回家继承家业,不能加入命武山。”
“你……”用他的理由堵了他的话,丁塬被堵的心口窝的慌,“……你继承的什么家业,能比得上做命武山长老的弟子的前程?”
“收殓尸首。根据不同的顾客,给予他们水葬(化尸水)和轮回葬(野兽腹中),土葬也能做。你如果有需求,我可接你的生意。”
丁塬总觉着对方说的哪点不对,可对方的神情太一本正经,他看不出什么,听到最后一句,黑脸道,“你咒我死?”
“不是。招揽生意而已。”
丁塬一时不好分辨对方说的真假,他索性不想了,直接说道,“我们打一场。”
师父把这人夸的什么似的,说他比不上对方对武道的悟性,他不服气。
武者打赢了方为尊。
妉华拒绝,“不打。”
丁塬呵了声,“你不敢?”
“没好处的事不干。我跟你打了没半点好处,有这时间,我去找圣药不好么。”妉华指挥火狸兽,“去摘去。”
火狸兽早想去摘了,它知道凡是它摘的好吃的,都会被这个人变成更好吃的东西分给它吃。
长青果长在山崖下方的崖壁上,火狸兽变成一道黑红影子,转眼到了地方。
被对方视为无物,丁塬心里着恼,更想教训对方一顿了,可无缘无故的攻击对方,会有损命武山的声誉,要是附近没人做也就做了,不巧附近有人在。
他耐着性子问,“你怎样才愿意跟我打一场。”
“跟你打一场也不是不行。”妉华接过火狸兽摘来的长青果,“如果你能拿出跟长青果相当的圣药做赌注,可以打。”
她不是怕对方,是怕对方之后还会来纠缠她。
对方知道她住在哪,她又不能杀了对方,那就让对方心疼好了。
她有一双破障眼——她给双眼的这种透视功能起的名字,加上火狸兽的一双破障眼,她还有意念辅助,找到圣药的概率比其他人高。
即便她有外挂,带上现在的长青果,这么多天她才找到五样圣药。
可见圣药的稀少。
对方赌输了圣药,一定会心疼,但圣药是凭白找到的,输掉了又不至于跟要他的命似的,命武山的人更不至于了。
还因为,这人看到长青果没起贪念。
“好。”丁塬从纳式里拿出一半雪芝来,“我用这个雪芝来跟你赌。”
妉华看了眼,丁塬手上的雪芝虽然只有一半,但几乎是雪白的,品质比她之前得到的更好,跟一枚长青果价值基本相当,“要再加上至少五本有关苍梧大陆人文、地理、历史等各方信息的书册,不是普通人能买到的那种。”
大楚皇朝有亿万平方里,而大楚皇朝只是苍梧大陆多个国度里的一个。
她在南宣城买到的书里,对苍梧大陆一提而过,除大楚皇朝之外的信息很少。
丁塬没多惊讶,答应了,“我只能给你公开出售的书册,但也不是哪都能买到的。”他心里有点怪异感,可想了下,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妉华道,“可以。”
“命武山,丁塬。”
妉华也报了名号,“散武者,萧林。只我们两个,打的不热闹,不如找些见证人。”她朝不远的那伙人示意了下。
这伙人她认识,正是之前想占她地盘被她打走的朱家人。
在丁塬来之前,朱家人已过来了,不好判断是碰巧了遇上的,还是跟着她过来的。毕竟朱家人的营地建在离她六里外的地方,等于是她的邻居了,入深山找圣药进入同一个区域也属正常。
在丁塬提出跟她打一场后,她脑子里起了一个闪念,有了一个能让她安宁一阵子的计划。
前两天,又有一方势力的人去她住处占地盘,让她烦不胜烦。
既然都要打,不如有计划的打。
丁塬拧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怕我输了不认账?”
“不是。既然他们一直没离开,那就是想看看我们打到最后谁赢谁输,或是两败俱伤。”
想捡他的漏?丁塬心里冷笑了下,朝着朱家人说道,“你们是飞鸿城朱家的人吧,愿意的,过来为我们当个见证,不愿意的,现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