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月17日,今天是李来男出狱的日子。
李来男的两年的监狱生活终于结束,这两年李来男是日也盼,夜也盼,就希望早点出去,她以为自己出去的日子,咋也比在里面好过,殊不知,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李来男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以为会看到来迎接她的李父李母和李宝库。
结果她谁也没看到,李父李母和李宝库根本不记得她出狱的时间,就是记得他们也不会去的。
李父李母和李宝库都恨透李来男了,要不是她瞎编,李父和李宝库的工作也不能丢,要是工作不丢,全家也不能去田家闹,也不至于全家都进去蹲一年牢。
虽然他们一个没来接,李来男有些失望,但是想着工作日,李父和李宝库还得上班,李母也得在家照顾他们,也就宽慰自己了。
李来男迫不及待的回了家,结果一敲门出来的并不是李母,来人是李父工友郝大勇的媳妇。
李来男错愕道:
“郝婶,你怎么在我家,我妈呢?怎么没看到我妈。”
边说,李来男边要推开郝婶进屋。
郝婶纹丝未动道:
“什么你家,这是我家,你爸和你弟都被饮料厂开除了,房子早就收回了,还什么你家你家的,早就是我家了!”
李来男听不是她家了,急道:
“怎么开除了?是不是你家捣的鬼!枉我爸跟郝叔关系那么好,你家咋能干这事!”
郝婶“呸”了一声道:
“谁跟你爸关系好,臭不要脸的攀交情,就你家一家子劳改犯,我们家跟你家可一点关系没有!”
李来男听一家劳改犯急了,骂道:
“郝婶,你怎么说话呢,什么一家劳改犯,不就是我被人陷害进去两年么,怎么就是一家劳改犯呢,你家才一家劳改犯呢!”
郝婶上下打量了下李来男,讥笑道: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爸你妈没跟你一个监狱??”
“你爸你妈和你弟去田家敲诈,被人家告了,也在里面蹲了一年!你不会还不知道这事吧!”
李来男还真不知道,监狱为了方便管理,并没有把她和李母分在一个牢房,平时看管的又严,她根本没见过李母,更别提李父和李宝库了。
李来男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半天才缓过神来,焦急问道:
“郝婶,那你知道我爸我妈在哪住么?”
郝婶撇撇嘴道:
“这我哪知道,听说被精简回你爸的农村老家了,你去那打听打听吧!”
说完郝婶就进了屋,把门一关,李来男再咋敲门都没开!
郝婶才不开门呢,她这刚从监狱出来肯定没钱没地方去,到时候被赖上了,咋办!
还别说,李来男就是这么想的,她想着借住郝婶几天,再借点钱,要不她哪有钱回老家!
结果任她怎么敲门,郝婶就是不开,李来男没办法,只能在门口不甘的骂了两句,走了。
想着兜里没钱,也没地方去,李来男又厚着脸皮去找田二哥了。
田二哥经过这两年高父的调教,已经跟原来的处事态度有了很大差别。
人稳重了不少,也会办事了,年初的时候,因为技术好,口碑人缘都不错,还被提拔当了车间的小组长。
虽然才是个管着10几人的小组长,但是想想上辈子,直到田二哥下岗都是个普通工人,就知道高父下了多大心血了。
当然田爸田妈也是特别感激高父,田爸田妈曾一度觉得这个儿子废了,这是一点指不上了,没想到竟然被高父掰过来了。
所以两人对高秀红可谓是更好了,高秀红在田家的待遇,简直不像儿媳妇,跟女儿也不差什么了。
……
李来男在机械厂大门口堵上田二哥,求道:
“我现在又没有地方住,身上也一分钱没有,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再借我20块钱,我想回老家找我爸妈和我弟去,行么?”
“你放心,等我到了老家,肯定跟我爸妈要到钱还你!”
田二哥连个眼神都没给李来男,直接高声喊道:
“安保?安保?这有人在机械厂门口闹事,快通知警察局,把人抓起来,别让她跑了!”
李来男看田二哥竟然叫安保,还要再给她送进去,慌慌张张就跑了。
田二哥回家就把李来男出狱,并来找他的事跟家里说了。
让田爸田妈高秀红小心些,特别是高秀红,更要小心。
孩子也要多注意,最近就不要抱到院子外玩了!
……
晚上的时候,李来男实在没有地方去,只得去了火车站,在候车的长椅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李来男刚醒,就看到一个50岁左右的猥琐老男人,在上下打量她。
李来男一声喊叫,骂道:
“你个老流氓,你要干啥!”
老男人并没有生气,呲着一口黄褐色的牙道:
“姑娘,你误会了,我就是看你没地方住,睡这太冷了。”
“我家有两间房,你要是没地方去,不行就住我家另一间房就好了!”
李来男觉得老头长得太猥琐了,有些嫌弃,但是一想到他有两间屋子,可以借给自己落脚,又很是心动。
想了想,李来男道:
“我可没钱,你真的愿意借我?”
老男人上下打量李来男一番,笑的更猥琐了,道:
“住,免费住,反正我家空着也是空着,你这实在太可怜了!”
李来男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老男人看她的目光透着不怀好意!
老男人看出了李来男的犹豫,想了想,老男人又道:
“你还没吃饭呢吧,正好,我出来的时候,家里刚蒸好的白面大馒头,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吃两个?”
李来男一听白面大馒头,哪里还忍得住,她已经2年没吃过白面大馒头了。
李来男瞬间忘了老男人刚才猥琐的目光,点点头高兴道:
“有大馒头?那行,咱这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