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花倾城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哑巴老人原本枯槁的双眼,竟顿时染上了点点星光。
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而另一只挎着竹篮的手,也因为激动微微轻颤着。他的一双手黝黑干瘪,手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纹络,犹似那干涸开裂的土地般触目惊心,十个手指上也全是黑斑点点。
“老人家,你还好吧?”
见对方居然看着自己怔愣着,花倾城不由再次出声询问。
听到花倾城的话,老人冲着她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只是由于他的面貌太过沧桑和憔悴,使得这个笑容显得有些许突兀与不协调。而且那双枯槁的眼睛里,在看向花倾城之时,也盛满了或是惊艳,或是讶异,抑或是欣喜等复杂的情绪。
原来还是能听得到声音呀!见老人方才盯着自己发呆,花倾城还以为他的耳朵也听不见。
“老爹爹,我来帮你拿吧!”
眼见老人因为花倾城而出神,看向她的眼神也晦涩不明,只不过瞧着貌似并没有什么恶意,沐离歌遂放下心里的戒备,出声打断他。
老人闻言摇了摇头,谢绝了沐离歌的帮助,并拿手指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可以。
两人同哑巴老人一同前行,只不过因为老人走得缓慢,原本一刻钟不到的路愣是走了差不多两刻钟。
花倾城和沐离歌跟着哑巴老人一直走到了村东,她没想到这老人居然就住在大榕树对面的土地庙那里,而这棵树正是余庆有平时停牛车上落客的地方。
她之前也坐过了几次牛车,只不过每次上下车的时候都没去注意到,离大榕树不远的地方居然有那么一间小小的土地庙,里面还住着一个哑巴老人。
这土地庙仅有十五六平米大小,老人进庙后就把自己的东西搁置到一旁的角落里。上面铺着一层稻草,还整齐地叠着一张黑不溜秋,看不出原本色泽的破薄被。
见花倾城打量着自己的住所,哑巴老人略显拘谨和尴尬地站立一旁,双手交叠着不停磨搓。蓦地,貌似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忽然从稻草里扒拉出一包物品,然后就当着花倾城和沐离歌的面,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那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并伸手把它递到花倾城面前。
花倾城定睛一看,原来是块绿豆糕,貌似原主确实喜欢吃这些零嘴。她之前初来乍到的时候,就在原主的房间发现很多糕点之类的碎屑。
土地庙就这么大,一眼望尽,这块绿豆糕大概就是这个老人最珍贵的东西了。
“老人家,谢谢你的招待,我很喜欢。”
花倾城只是性子比较冷漠,并不是冷血。眼见老人如此这般,也不由有几分动容。她没有半分矫情地接过那块绿豆糕,直接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没有露出丝毫的嫌弃和厌恶。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哑巴老人干涸的双眼涌了出来,他看着花倾城面露慈爱,又似乎在通过她回忆着谁。
离开土地庙后,花倾城和沐离歌往回走了不远,便跟随他的脚步,一起回了花母花父那里。
敢情这家伙是来看原主父母的!
“爹,娘她忙完了没?”
一进花家的院子,沐离歌便直奔厨房,问向花父。
在灶台前烧火的叶茂春,看到女儿息夫来了,赶忙起身迎上。
“你娘她刚下学,在后院那里和学童说话呢!她一会就会过来。”
“爹,您和妻主去堂屋歇会,我来看火就好。”
沐离歌一来就接过花父手里的活,坐到灶台前。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孝顺!”
叶茂春赞赏地看了一眼沐离歌这个息夫,便拉着花倾城的手回到堂屋说话。
“倾城啊,你先坐着,爹给你拿一个好东西!”
刚坐下的花倾城便看到花父匆忙往后院奔去,不一会又神神秘秘地抱着一大包东西回来。
接过花父递过来的大包袱,花倾城从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中药材,什么枸杞、山药、芡实、杜仲、肉桂、淫羊藿、菟丝子、肉苁蓉、何首乌之类的等等,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看得花倾城不由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全是益气补肾、滋阴壮阳之类的药物!
“爹,你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闻言的花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
“这可是好东西!”
“是爹花了大价钱,特地给你和离歌弄回来的生女儿秘方。”
叶茂春见四下无人,便又凑到花倾城耳边说道:“等下回去你就和离歌两人熬一副吃上,然后连吃七天,保管你们明年就能给我和你娘生个大胖孙女!”
“咳咳咳……”
花倾城直接又被花父的话给雷到了,呛得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个老爹,怎么每次见面就催着她和沐离歌生孩子?
“爹,要不……你给娘吃吧!明年你就能给我生一个大胖妹妹!”
想起上次司徒烨往鸡汤里下的十全大补药,害她差点没累死,花倾城就心有余悸,赶忙拒绝。
“你这孩子!瞎说啥呢?”
花父被自己女儿说得老脸一红,遂扬起慈父手中掌,教训了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调皮猴子。
没想到一把年纪还会被打屁股的花倾城,被花父的一番操作搞得微囧,不过心里也暖暖的。看得出,叶茂春是真的很疼原主,而她也因为原主享受了有父亲疼的福。
“爹,你们在聊什么呢?”
沐离歌这时候突然走了进来,花倾城见状赶忙把那一大包中药胡乱地重新包裹好。
待花母从后院回到堂屋后,花倾城和沐离歌又在那里待了一会,谢绝了二老的挽留,两人便出了花母花父的住所,往村西花家老宅走去。
日已衔山沉暮色,余霞成绮耀长空。花倾城和沐离歌两人徜徉在落日余晖下,沐浴在绚丽红霞中,手拉着手,走在充满泥土芳香的乡间小路上。
“倾倾,刚才你和爹聊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沐离歌瞟了眼花倾城手臂上挎的大包袱,不由好奇地问道。
“想知道啊?”
花倾城顿住脚步,一双剪水瞳眸顾盼生辉,直视着沐离歌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接着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离哥哥晚上来我房里,我就告诉你!”
说完花倾城就撇下沐离歌,往家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还荡漾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见撩拨自己的罪魁祸首已然遁走,沐离歌遂抬脚大步跟上。
亥时,夜黑风高,除了杀人,还适合干点其他什么。
沐离歌按照约定,准时来敲了花倾城的房门,谁知门刚一打开,他就被那个女人一把拉了进去,并将房门给锁死。
虽然花倾城没有吃花老爹给的补药,但不耽误她无师自通,亲自和沐离歌研究一下生女秘方。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沐浴过后的沐离歌,只着一件单衣,目似星河,饱含柔情。披肩的长发,柔顺丝滑,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皂角清香。
“离哥哥,我现在就来回答你的问题!”
花倾城穿着沐离歌给她做的吊带睡裙,朝着他倾城一笑,直把沐离歌逼退到墙角,一双剪水瞳眸如同水波流转,直勾勾地凝视着沐离歌灿若朗星的明亮大眼。
看着眼前女子穿着水红色露骨短裙,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随着鼻间流出的两行血腥,沐离歌突然有点后悔,干嘛要答应帮她做这种奇形怪状的衣服?
花倾城好笑地看着沐离歌出糗,直接脱下身上的裙子,就着裙子替他拭去脸上的脏污。
沐离歌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一丝不挂的女人,心里暗道:这女尊国的女人果然猛如虎。
只是既然美人都自动送上门了,那他也不能扯后腿。沐离歌暗自微微运气,用内功把下流的鼻血止住,遂褪去身上碍事的衣裳,一把抱起他的卿卿直奔床榻。
两人拥吻片刻,沐离歌便靠在花倾城的颈间对她说:
“倾倾,答应我,以后只许我这样叫你!”
花倾城抬手揽下沐离歌的脖子,在他唇上深情一吻,嘴角衔笑说道:“准了!”
落下帷帐,两人便研究起生女秘方来。桌上红烛摇曳,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