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似乎是金苹果树枯萎的元凶
奥莱斯赫芬妮氏族驻地有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房子，伊奥汗族长把林琅他们安排到了那里。
因为最近才收拾过，除了家具比较少，墙壁不怎么干净以外，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
房子内部面积不小，高度也很适合林琅他们这些第一地球的人生活。
放下行李之后，林琅坐在客厅，和伊奥汗族长聊了起来。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产？”
听到林琅问起，伊奥汗族长当即解下一个绑在腰后的布袋，递了过去。
“虽然我们氏族已经没有了金苹果，但为了照顾金苹果，当初我们学习了很多东西，您看，这个是浓缩肥料，寻常作物只要用二十倍的水进行稀释，就能让产量翻倍，最重要的是，产出的农作物果实都会十分饱满，不会出现果实干瘪的状况；还有这个，这是羽落术护符，和寻常的护符不一样，我们的这种护符很适合果园，只要激活了，就能在一定范围内降低果实的掉落速度……”
布袋里的东西都被摆放到桌上，一字排开。
伊奥汗族长如数家珍，用干瘪的手指把每一件物什的特点和效用指出。
在他介绍这些小东西的时候，可馨和安妮也从房间走出，悄然来到林琅身边坐下。
专心介绍产品的伊奥汗族长没有注意到，当他把全部东西都介绍完了之后抬起头，才被吓了一跳。
安妮望着摆在桌上的这些小东西，轻声问道：“族长，这些东西你们现在还能生产吗？”
“当然可以！”伊奥汗族长声调提高了几分。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声音又低了下去：“当初我……我们氏族出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施法者，这些东西都经过他的改进，制造工艺简化了很多。现在我们氏族里，除了小孩子，其他人都懂得怎么制造这些东西。”
伊奥汗族长言语似乎遮遮掩掩，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别说是林琅了，就连可馨都能听出来。
可馨悄悄瞄了一眼林琅，发现他并没有表露任何不悦的神情。
“说说金苹果树吧。”林琅转了一个话题，“在我们来之前，阿黛尔的妈妈应该和你提过我们的条件。”
“阿黛尔的妈妈……哦，哦，你是说丽莎吧？”伊奥汗族长点了点头，“她跟我们说过，要是您听了之后，能帮我们治好金苹果树，那就太感激不尽了。”
沉吟片刻，伊奥汗族长回忆过去，组织了一下言语，缓缓开始讲述：
“金苹果树的枯萎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最开始枯萎的金苹果树就是赫尔肯大人赐予我们先祖的那颗种子生长出来的，奥莱斯赫芬妮氏族最古老的金苹果树，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棵金苹果树的树叶不断掉落，树枝也逐渐脆化，被风一吹就从主干上断裂。
“我们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把金苹果树挽救回来，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止不住金苹果树枯萎的趋势，只能一天又一天看着那棵老树凋亡。那个时候，我们虽然可惜，但只以为是那棵老树时间到了，毕竟从我们先祖获得那枚种子并将其种下，已经过去了足足五百年。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从老树开始枯萎的那天起，其他的金苹果树都不再开花结果。”
说起当初的事情，伊奥汗族长脸上出现了阴郁之色，拳头情不自禁地握紧，似乎在为当初的事情愧疚。
停顿了一会儿，平复情绪，伊奥汗族长继续说道：“从老树枯萎到最后一棵金苹果树彻底凋敝，一共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里，我们除了自己研究，还邀请了吉那拉世界的其他施法者帮忙，但都没能把金苹果树救回来。当我们想要寻求其他世界的研究者帮助时，才发现，我们已经没有钱了，就连金苹果都库存不多，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之后的事情……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族人不断流失，氏族里的年轻人不足三十个，其中还包括了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奥莱斯赫芬妮氏族……已经彻底没落了。
“现在我只想要让孩子们能过上正常的童年生活，这样，就算我死去，也没有遗憾了。”
说着，伊奥汗族长眼角渗出了几滴眼泪，然后被他随手擦去。
他似乎在为氏族在他手上衰落这件事感到惭愧和痛苦。
可馨看着伊奥汗族长这副模样，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微微侧头看向安妮，想要让安妮和她一起劝说林琅。
可让她有些惊愕的是，安妮并没有被伊奥汗族长这副模样打动，望向伊奥汗族长的眼睛依旧清明透彻。
旋即，几乎是下一秒，可馨就意识到了——演技！
——伊奥汗族长这般模样是在表演给她们看！
不仅林琅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连安妮都有所觉察。
“你隐瞒了什么东西没告诉我们。”
林琅食指轻敲桌面，“还有，不要用这种故作可怜的模样试图打动我们的内心，我不吃这一套。”
他没有半点隐瞒，直接开门见山和伊奥汗族长说清楚了这件事。
如果不是有必要或是想要看乐子，林琅一般不会做谜语人，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有什么事想做就做，绝不拖延，绝不伪装。
闻言，伊奥汗族长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抱歉……因为你们是我们仅有的希望，所以下意识想要让你们帮助我们。”
“说事。”林琅睁开眼睛，冷然道。
“……我的儿子。”
伊奥汗族长忽然长叹一声，脊背似乎有佝偻了几分，“金苹果树的枯萎，很有可能是我的儿子做的。”
一听这话，可馨和安妮惊呆了。
“为什么？”可馨下意识问出了口。
明明是奥莱斯赫芬妮氏族族长的儿子，却要反过来搞垮奥莱斯赫芬妮氏族？
族长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是因为他和族长有什么矛盾，才导致了这件事情发生，所以伊奥汗族长才会这么愧疚？
……话说，族长儿子呢？
安妮眉头一皱，想起了阿黛尔的妈妈才是奥莱斯赫芬妮氏族的未来继承人。
“我也不知道……”伊奥汗族长痛苦摇头，“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说说你的儿子。”
闻言，安妮看向林琅，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的儿子……”
伊奥汗族长张着嘴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沉默了大概三分钟，他才用一种既怀念又沉痛地语气讲述：“我的儿子……腓力他是奥莱斯赫芬妮氏族有史以来最天才的施法者，他在小的时候就改良了我们种植金苹果树的手段，像是那个肥料和浮空术护符，就是他在十二岁和十八岁时改良的。
“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就连和我们关系不怎么好的王族都愿意把腓力接去王庭进行学习。当时我们兴奋极了，觉得腓力会带着氏族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让我们不用只能依靠金苹果。
“可是，到了他二十八岁的时候，在他的孩子出生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神经兮兮的，就连我都很难和他说上话。
“直到他三十岁，忽然有一天，他恢复了正常，但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如果我能及时注意到的话，腓力他可能就不会死，金苹果树也不会枯萎……”
族长的儿子死了？
可馨心下一惊，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趋势会是这样。
“你说……你的儿子是奥莱斯赫芬妮氏族有史以来最天才的施法者，而阿黛尔的妈妈又是氏族未来的继承人……”安妮抿紧嘴唇，问道，“难道说，阿黛尔就是你的孙女？”
阿黛尔家里没有她父亲的照片，丽莎又是奥莱斯赫芬妮氏族的未来继承人，而且阿黛尔自己还是一个法师，如果伊奥汗族长的儿子是阿黛尔的父亲，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听了这个说法，可馨也觉得很有可能，于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伊奥汗族长，等待答案。
“啊？”
令可馨和安妮意外的是，伊奥汗族长愣了一下，随后否认：“这倒不是，丽莎和腓力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想过让他们结婚的事情，只是长大之后他们就各自和其他人结婚了。腓力的孩子现在和他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定居，丽莎之所以成了氏族继承人是因为现在氏族剩下的年轻人中，她的能力是最强的。”
末了，伊奥汗族长还补充了一句：“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