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广告还是纪录片？”
拍摄已经来到了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直到今天，可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仔细回忆一下这几天她们的工作，要扮演采摘香料的农家少女，又要扮演制作香水的工人，还要扮演在实验室研制新型香水的研究员，单纯只是扮演也就算了，林琅居然还要她们熟记相关的知识。
林琅坐在一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平淡道：“这是我们的特色。”
刚刚拍完了一段剧情，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还剩最后一部分，这次广告的拍摄就算结束了。
“广告拍完之后我都能去当工人了。”可馨趴在柜台上，嘟哝道。
现在他们身处于一个祖斯家族位于艾伐里洛亚的化妆品专卖店里，林琅设计的最后一段剧情就发生在这个店铺当中，这段剧情也是整个片子中唯一出现明确广告的片段。
为了拍摄广告，店铺今天不对外营业，不过为了方便摄影师进出，他们并没有给店门拉上隔离带，也没有驱赶聚集在店铺外的围观群众。
那些围观群众的声音经过一番后期处理，剪掉会暴露这是一条广告的言语之后，可以给广告增添一些真实感。
虽然艾伐里洛亚拥抱网络已经多年，但是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最为流行的媒体依旧是报纸和流传在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拍摄过广告，居民自然会为此感到好奇。
这间化妆品专卖店位于内城，周围建筑很是密集，此时聚集在店外的群众并不少。
作为整个拍摄场地权力最大的人，林琅安排了两个员工拿着他准备好的说辞，在外面给围观者解释他们在做什么——有额外的奖金。
如今他们正说得兴高采烈，越说越起劲。
“给，水。”
安妮拿着两杯水走过来，林琅看都没看就接过，直接往嘴里灌。
看到他的举动，站在不远处的芙蕾雅狐疑地看了一眼杯子里滚烫的白开水，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刺痛的感觉瞬间从舌尖传来，身体打了一个冷颤。
随后，她才看到可馨也是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热水。
——林琅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翻看了一会儿手机，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消息，林琅就把手机放下，看向店铺里的众人，问道：“都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工作人员们稀稀拉拉地回答。
“那就继续。”
林琅起身走向店铺大门，站在门口指挥工作人员把店铺里的杂物清理干净，通过几个摄像机的镜头确认了一遍场地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之后，让摄影师再次开机。
“欢迎来到祖斯香水专卖店，请问这位女士，您想要什么？”
装扮成服务员的可馨和安妮站在柜台后面，向装扮成顾客的芙蕾雅亲切问候。
她戴着一顶宽檐礼帽，身上穿着黑色丝绸长裙，蕾丝面纱从帽檐垂下，隐去了上半张脸，只露出海棠红的双唇与洁白的下巴，强烈的对比给人以一种妖冶与神秘并存，挑逗人心的美感。
只见红唇轻轻一抿，贵妇人的皓齿之间飘出了悦耳的声音：“今夜我有一场约会，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介绍一瓶适合我的香水。”
“恕我有些冒昧，只是为了帮您挑选香水，我想要问一问，”可馨右手轻抚柜台的玻璃，从柜台后面绕出来，“不知道您今晚要约会的对象是男性？还是女性？有几个人？是在什么地方约会？您对约会对象又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能告诉我们吗？”
被询问的贵妇人没有气愤，而是饶有兴趣地反问：“如果我约会的对象是男性，而我对他抱有爱慕之情呢？”
“那么我会给您推荐这一瓶，‘夜来香’。”
可馨将一瓶淡紫色的香水端起，微笑道：“这瓶香水的气味较为浓郁，有助于打开话题，香味浓而不腻，逸散速度很快，随着约会的进行，味道也会逐渐变得雅致，足以给您的约会对象留下深刻印象。”
“如果我的约会对象是女性，目的是为了分享各自最近的生活呢？”芙蕾雅又问。
“那么我会推荐这款‘白色花环’。”可馨换了一瓶无色香水，轻声介绍，“香味较为清淡，喷洒一次却可以维持五个小时，期间即便被其他味道污染，气味仍能保持清晰，可以让您在约会对象面前保持应有的得体。”
“不，我觉得新改良的耀光二号才是最好的。”
这个时候，安妮插嘴进来，托起一瓶淡蓝色香水，介绍道：“在改良了配方之后，新的耀光二号气味清爽，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还能驱走烦人的蚊虫，守护约会的安宁，每一次嗅到这种香水的味道，总能让人联想到月光，正合适这场进行在夜晚的约会。”
虽说可馨嘴上总在抱怨，但在工作的时候，她都会相当认真。
拍摄顺利进行着，林琅没有喊过任何一次“暂停”。
可馨和安妮早就习惯了一镜到底，演技上稍有瑕疵，但林琅对这个广告的根本要求就是‘体现美感’，只要能让画面看上去足够美丽，演出有所瑕疵也无须在意。
芙蕾雅在演戏上似乎也有不错的天赋，仅仅是五天的时间，她就从一开始的稚嫩和生硬变成了如今的熟稔，剩下的不成熟部分都被林琅用道具掩盖了过去。
店外聚集的观众越来越多，有些围观群众看了一会就会离去，可是也有人在知道这边是在拍摄香水的广告之后就凑过来围观。
听着可馨和安妮的介绍，观众中的女性有不少都露出了心动之色。
虽然店内也有贩卖男士香水，但这次广告的主题是女士香水，林琅并没有在广告中安排有介绍男士香水的环节。
可馨和安妮按照次序介绍完选出来的那些款式的香水，扮演贵妇人的芙蕾雅挑上一瓶符合自己心意的香水离去，然后，她们就开始为祖斯家族的香水打广告，这是整部片子里唯一带有‘广告味道’的部分，而且很短，只有大概十五秒，但林琅觉得，这就已经足够了。
洗脑类的广告等他们有了更大的名气之后偶尔玩玩还行，现在他们刚刚达成百万粉丝，最好还是稳妥一点，按照以前的步调来。
“拍完了，收工。”
林琅一拍手掌，工作人员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拆卸各种设备，装车带走。
等候已久的专卖店店长适时站了出来，宣布今日店铺大酬宾，店内的所有香水都打折出售，一下子就把围观群众给留了下来。
尽管还要等到拍摄广告的工作人员把设备全部撤走才能进店购物，可是刚才拍摄广告过程中的介绍已经让她们喜欢上了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心甘情愿在这里等候店铺开门。
拍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工作只有剪辑，这项工作林琅能够独立完成，因此，在归还租赁的设备之后，林琅当场把工钱分发给群众演员和临时工，领到了钱，他们也就地分散，整个拍摄组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林琅他们四个。
看天色还早，赶得及在天黑之前回到学院，林琅他们就搭上芙蕾雅的顺风车，返回学院。
马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林琅从网上得知了一个消息。
——恶魔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