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有些头晕的白宇,咬着牙将钱雷从车里搀扶着走出。
“赵成良那个小人!”
钱雷无力地挥了挥手,跟着指了指天:“我跟你说……他和我以前可是高中同学,上学的时候他就是个穷逼!哈哈哈……”
白宇把钱雷搀扶到了电梯口,钱雷看了眼:“到,到家了……老子真的不想回这个家啊!”
“钱局,你,你,上去吧,嫂子在家等你呢。”
“她?就她这个黄脸婆……我,我看她都不想多看一下。”
钱雷拉着他,一脚迈进了电梯,一脚却还在外面,无力地画着圈,嘴里却嘀咕着:“我跟你说……她,她那时候要不是家里是……哈哈,不说了!”
钱雷扶着电梯门走了进去,白宇抬手:“我不上去了……钱局,您慢些!”
“行,你,你回去吧。”
钱雷的声音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也慢慢地向上飘去,白宇扶着墙,他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晃晃荡荡地走出楼道,坐在出租车上,他说了地址,就眯着眼,头晕转向的他嘴里却嘀咕着:“二十个!我,我去哪弄啊!”
出租车司机瞧了眼他,跟着笑道:“兄弟,你们这在体制内上班的,怎么还缺钱啊?”
“钱?”
白宇慢慢地睁开眼,他看了眼司机:“大哥,我们也是人,我其实就是个农村孩子,家里给我娶妻欠了不少债……现在上了班,还要跟领导搞好关系,你说,就我赚的那几千块……够个屁啊!”
出租车司机点了点头:“也对,这么说你们这些在机关上班的也挺不容易的啊?刚刚我看你对那个领导,真的挺够意思的。”
“他?哈哈……我其实比他年纪还大,可怎么样呢?人家是二代啊,人家起步就比我高……我,我现在当这个小科长……不瞒你说都是人家提拔的。”
白宇像是一摊泥一样地靠在后座上,他拿出烟,递给了司机,对方笑着摇头:“戒了!抽不起了啊,现在一盒烟都要十几块,我这钱啊省下,还能给闺女买几本练习册不是。”
点着了烟的白宇,笑着点了点头:“你看,我们活的真他吗的难啊!房子,车子,孩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司机也跟着笑了笑,不过,嘴角却像是一丝苦意:“你啊,你还有个位子,哈哈哈……”
“哈哈……”
比较起车里这二人,此刻的朱志华有着他身为有钱人的苦恼。
白天并未找到老头子,通过姜博山,朱志华得知老头子去北龙省了。
据说是老友相约,可朱志华有一种被人家遗弃的感觉。
早不去,晚不去,可偏偏这个时候走,就算是去会友,可干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呢?
他虽然不想,但还是求姜博山帮着带话,万分火急的事,希望老头子给他一个机会。
可朱志华明白,老头子这个时候消失,似乎对于此事已经表明了态度。
推门,朱志华走进屋内,楼上的灯也跟着亮了,一道暗黄色的灯光顺着楼梯流了下来。
一道狭长的身影也顺着那道光也出现在了地面上,走到楼梯一半的张研,身穿米黄色的真丝睡袍,她齐肩的卷发,让她看起来有一点诱人的妩媚。
那滑落在一侧肩头的吊带,像是一只在朱志华身上挠着他的手指,让他的心里顿时痒痒的。
走到楼梯下面,张研慢慢的走下,站在朱志华的面前,她抬手将朱志华抱在了怀里。
朱志华内心的压力,此刻瞬间释放了,把张研按在了楼梯上,他就像是一只野兽,疯狂地输出着。
几分钟后。
朱志华靠在墙角,他把衬衫系好:“老头子这次不想插手。”
“那怎么办?”
“城建联合了几个部门……哼,今天已经去龙腾水泥进行调查。”
张研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那给钱啊,就算是老头子不在,可你找找别的关系……用钱总能摆平吧?”
“现在的龙腾,资金大部分都压在了城西的那块地上,银行那边的贷款已经不少了……我手头基本上没什么钱了……能拿得出的也就十几万而已。”
张研“啊”了下,朱志华摇了摇头:“你啊,这段时间还是省着点花吧。”
“可……儿子刚刚联系好回米国的事……好不容易老头子答应让我们走,你这……唉!”
张研埋怨地语气让朱志华瞪了眼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龙腾的话,你就算是出了国,你们能活吗?”
“那你说怎么办啊?”
朱志华想了想:“科技园的工程十几个亿,如果能把这个拿下来,我还能有喘息的机会。”
“可你不是说在查你了吗?”
“这次我是用金鹏公司的名号……和我们龙腾公司没关系。”
张研眉头微皱:“金鹏?就是之前给你干的那个?你,你怎么还跟下面的人合作了啊?”
“什么下面不下面的,人家有这个实力,再说……就是个利用而已,科技园的这项目,可是政府的工程,如果想赚钱,那么可能会动一下心思,出了事,金鹏公司在前面,你懂吗?”
张研点了点头:“这样啊,那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朱志华从地上站起来:“正在运作中……”
看着他从面前走过去,张研也跟着站起身:“那……还来得及吗?”
走到楼梯一半,朱志华站下想了想:“不好说……我回头找找金鹏的郑泽林,还有孙一龙他们……妈的,没想到我朱志华会有找他们的一天!唉!”
而此刻白宇推开门,他却发现屋里没有开灯,卧室的门也开着,显然单盈盈还没回来。
摸出手机,单盈盈并没有给他发消息说晚回来,白宇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弄了一杯水,还不等喝到嘴里,屋门打开:“你怎么不开灯啊?”
单盈盈按下了屋门旁的开关,刺眼的灯光让端着水杯的白宇,抬手遮挡了下:“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