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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锭一听这话,瞬间垮了脸。

神情忿忿不平,小眼睛迸发寒意和不屑。

“坨坨哥,银山是谁?”贝贝好奇地问。

“一个混帐王八蛋!”银锭咬牙切齿,“和他主子一样,惯会用阴招的玩意儿!”

银锭凑到霍长鹤身边,扶住他手臂:“王爷,咱们这回去临城吗?”

“当然,那是必经之路。”霍长鹤语气泛冷,“估计他们也在等着咱们去,想看热闹吧。”

“王爷,咱不能让他们看了热闹!”银锭笃定,“这一回,一定要把面子场子都找回来!”

霍长鹤沉默不语,银锭小声问:“王爷,您这是让王妃赶出来了?”

“胡说,”霍长鹤否认,“我还没有进屋。”

“……”银锭小眼睛圆睁,“王爷,那您之前的事,让王妃知道了?”

霍长鹤惊得脸色都变了:“你胡说什么?我之前什么事?我有什么事!”

“就是您和谢蕊小姐……”

银锭感觉霍长鹤身上迸发的寒意,又把话咽回去。

“那属下帮您去叫叫门?”

“不用,”霍长鹤无奈叹气,“把你房间借给我。”

“哦,好。”

银锭把他扶进屋,然后和贝贝泉刀去挤一挤。

夜半三更,四周一片寂静,院子里声息皆无。

霍长鹤起身,悄悄从后窗越出去,到颜如玉房间的后窗外,轻轻打开,又跃进去。

颜如玉正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霍长鹤慢慢靠近,正俯身想看看她,刚一凑近,掌风 扑面。

霍长鹤赶紧招架,转眼几个回合,颜如玉指尖对准霍长鹤眼睛,霍长鹤手掌抵在她小腹。

两人同时收招,霍长鹤声音带笑和哄:“王妃好身手。”

“不及王爷,”颜如玉轻哼,转身坐好。

霍长鹤也想跟着坐过来,又不敢,拉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母亲胡乱担心,她说的你别往心里去,”霍长鹤小声劝,“实在是因为临城特殊,一提到她就炸。”

“我本来想路上找机会和你说,让你也安抚她一下,谁知道她今天晚上就……”

颜如玉不动声色:“王爷接着说。”

霍长鹤被她盯得骨头都不自在,摸摸鼻子:“那什么,你不是为这个生气?我猜猜,是为了我所谓的什么亲事?”

颜如玉 短促笑一声。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说过以后不会再骗你,”霍长鹤握住她的手,她挣,没让她挣开,“如玉,我不是打算瞒骗你,而是真的没把这事儿当事儿。”

“我是说,没把以前所谓的什么亲事当事,”霍长鹤语速飞快,生怕她不听,“要不是母亲提起,我都忘了。”

“我刚到军中时,谢老国公对我颇为照顾,他有一个外孙女,名叫谢蕊,比我小一岁,母亲去的早,老国公只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对外孙女就格外疼爱。”

霍长鹤观察着颜如玉的神色:“他也的确有意让我娶谢蕊,但那时,我一心在军中立功,哪有心情想这些?

再后来老国公为了救我,受伤过重,不治而亡,临终前就把谢蕊托付予我。”

颜如玉眸色几闪,心里也闪过一个念头。

之前听爷爷提起镇南王的恩情,但极少说他的家事私事,但想来若大家业不可能就断在霍长鹤手中,也就是说,他是娶了妻的。

他娶的人是谁?就是原主吗?如果她不来,事情会是怎么样的走向?

这个谢蕊,是不是就是霍长鹤原本的意中人?

看着霍长鹤的脸,颜如玉心里滋味复杂,她从未有过什么情爱,直到与霍长鹤慢慢相处,才得此滋味。

难道,刚刚得到没多久,就要失去了?

“然后呢?”她忍不住问。

“然后?然后她就并不想嫁我,大概是嫌弃我是个粗人,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她说只当我是兄长,后来嫁给了……霍长羡。

我本就没想娶,就是受老国公之托,听她有意中人,自然也乐意成全,我当时还准备了一份嫁妆,送她出嫁。”

说到这里,颜如玉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霍长羡。

颜如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特别,而且看霍长鹤的神情在提到这个名字时,也有一丝变化。

“他是谁?霍长羡,和你们兄弟的名字好像。”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霍长鹤艰难开口,“是我父亲和另外一个女子生的儿子,之前他们母子一直在临城,没有随我们在京城。所以,很少提起。”

颜如玉惊了一下:“什么?!”

“此事说来话来,”霍长鹤握着她指尖,轻轻拨弄,“那个女子,就是霍长羡的母亲,当时是皇后的远房侄女,及笄礼时就被封为县主,求娶她的人很多,但她出身好,眼光更高。”

“那年父亲得胜还朝,她一眼看上,便求皇上赐婚,不过,那时母亲已怀了我,即将生产,父亲哪会同意?

当即就拒绝,并提出即刻回驻守之地,守着母亲。”

“那时父亲还没有入京,母亲随他在驻守之地,皇帝虽然被拒,但也没有恼怒,大概也是觉得,父亲和母亲夫妻情深,父亲军功显赫之时也未曾被富贵迷了眼,没有忘记母亲。

皇帝便不罚反赏,让父亲休整两日再走,并赐他一场宫宴。”

颜如玉认真听着,这件事可从未听说过。

无论是之前爷爷,还是到这里以后,都没有听说过一字言语。

连大夫人都不曾提过一个字。

“既然父亲拒绝,皇帝也没有怪罪,那怎么会有这个霍长羡?”

霍长旭苦笑:“所以说,很多时候世事并不能如愿,问题就出在那场宫宴上。”

“宫宴说是给父亲摆的庆功宴,但并非只有父亲来参加,不少皇亲国戚,以及当朝权贵,都来了。”

“其中,就包括霍长羡的母亲。她大约因为被拒绝而伤心,或者说是不甘,不停地喝酒,最终酒醉。

父亲见状,就更不想理会她,以免发生什么误会。

不料,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