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见势不对,连忙问道:“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沈则摇头,再拿起茶盏,“说不上哪里不对。”
沈晖将簪子一头浸入茶盏,停了一会儿,再拿出来。
簪子变了颜色。
言欢和婉儿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离慕玘更近些。
慕玘冷笑,果然,那人是按捺不住了。
沈晖这样的神情,也是猜出了什么,“倒是查不出的毒,但是这味道,却像是滑石粉。”
“是什么东西?”慕玘循声问着,倒有些疑惑。
沈晖不怒反笑,将茶盏放在桌上,悠悠道:“它具有利尿通淋,清热解暑,收湿敛疮的功效,原本是不错的。”
慕玘一怔,原来又换了招数。“只是?”
沈晖点点头:“只是它不宜与附子、肉桂、人参等助火热生火之品共用,脾虚气弱者忌服。如今谁人不知殿下您身子虚,长久还不见好,便是脾虚所致。因此我和周二哥给你细心调养这许久。”
慕玘却是如此淡然的模样,像极了曾经主理家事的姐姐。
果然,大家族的女子都非等闲之辈。
何况还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呢。
“只是,这药见效极快,用药者看准了您喜欢什么,寻常的茶也许不会入您的眼。”
慕玘微微笑着,表示明白。
“倒是我将自己的喜好外露了。”
果然,宫廷甚是危险。
母亲之前说的,不要将自己的喜好为人所知,尤其是入宫以后,更要谨言慎行。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她微微叹一口气:“我也想着不至于,她不会这么傻,要存了置我于死地的心。”
太后不敢明着害她,但却不能保证她还存着用这样的方法害人。
慕玘微笑。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只能越来越违背自己的愿望。
后宫是黑暗的圈,每个人都会被卷进来,无休无止。
沈晖看着慕玘,“所以,殿下怀疑是那边人所为?”
慕玘微微一笑,“事情没有查清楚,我不会认定是她。”
其实,这样一想,便是方流苏。
她虽然只是宝林,但曾是皇后人选。
这虽然没有被人放到明面上说起,但好歹是沈太后费心筹谋过的人。
太后势头极好。
跟着太后,并且受她提携的人,定然不会是善与之辈。
所以,她与自己是最有心结的。
是了,怎么没有心结呢?
方流苏对魏安辰一见钟情,才求了父母上书。
原可以和心爱的人并肩。
如今只是宫中小小妃嫔。
她心高至此,焉能不恨?
但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一下就出手,未免太浮躁了。
慕玘心里发酸,也微了微笑,“这杯茶拿去倒掉。”
倒是可惜了,她很少喝茶,好不容易喜欢一味。
说着转向眼神发怔的婉儿,先示意她莫要担心,然后缓缓说道。“把从宫里带来的茶叶叫送信的人带回去,交到陛下手上。”
沈晖疑惑:“阿姐,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还不打算出手。只把茶叶拿去给他,给陛下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