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周若辅老先生那里,在路上又走了一个多月,虽然他早些过去做了抢救,碍于陶山地带山路崎岖,将躺着的病人抬上山原本艰难。
找到子川的时候是十月深秋,气温越来越低。
所幸师傅还留有当年的药方,叫他换了一身的血,虽然恢复之前的模样,武功也能够奇迹般地保留下来,才有机会重新见到慕玘,重新上了战场。
但是北疆气候最是折磨人。
洛子安曾上奏,是否可以叫他兄弟换个地方戍守。
只是皇帝的批复还没下来,金国就挑衅着起了战事。
后来金国被子川率领的军队击败,他也在战胜后发了书信,千里传送给远在长秋城的君王。
但因北疆天气寒凉,书信传到都城不过十天,他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于是,有了这场病痛吗?
慕玘有些呆滞,竟然又是因为魏安辰。
虽然不是他引起的战争。
慕玘定了定心神,看着她:“妹妹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张锦绣一愣。
殿下果真是心思剔透的人。
幸亏早就想好了说辞:“从此周家和嫔妾家就是姻亲关系,自然和殿下是很好的亲戚了。陛下爱重殿下人尽皆知。”
言下之意,便是因为皇后的身份,张家从此和周家又有了姻亲,于是魏安辰可以给张家很多别的权力。
比如,放权给张家,寻找魏礽。
慕玘心神已定。
张锦绣果真也是聪明的。
“你回去吧。”
张锦绣离开,慕玘独自坐在位子上发呆。
朝堂之上。
“你说慕轩和罪臣还有勾结?”
魏安辰从慕玘那儿回来以后,心思就有些恍惚。
这些大臣说了什么,甚至都没怎么听进去。
直到这一句。
他知道,有人明里暗里告诉过慕玘,慕相还没有死去。
魏玄风听着他们的话,“将军太心急了吧。”
“陛下最恨捕风捉影,这些证据自然是刑部兵部都确认过。”
从不参与政事的六王爷彻查静王谋反,他手上掌握了很多关于安家结党的证据。
当年因为邓家还没有大错,也没有直接参与谋反,而且有着太后这一层关系,才没将这些上报于先帝。
想要完全撇清自己的关系,就要一错再错。
很多事情需要自设险境,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别人,才有大胜的可能。
这不是妙招,也不是君子所为。
但邓家从来不以君子正义着称。
只以不择的手段在前朝后宫生存下来,并且家世显赫。
魏安辰静静听着,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安向有些改变的表情,极力冷静着。唇角冰霜,却不易叫人察觉。
潘斓躬陛下,现在确实还未有定论,只是臣手下的人在长秋城以北的茹城找到了一个特别隐秘的居所,特地派人前去观察过。”
魏玄风闻言,也不去看皇兄表情,“丞相可是太小题大做了?茹者,草木横生也,原本荒无人烟,这些年在荒草丛生中安居的隐士不少,您的手下看到了都会以为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