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说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打听到母亲一家人搬到哪里,等舅舅赶过去时,我外公外婆都早已过逝,我母亲生了重病,已经是弥留之际。”
幂幂双眼已经湿润了,深吸一口气说道:“舅舅给母亲办完葬礼后,把房子一卖,就带我天南地北的做生意,就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耽误了舅舅好多生意。”
幂幂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轻笑道:“一直到我高中住校,舅舅才结婚生子,他总是说自己一辈子都没发了财,怕娶了妻子养不起,其实他是怕娶的妻子对我不好,所以一直等我长大懂事后,才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
霍诗雯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幂幂,轻声道:“真羡慕你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我和婷婷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我们的名字都是院长给起的。”
梁婷婷却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更好,要是知道了可能会更伤心。”
“希望她们生活的很好。”霍诗雯轻叹一声。
她俩是弃婴,还在襁褓中就被丢弃了,所以梁婷婷才会说知道了可能会更伤心。
幂幂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蒙轩凯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询问什么,他可知道幂幂是在赌场里工作,显然也是为了讨生活,不然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走上那条路。
如果说悲惨,谁也比不上幂幂,至少他们三人都没有像幂幂一样,经历过不堪回首的事情。
见三个女孩情绪都不高,蒙轩凯故意大笑几声,打破了沉默,自然又是被梁婷婷和霍诗雯不满的瞪了几眼,他倒也无所谓,起身要去接水喝,却发现林斌和郑颜媚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
郑颜媚从楼上下来时,林斌就站在楼梯口,见林斌没有打断蒙轩凯四人聊天,她也就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没想到蒙轩凯和幂幂是这样的身世。
此时见蒙轩凯已经发现他们,郑颜媚笑了笑,缓步过去坐在蒙轩凯的位置上,对三个女孩笑道:“这就是命运,不然我们也不会相识,是吧。”
三个女孩都是笑着点头,梁婷婷问道:“你一定是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吧。”
郑颜媚的童年也算是悲惨了,不过现在郑六指改邪归正,她也不在意童年的经历,笑道:“比起你俩是好点,但比不上幂幂。”
“姐,难道你不是大家闺秀?”蒙轩凯很是吃惊,他一直认为郑颜媚出生在一个很好的家庭,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父亲是个烂赌鬼,严打期间被判了十几年,我母亲一手将我拉扯大,在我上大学时病逝。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都没享过一天的福。”郑颜媚虽然开看了,可说着说着,眼睛还是湿润了。
蒙轩凯沉默了,他混在赌界,见过太多好赌之人赌到家破人亡,拿老婆孩子当赌注的人也没少见,以前是事不关己,现在一听郑颜媚的父亲是烂赌鬼,他心情瞬间就坏掉了。
三个女孩也没想到郑颜媚是这样的出身,急忙递纸巾安慰。
“时间不早了,你们明早还得赶飞机,都抓紧时间睡觉吧。”林斌过来一巴掌拍在蒙轩凯的后脑勺上,瞪眼道:“到了三亚后给我照顾好他们,要是敢惹事,老子掰了你的手指头。”
“老大你放心,江湖上只剩下我的传说了。”蒙轩凯认真的摇了摇头。
郑颜媚这些人在场,他不好多说什么,潜台词是江湖上只有赌鬼的传说,不会再出现赌鬼了,也就是他已经退出江湖。
虽然林斌从来没说不许他再赌,但他这段时间生活的很安逸,而且感受到了亲情,让他已经对江湖没了兴趣,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退出江湖也没关系。
蒙轩凯走后,三个女孩拎着下午采购回来的东西,大包小包的上楼,林斌和郑颜媚跟在后面,上到二楼时,林斌突然开口道:“幂幂,你来我房间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林斌,目光古怪。
林斌翻了个白眼,说道:“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是有事要和幂幂说。”
“背着人肯定没好事。”梁婷婷冷哼一声,气鼓鼓的拉着霍诗雯上楼。
郑颜媚轻笑一声,接过幂幂手里的东西,给她送回到房间。
幂幂贴上来搂住林斌的手臂,笑着问道:“大叔,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林斌急忙将手臂抽回来,转身就往楼下走,“还是去客厅吧,免得被误会了。”
幂幂戏谑道:“大叔,你脸红了啊。”
“天冷涂的蜡……”
在客厅坐下后,林斌点上根烟,轻声问道:“你舅舅能确定你母亲是生病逝世的吗?”
幂幂没想到林斌是要和她说这事,思索了一下点头道:“那时我还没满周岁,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舅舅就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骗我。”
林斌点了点头,这事的确没有撒谎的必要。
发生在幂幂身上的事情,和白眉佛妻子一家人经历有很多重合点。
徐璐查到白眉佛妻子是车祸身亡,他怀疑是徐璐找到的档案有问题,毕竟二十多年前的档案是手写,说不准是哪个环节出错,入录了错误的死因,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再有就是徐璐找不到当时带走孩子的那个远方亲戚,如果是白眉佛妻子的同事,那就能解释清楚了,谁也不会想到是个不相干的人。
林斌摸了摸下巴,问道:“你知道你家人们的名字吗?”
幂幂有些吃惊的看向林斌,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很多可能,惊讶的问道:“大叔,你认识我父母?不对,你不会是要帮我找父亲吧。”
她父亲当年杀人潜逃,不知是死是活,如果没有被抓捕归案,应该还在人世,影视剧里也经常这么演,父亲跑路多年,成为富商后意外的找到自己的孩子。
虽然是很戏剧化,但现实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有可能找到生身之父,她就不由得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