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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查看秋生身上是否有伤势,可是一动,胳膊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气。

秋生按住她,“他们那点儿功夫还伤不了我。”

“你等着,我确定了诊堂安全很快就回来。”

“这里我刚才观察了,并无人。”说完,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白酒儿冷得打颤,胳膊失血也让她脑袋越来越昏沉,寒冷让她开始高热。

蹲在街角等候着秋生,很快就昏迷了过去。

不过片刻,确定了诊堂安全的秋生回来,就看到晕倒在街角的白酒儿。

他将她扛在肩上,一瞬就消失在了街道里。

白酒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之后了。

春日的阳光照进卧室里,白酒儿睁开了眼,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明显比之前好些了。

她的胳膊也被包扎好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在屋中。

透过窗户,她看到秋生在院子里蹲着,手里用蒲扇扇着药炉。药炉上正煮着药。

似乎感觉到她的动静,秋生回头,透过窗户看了她一眼。

见她醒来,也没说话,回头继续煮药。

白酒儿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头。高热还未退去,她整个脸都烧得通红。

隔了会儿,秋生从外头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黢黑的药。

走到白酒儿床边,将药放下。

白酒儿有些惊讶,“是你治的我?”

她很了解自己受伤的情况,这种高热以现在的医术水平是很难这么快就退下去的,会伴随着高危的风寒。

再引起感染,稍有不慎就可能要命。

所以她一直在坚持,想要自己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将自己病情控制好,也提前告诉秋生诊治方法。

但她伤势过重,终究是没有熬住就晕了过去。

秋生“嗯”了一声,将那碗药往白酒儿手边推了推,“先把药喝了。”

“厉害啊。”白酒儿很意外,她想去端药,手一动,拉得手臂上的伤口生疼。

“咝!”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秋生上前,端起了碗,躬身,用勺子喂到白酒儿嘴边。

白酒儿张嘴,一边任由他喂着,一边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学得医术?”她一边喝,一边问道。

自从她捡到秋生放在自己身边,一直忙活着给自己找出路,根本没有系统地教过他医术。

也就是教他辨别各种草药和各种道具针器。

“看你学的。”秋生一边喂,一边回道。

“你以前有没有学过?”白酒儿问。

秋生摇头。

“那你挺厉害嘛。”白酒儿赞道,“一点儿医术底子也没有,光是看着我就能学会。”

“不错,有天赋。”白酒儿赞完,张口又喝一口,这一勺药是碗底舀出来的,烫的她舌头一缩。

“烫!”她舌头都被烫卷了,吐露着舌头含糊道,“吹吹。”

秋生手里喂药的动作慢了很多,再喂时便吹了起来。

但是吹得很敷衍。

又在勺子里放了会儿,确定不烫了再喂进白酒儿嘴里。

安静中,白酒儿一边喝药,一边想着自己遇刺的事。

昨夜太惊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很多事,自身都难保,也无法顾忌阿稚和竹矜的去向。

现在安全了,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担忧阿稚和竹矜。

“不知道阿稚和竹矜有没有回去白府。”她犹疑着开口。

她之前还庆幸一路上很平安,那些爪牙被阿爹截断,至少没有追到她这里来。

一路上的安稳让她放松了警惕,没有考虑到守株待兔的可能性。

路途遥远,路径除了官道亦有民道和捷径,不止一条路上的部署肯定不如直接在京城的白宅蹲守等待。

连日的赶路让她疲惫不堪,脑子都混沌了,完全没有思虑周全。

是她的思虑不周将阿稚和竹矜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你们离开时,他们说的是去哪里?”秋生问道。

“我让他们先去白宅等我。”白酒儿说道,长叹了口气,“他俩多半是去了白宅。”

“那凶多吉少了。”秋生想也不想便下了定论,“那人能蹲在柳树处,多半就是在等你。”

“想来阿稚和竹矜前辈已经被抓了,且招了你。”

这样也能说得通那些人会在柳树上等待白酒儿落网。

说着,秋生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看向白酒儿,“她们知不知道诊堂的位置?”

白酒儿摇头,“我没来得及告知。”

连夜的赶路,她们都疲惫不堪。到了京城,她就独自来诊堂了,根本没来得及告知阿稚和竹矜诊堂的事。

秋生松了口气,“主子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们两人之中,有人出卖了你。”他说道。

白酒儿听着秋生的话,深思之后摇了摇头,“不会。”

阿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对她忠心耿耿。小妮子就是被杀了也会高呼一句“小姐万岁”的,不可能出卖自己。

竹矜前辈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学习医术上,自己整理出来的医书他能看得废寝忘食,如今更是将她当做了师父。

对医术几乎是痴迷的他,示她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他应该也不会背叛自己。

“应该是那些人本就知道我,就算竹矜和阿稚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会等我出现。”

思虑之中,白酒儿忽而想起了一件事,目光亮起。

“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秋生看着她,将满满一勺子药汁凑到她嘴边。

白酒儿张嘴喝下,继续道,“竹矜可是鬼王谷谷主,哪儿有那么容易被抓?”

“再说了,就算他被抓,他极善用毒技,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她说道,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心又提起,竹矜只是会医术和毒术,又不是会武功。在那些刺客面前,连身都近不了。

自己不也会医术和毒术,若不是秋生,早不知死几百次了。

可是现在自己担心也无用,只能看怎么解决了。

白酒儿想起了自己藏起来的玉玺。

一想到那玉玺,她心里开始慌起来。

她到现在也不确定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猜测多半与玉玺有关。

秋生没说话,安静地喂药,由着白酒儿陷入深思。

待到一碗药喂完,他放下了碗。

“主子,我可以去宅子里看看。”

白酒儿没说话,她想了想,“你确定自己可以?”

“可以。”他说道,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能找到他们的位置,也能直接将她们救出来。”

“但我可能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