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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谭沉嘉在来来回回的药浴中,在天天微微亮,在刚过十二个时辰时,在所有人都焦急如焚时,悠悠转醒。

他一动,旁边的阿知就发现了,一个箭步冲到了谭沉嘉的面前。

“主子!”他激动不已,眼眶通红,“你终于醒了!”

谭沉嘉醒来之后,先是迷茫地微微转着头看了看周遭,才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

他记得,那夜他毒发,浑身剧痛。然后剧痛中他昏迷了过去。那时他还以为自己快死了。

如今竟又活过来了?

阿知将谭沉嘉毒发昏迷之后睡了两天的事告诉了他。

谭沉嘉很意外,“我竟然醒过来了?”

他明明记得,竹矜说过,若是他毒发,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一旦昏迷,再难转醒。

基本就是进了阎王殿。

“是啊,白姑娘过来给你医治,整整一夜,把您从鬼门关救了回来。”阿知说道,想到那凶险的一夜,所有人都以为主子必死无疑,他声音都在颤抖。

之前因为白姑娘勾搭书生让他很不齿,对她颇有偏见。如今主子真的醒过来,再提起白姑娘,他恨不得将她当菩萨供起来。

谭沉嘉听到阿知的话,先是怔了须臾,而后才缓缓道,“白姑娘?白酒儿吗。”说完,他咳了起来。

“是她是她。”阿知上前替谭沉嘉盖被子,“主子您才醒过来,先不要说了,好好休养身体。”

谭沉嘉咳了之后,却没有停顿,继续问道,“是她救得我?”

“是啊。”阿知无奈,回道。

谭沉嘉发起了呆。

他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平日里气结难换气,如今竟是难得的通畅。

屋中气雾缭绕,氤氲着的水汽中带着浓浓的药味。

平日里闻一下都让他皱眉的药味,现在闻起来竟也没有了排斥。反而 格外亲近。

“主子,您还是好好休息会儿吧。”

“睡得够久了,想坐会儿。”他说道,他昏迷之后,睡了很长的时间,这一觉也难得的安稳舒服。

再无之前的难受和因为疼痛而辗转反侧的煎熬。

如今长长而安稳的一觉起来,身子倒是感觉轻快许多。

谭沉嘉呼吸之后,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浑身上下却使不上劲。

阿知见此,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缓缓撑着坐起,一头的青丝散在床上,铺成黑色的潭水。不正常的青紫已经从他脸上退却。白皙如雪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是易碎的琉璃娃娃。

精致绝美的五官端正温和,即使是中毒后脆弱不堪的病人,但通身矜贵的气质难掩,让人只看一眼便相形见绌,且不敢抬头对视他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狭长凤眼。

他看着屋中还冒着袅袅雾气的浴桶,那股浓浓的药味就是从里头冒出来的。

他知道她会医术,但从不相信她能救活自己。多是逗弄和不屑。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就连竹矜都毫无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没想到她还真的有办法。

从未想过她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阿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里头是白姑娘开的药,都是熬了很久的药汁,不停换着给您泡。”

谭沉嘉没接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浴桶。

阿知见此,知道主子没有打断就是想继续听,又缓缓道,“您不停泡,前前后后加起来泡了十二个时辰还多。”

“我们都以为你醒不过来,没想到白姑娘还真把您给救回来了。”阿知说道。

谭沉嘉听完之后,沉默很久。

“她自己来的吗?”他缓缓道。

阿知:“……”

白姑娘都不知道您毒发,怎么自己过来。

“是我去找白姑娘来的。”阿知说道。

谭沉嘉看向他。

阿知以为谭沉嘉生气了,道,“主子危在旦夕,普通大夫根本不可能有用,阿知只记得白姑娘说过可以救你。便孤注一掷去请了她来。”

“主子若是想怪罪,变怪罪吧。但能将主子救过来,阿知无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去请白姑娘来。”

谭沉嘉看着阿知,没有接话。只问道,“她怎么救的我?”

他自己的身体,毒入骨髓,早已是药石无用。她是怎么救活他的呢?

听到谭沉嘉的问话,阿知想到了那一夜……

想到主子那白花花的身体。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谭沉嘉见阿知没说话,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说。”他嘴中吐出短短的一个字,久居高位的压迫力即使在羸弱不堪时也丝毫不减。

“嗯……”阿知支吾道,“就是白姑娘来了,然后要给您扎针,然后很多烟熏得人睁不看眼,把我们赶出去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着,眼神躲闪,“再然后就是天亮了,白姑娘从里头出来,就给了我们药方子给您药浴,然后您就醒过来了。”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支支吾吾。

看着眼神不敢直视自己的阿知,谭沉嘉再了解不过。

“你连我也敢瞒?”谭沉嘉脸色不变,波澜不惊,却让阿知一瞬压力骤重,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如实且缓慢地道,“不敢隐瞒主子,白姑娘来了之后,就将您,将您……”

“将我如何?”谭沉嘉脸色依旧无波。

阿知的头更低了,几乎都要埋进肚子里,“将您扒光了。”

谭沉嘉脸上一僵。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什么?”

阿知视死如归,干脆道,“白姑娘来了就将您扒光了,全身丝缕不着,然后她就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这短短几句,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谭沉嘉听着阿知的话,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见谭沉嘉沉默,阿知哭丧着脸抬头求饶:“主子,您别怪我,我也没办法啊!白姑娘说只有那样才能救你,我也是一时情急”

谭沉嘉抬起手,止住阿知絮絮叨叨地求饶解释。

阿知抿嘴,不敢再多言。只是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谭沉嘉。

生怕他一怒之下处置自己。

但是真的跟他无关啊!是白姑娘非要脱光主子的……

屋中一片沉默。许久之后,谭沉嘉薄唇微张“她……”

“什么?”阿知问。

谭沉嘉闭上眼睛,苍白如雪的脸上泛起红,声音很低:“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