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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时现在很清醒,尽管他的脑袋有些发晕,但他的眼神是一片清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可能是因为包厢里面的空气太闷了吧。

他有些无力地笑了笑,准备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一个电话的时候,夏云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手机出来。

他站在走廊处,感受着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整个人更清醒了几分。

后面一直跟着一个服务员,夏云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个服务员为什么会跟着他,可能是发现他有些喝醉了,担心他出现什么意外吧。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充满了热闹的氛围,夏云时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在叹息什么,就是没由来的,想起了那个人。

在离开洛城,来到b市的时候,他是每天都有想起他的,每天,几乎是每个时刻,之前发现他忽然消失了,那个人应该很生气吧。

后来在b市的一所寄宿高中复读的那年,就算大量的时间是被学习、兼职、照顾母亲三件事充满,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控制不住地回想着。

现在这么久没见,他也没有按照约定去往S大,更没有脸去见他一面,之前熟悉的身影,几乎要在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可能是酒精麻木了自己的思维,夏云市不禁想到了曾经,之前那段在高中遇到那个人的时光。

越想越感觉到难受,是他主动和所有人断了联系,也是他将那个人丢下的。

周围没有啤酒,夏云市无奈地攥紧了双手。

他忽然很想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在那串烂熟于心地电话号码下,在他日复一日地回忆中。

夏云时有些担心时间久了,他会忘记那人的长相、声音,他失去了所有与那人的照片,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甚至于担心万一哪天在人群中,他不能一眼认出,他们只能遗憾地擦肩而过。

想到这里,夏云时仿佛鼓起了勇气,他回头往后面那个服务员的方向问道:“你好,附近哪里有电话亭吗?”

这个问题有些将服务员难倒了,现在社会发展迅速,电话亭这种老旧的设施,也早已被剔除,如今大街上几乎看不见电话亭的身影。

“客人是在问,这里有没有固定电话吗?”

“嗯。”夏云时点了点头,好在他的钱包一直都带在身上,即便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他也能够打一个电话。

“我们餐厅是有固定电话的,我现在领您过去,客人请。”

说完他就在前面带路,夏云时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跟上了,他确实很想听见那人的声音,即便是不说话也好,见不到他的面容也好……

站在电话前面,临近拨号的时候,夏云时忽然有些退缩。

他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从何而来,明明他以往也从来都没有勇气拨打这个电话。

他想,可能是酒精的原因吧,让他忘却了胆小,只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云时手指颤抖地按下了一串号码,这串号码他很熟悉,在之前每个夜晚,他都会反反复复地背诵,防止自己忘记。

在内心里,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他与那人最后的联系。

按下拨号的后,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让夏云时感觉到莫名的紧张与惶恐。

他既期待着听到那人的声音,同时又惧怕着那人责怪他没有遵守约定。

拨号的时间有些久,那边迟迟没有传来接听的讯号,夏云时的内心越来越不安,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号码,他确定他还在使用吗?

万一他换号码了呢?万一这个号码变成了空号,或者这个号码的主人,不再是属于他呢?

夏云时的唇角被他自己紧紧咬住,他有些不甘心放弃,但一直没有被人接听的电话,让他内心的绝望变得越来越强。

放弃吗?

他不甘心的想着。

周围没有人,夏云时找不到人给他拿定主意,随着最后一阵铃声即将响起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下的电话。

“你好。”

好听且熟悉的男声从听筒传进耳朵里,夏云时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下来。

他已经将近一年半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对比记忆里的少年感,现在他的嗓音多了一丝成熟。

“说话。”那边淡淡地传来了一句话,像是下一秒还没有人说话,他就要将电话挂断。

夏云时还是默不作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张合合却吐不出来声音,他从未思考过万一那人接过电话,他要说些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他没有资格,将他拉近泥土的人是他,没有遵守约定的人是他,率先说放手的人也是他。

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旁边呢?现在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他也应该满足了。

两边各自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就在夏云时以为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里再次传来的声音:“小时,说话,我知道是你。”

夏云时的大脑嗡了一声,那个声音再次为他解答了疑惑:“这个电话号码,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只给过你一个人。”

这个信息量有些大,这个号码是高三的时候,他趁着其他人交换电话号码,偷偷向那人要的,出乎意外的是,他居然给了。

他还以为,那人给了很多同学,他只是顺带的,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有吗?

“……对不起……”夏云时从喉咙里挤出来了这句话。

“不用对不起,小时,我一直在等你。”

夏云时的心脏猛得跳动了两下,可随之的一句话,让他的面色再次苍白了下来:“小时,那天高考,你怎么没有来?”

“我在S大等了你一年,我没有看见你过来。”

那边后来再说的什么夏云时已经有些听不清了,他的脑海里瞬间响起了那个人渣的打骂声,手上早已愈合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

被关进小房间里的黑暗;准考证被撕毁的绝望;逃离洛城的时候,冰凉的夜晚;高考后他去S大等了一天没有见到那人时,最后听到的讯息;后来填志愿的时候,母亲的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