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机票虽然是假的,但也是绑匪留下的东西,万一出现了破损,那就不好交代了。
但楚遥的目的,正是让它完全损毁。
楚遥的动作很快,郑警官正要阻拦,刘队却开口说道:“别出声,让他继续!”
文字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最后,一整张机票只剩下了一个字——虹永县,银沙机场的“沙”字。
“这是……”郑警官愣了几秒。
“人的汗液可以和墨迹相溶,说明这种墨迹易溶于有机物。”楚遥解释道,“那么,酒精就可以溶去被印上去的字。”
刘队仔细一看,“沙”字的颜色略浅一些,明显不是后面印刷上去的,而是用胶带纸先粘了真机票上的“沙”字,再贴在了这张假机票上面。
好一个“无有人”,竟然是让他们从“无”中找“有”之人。
“绑匪这么做,是想暗示什么吗?”他沉声说道。
楚遥提醒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个证物吗,不如把它们放在一起,比对一下?”
“有道理啊。”郑警官说道。
两张纸质的证物被放在一起,有了“沙”字作为前提,一看就能看出另一个特殊的“字”。
“是这个吧,‘人’。”陈佩雯用手指了一下。
结婚证的其他字都模糊了,只有被印上去的“虹永县、人民公社”七个字还是清晰可见的。
而唯有“人”字上面有一个不经意甩落的墨点,好似特殊标记一样。
郑警官将两个字念了几遍,“‘人’、‘沙’,‘沙’、‘人’……杀人?!绑匪想要说的是,杀人!”
“难道,绑匪已经将人质撕票了吗……”刘队怀疑道。
陈佩雯失声说道:“不可能!”
他们都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绑匪怎么会突然撕票呢?
他想要钱,他们也愿意给他啊,为什么要撕票,撕票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别急,我认为,这两个字还不是完整的一句话。”楚遥冷静地说道,“如果绑匪想要说他杀了佳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不告诉我们岂不是更好?”
她的话让陈佩雯冷静下来,楚遥继续道:“再退一步,如果是我杀了人,我绝对不会说‘我杀人’,而是会说‘人死了’或是‘我杀了她’。”
“没错,只有预告杀人案,犯罪者才会说‘我杀了人’之类的。根据我们现在的调查,绑匪不像是单纯的杀人狂,而是有目的性的。”刘队说道,“但是,剩下的字要去哪里找呢?”
“我这里还有一个。”楚遥将他们捡到的荷包取了出来,递给了刘队。
出于职业带来的敏感性,刘队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血迹。
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了,久到颜色都变成了深褐色,血痕在“乾安寺”的侧下方,像是一道小小的弯钩,圈住了寺庙的“寺”字。
“沙、人、寺。”郑警官有些摸不着头道,“难道是说乾安寺是个‘杀人’寺?太离谱了吧,乾安寺都关了好几年了。”